在会议上,白凤平的得意弟子项叶进行了案情分析,列举了所有线索。而后,白凤平做了补充,他说:“目前,针对线索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第一、派人与敲诈勒索者交易,趁机抓获;第二、订餐人闫王可以判断为化名,有可能是肖峰本人,也不排除是与他一起进餐的人,查出碎布片的所属人;第三、找到两张照片上的女人;第四、查出钥匙所属房产。”
案情分析结束,宣布散会,于岐江拦下白凤平,说:“老白,务必全力以赴,早日破案,把对社会的影响,降至最低,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无论是人力、物力,一律开绿灯!”
“于厅长,此话当真?”白凤平见机行事,立即追问道。
“岂有此理,你当我在放屁?”于岐江虎着脸,看着白凤平。
“领导莫气,我还真想要这么一个人!”白凤平神秘兮兮的看着于岐江。
“你这雷厉风行的老白,啥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快说,谁能入了你的法眼,看来,此人本事不小啊!”于岐江饶有兴致的看着白凤平。
白凤平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金都市刑警队长庄金海。”
“庄金海?此人不错,准了!我这就安排工作,两天之内让他到岗。”于岐江表示鼎力支持。
庄金海接到了‘带上行李,速去省里开会’的通知,心中纳闷儿:什么样的会议,还要带上行李?像是要常住沙家浜的样子。
行李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平日都备着,干他们这行工作,说走就走,耽搁不得。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省刑警队,才得知自己已经被借调到省刑警队专案组协助工作。
白凤平热情的握着庄金海的手,说:“老庄,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太好了!”
“老白,承蒙你看得起,还得多多照顾啊!”两个老朋友、老对头,亲密的拥抱了一下。
白凤平详尽的将案情向庄金海作了介绍,得知死者是省长肖峰,庄金海的心一下子重如磐石压迫。
第一百八十四章处变不惊
顾远山坐在办公室,心有余悸,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他必须沉住气,当作并不知晓任何事情。
他的内心是惶惑不安的,并不清楚,金晔屋顶餐厅的工作人员是否记住了他的长相,更不清楚,姜长河打电话叫他去的用意何在。
现在回想起来,也怪自己粗心,少了个心眼儿,当时,姜长河在电话里明明说:“我跟你老丈人酒都喝了几斤了,你这东道主还不到,不太合适吧?”
顾远山随意问了一句:“在哪儿啊?”
“金晔大厦屋顶餐厅,你定的地儿还不知道?你老丈人说你临时有事耽搁了,一定会来。”
“那是自然,一定到。”顾远山挂了电话就出发了,路上,他才琢磨肖峰假借他的名义请客的用意。
想来想去,也没有比担心姜长河不赏脸更合理的解释。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再多想此事,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借此机会,让姜长河把东西交出来,暂时化干戈为玉帛。
哪儿曾想到,遇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在那一刻,顾远山以往对肖峰的仇恨,就如同一阵风,随着肖峰的身体在空中飞扬,最后尘埃落定,化为乌有。
顾远山一路飙车回到金都,情绪难以自控,根本不敢闭眼,闭上眼睛,肖峰的音容笑貌,以及最后的惨状就在他的脑子里晃动,搅得他不得一丝安宁。
姜长河从现场逃之夭夭,顾远山很难预料他的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是坐以待毙,等着案子水落石出,还是会畏罪潜逃?
无论姜长河作出怎样的抉择,顾远山都认为对自己是不利的,此时此刻,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应对工作。能避则避,实在避之不及的时候,充其量是一个目击证人,凭借与肖峰翁婿的关系,出现在现场也说得过去,只是,会多出许多麻烦。
顾远山最担心的是,肖峰坠楼案牵扯出更多的事情,若是把自己牵涉其中,那就遇上大麻烦了。无论怎样,都不能自乱阵脚,保持一切如常,方能随机应变。
咚——咚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吓了顾远山一跳,他定了定神,喊道:“请进。”
谭秘书推门进来,说道:“顾书记,省里公丨安丨厅于厅长来电话,请你立即去一趟。”
“于岐江?”顾远山略显惊讶,平缓了一下心情,继续问道:“没说什么事?”
“没有。”
“知道了,你去忙吧,今天有什么重要安排?”顾远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准备出发。
“暂时没有。”
“这两天也不要安排,我估计今儿不一定回得来。”顾远山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明白。”谭秘书等着顾远山先出门,随后锁上了房门,跟在其后。
姜长河心事重重的走进办公室,昨日匆匆逃离现场之后,他恐惧万分的在江边树林里静坐了许久。
起初,大脑里一片空白,渐渐的,心情平复,冷静的思考了面前摆着的几条路:第一、逃跑,逃得越远越好,从此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二、装作若无其事,该干啥干啥,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三、投案自首,从此在高墙中,等待被行刑的那一刻。
茫茫天涯路,逃到哪里是个头?最终,姜长河选择了第二条路,能比肖峰多享受几天好日子,他认为铤而走险也值得。
家里的女人好糊弄,虽说是一个泼妇,但是有一点姜长河能吃住她,她爱他。
姜长河回到家里,老伴果真没睡,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实则是在等他回家。
姜长河目光游离的看着她,问道:“假如我有事儿,你救我不救?”
“喝酒喝高兴了,回来开始说瞎话?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姜夫人横眉冷对。
“我可是说真的!”姜长河幽幽的说。
“这是咋啦,还有你姜长河害怕的时候?”姜夫人见姜长河不像是在开玩笑,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我跟你说啊,你要想保我周全,无论谁问你,一定要说我今天一晚上都在家里,哪儿都没去过。”姜长河孤注一掷,所有的宝都押在了老伴儿的身上。
“究竟出了啥事儿?”姜夫人一脸惊恐。
“别问了,你按我说的做就对了!困了,我得睡一会儿,你可记住了,一定按时喊我起来上班。”说完话,姜长河跌跌撞撞的摸进卧室,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姜夫人蜷在沙发上,睡意全无,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她心想:不管老姜犯了什么错,我都得保住他,儿子下落不明,不知死活,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活了!
清早,姜夫人打着哈欠,揉着红肿的眼睛做好早饭,按时叫姜长河起床吃饭、上班。
一切如往,按部就班。
有了老伴儿做后盾,姜长河的心里踏实了许多,法律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谅他们拿我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