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茅台酒瓶的残骸在车厢过道里满地都是。
当年壮士出征越南,如今战士们奋战在反恐的第一出线。相同的是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舍生忘死英雄气概,不同的是前辈人所喝的茅台出于公费,又军方提供;如今士兵们所喝茅台酒全部出于自费,他们每月的津贴一百元,喝这样的酒需要他们一年的收入。
士兵们是清一色的光棍汉,他们没有结婚,思想也不成熟,所以他们无牵无挂。面对血腥的爆炸、枪战和厮杀,他们当中的确有些人并不会感到害怕,反而会感到血脉沸腾。一些十六七。十七八岁的孩子们并不理解,生命对自己该有多么的宝贵,人的生命其实是多么的脆弱。
血脉沸腾之际,赵世杰将叶少波拉在了一边。
“如果我受了重伤,大面积肉体溃烂出血,或者因为伤势无法自我了断时,请你一定要帮我一把!”
叶少波沉默不语。
整个车上的战士们立刻悄无声息......
徐飞鸿拍了拍赵世杰的肩:“你胡说什么呢!我们这么多人,就是背也会把你背回来的。如果对你见死不救,那我们还是人吗?”
赵世杰握住徐飞鸿放在他肩上的手:“哥们,你的心意我懂,可是你想过吗?一旦我伤得不成样子,不能自理的时候,要我下半辈子靠父母来照顾,那还真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徐飞鸿不住地摇头:“不会的,这次你不会再遇到危险的!”
赵世杰望着徐飞鸿:“那万一我要是受了伤呢!你难道没见过那些爆炸的现场吗?肠子外露,四肢被截掉,浑身缠着砂带,身体变得恶臭招苍蝇,还要忍受那种痛苦......我觉得那真不如毫无痛苦的死去,如果我能自己动手,我绝不劳烦大家帮忙!可是如果我没有能力呢!”
叶少波也流下了眼泪,他猛喝一口酒,然后将酒瓶砸碎在过道上,依然决然的答应道:“大侠,我答应你,到时候如果你没有能力动手,我会给你个痛快,我就是这辈子遭人唾骂让人戳脊梁骨,就是上军事法庭也认了,不枉我们生死相交一场。”
“好!痛快!”赵世杰也猛喝一口酒,同样将酒瓶砸碎在过道上,然后抱住了叶少波。
但是叶少波却推开了赵世杰:“我也见过那种血腥的残忍,我也宁可死也不愿意不伦不类苟且偷生的活着,反过来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不能含糊!”
“好!答应你!”就是将来被判重型我也认了,我可以为了你上军事法庭!
“还有我,在困难的时候各自帮一把!不枉我们兄弟一场!”徐飞鸿眼含热泪地说。
于是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明天会发生什么?下一刻会遇到什么?他们谁也说不准......
反恐战斗的惨烈一点儿也不亚于国与国之间的战斗,有些汉族、少数民族民警、或是军人,其家人必然会受到“东*突”组织成员的威胁。他们可能会收到装有子丨弹丨的书信,或者是飞刀插在家门口的木门上。往往遇到这种情况发生时,不论是奋战在一线的军人、丨警丨察还有他们的家人,都无不生活在恐怖的阴霾之中。
有些人第一天会被表彰成英雄,也许第二天之后,就会死于敌人的暗杀。99年,新疆叶河县亚瓦克乡央塔克村村长牙合甫的门上插了一把带纸条的匕首,这是暴力恐*怖*组织对牙合甫的威胁。当天晚上牙合甫和他的儿子就死在了恐怖分子的砍刀之下。这就是震惊新疆的“821”案件。
近年来,关于介绍边疆*反*恐的事件也逐渐的被拍成了电视剧,比如《愤怒的叶河》、《天山紧急行动》、《多雪的冬天》和《雪劫》。实际上,早在六十年代,就已经有了关于类似于反恐的影片。《冰山上的来客》至今被奉为经典,影片之中,疆*独*分子为了分裂祖国,采用的渗透、暗杀、敌特等手段至今仍然被延续、采用,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一些手段、方式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回想一下近日里的大街小巷、车站、广场以及学校等流动人员比较集中的地方,巡警、民警、特警、巡逻警的数量较以前有了空前的增加。数百辆巡逻车机动在各个路巷之间,边疆驻地无论是武警还是解放军部队,全部都处于一级战备,仿佛战斗就要一触即发。
这样的一天终于出现在了这个夜晚,也许又会有人受伤甚至是送命。
大巴在夜里颠簸的行驶着,很多战士已经困倦难当,相继睡去了,深秋季节,战士们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上很冷,他们只能相互挤着取暖。
黎明前,部队的战士们三三两两的下车,入住到小镇周围的一个山洞里。这座山洞原本是中苏边境紧张时历史的产物,但是现在,这儿成了战士们临时的住所。战士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在某一个乡镇,在什么地点,行动的代号叫什么。
士兵们领取了牛毛毡、被褥等物资,每人都只发了些许的矿泉水,也就是说在未来的几天甚至更长的日子里,他们只有饮用水,甚至没有办法洗脸刷牙。
直至当晚,连长张德华才给他们做了战前动员工作。此次他们将面临五十三人的恐怖分子队伍。此次从人数上讲不仅比上次“暴风行动”中恐*怖*分子的人数要多,而且这次他们面临的恐*怖*分子却要比之前的那一伙人要强悍的多。上一次的战斗中,大多数暴徒只是被纠结在一起经过几个月的简单培训。而此次他们面临的对手,绝大多数都是在境外基*地*组织经历过数年甚至更长的军事训练,有着过硬的军事技能,境外的一些国家都在打仗,因此他们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并且有着动物一般敏锐的危险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