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华也感到了自己的话有些重,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不是他不想留住杨子坤,而是全连的战士反对杨子坤继续待在侦察连。他们的集体荣誉感很强,而杨子坤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这个连队的荣誉。全连的战士们,已经将要求杨子坤离开侦察连的联名信交到了张大华那里。他很清楚,如果在这个时候再袒护杨子坤,会引起整个侦察连的公愤。作为一连之长,他必须要以全连为重。如果他一意孤行,把杨子坤留下,那将来全连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就没法再做了。
张大华不得不将话说得很重:“说实话,你不配充当一名战斗人员的价值,如果不是团长要把你分过来,我说什么都不会要你的。”
杨子坤最终还是隐忍着心中的沮丧:“我什么时候走?”
“好好地收拾一下东西吧!后天准备到炊事班报道。”张大华的语气此时缓和了许多。
这时,赵参谋打来了电话。一件关于民族团结月进行恐怖活动的事件正在策划之中......
杨子坤漠然地走在了操场上,白天,这儿有许多官兵们在训练,格斗的喊杀声,障碍赛的欢呼声,热闹得此起彼伏。静静的夜里只有杨子坤一个人,他走在这操场上,心却在流泪。月色下,操场的二十个大字显得十分的醒目——当兵不习武,不算尽义务;武艺练不精,不算合格兵。
杨子坤不禁想起了边防连里的孤寂,还有为在最边陲为祖国恪守家园的官兵们。难道他们不是在尽义务吗?难道他们不是合格兵吗?一句简单的话语,令杨子坤对自己的曾今感到了惘然。
谢雨萧来到了杨子坤面前:“我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儿。”
杨子坤心情郁闷,没有理会谢雨萧。
“说话啊!哑巴了?”
“我被撵走了。”
“什吗?那你以后去哪里?”
“营部炊事班。”
“是吗?那是好事啊!”
“好事?”杨子坤感到了不屑。
“怎么不好,舒舒服服待几个月有什么不好?”
“说实话,其实我想转士官,或者考军校”
“你觉得这可能吗?你挨了两个这么大的处分,现在又是个列兵,你见过从列兵直接成为士官的先例吗?连长就是再想帮你,也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的假公济私啊!多少个眼睛在看着你,再说了,以你的脑子,可能吗?”
“那你说,炊事班有什么意思,我这当的是什么兵?放羊、守边防,当逃兵,现在居然要当伙夫!”
“伙夫怎么了?伙夫就低人一等吗?”
杨子坤无语了,但是心里默默地伤心。
一支点燃的烟递在了杨子坤的面前:“抽一根吧!这样你会心情好一些的。”
杨子坤这回没有拒绝,其实他很少抽烟。
谢雨萧又说:“反正是要回去,到哪儿都一样。你的处分能让你复员后连工作都找不到,还想这些干嘛?我知道你好强,但是好强有用吗?”
杨子坤再次落泪:“我来到部队,就是怀着一颗将军梦,可是我没想到,我竟然这样的回家了。”
谢雨萧叹着气:“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一将军是那么好当的!没个几百万,没个相当的人脉,而且还要有能力,会来事儿!你以为你自个不怕死就能当上将军啊!打仗勇敢的多得是,最后连士官都当不上,你老呆在偏远的边防连,可能还不知道,如今好多地方套士官,考学、提干,那都是明码标价!”
“你说像我这样连子丨弹丨都没打过几发的人,这兵是不是白当了?”
“你总共打过多少发子丨弹丨?”
“一发”
“是那次边境战斗吗?”
“是的。”
“一发弹,两条命;四个手榴弹,十条命;这战斗耗弹率可是低的惊人啊!小李飞刀只是个武侠小说;而你家祖传的飞刀功底却是非常了得。”
杨子坤并没有觉得这事值得炫耀。
谢雨萧拍着杨子坤的肩说:“我打了几万发子丨弹丨也没有打死一个人,就算职业军人,打了数十万发子丨弹丨,可他们也没射过人。现在的军人,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上过战场还杀过敌人。”
杨子坤脸上此时没有一丝浮动:“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不比别人差。”
谢雨萧的安慰并没有对杨子坤起到什么作用,后者的心除了惘然还是惘然。
晚点名的哨声响起,杨子坤和谢雨萧急忙向连队跑去。
在点完名之后,张大华宣读了一份严肃而又令人紧张的事情。
张大华说:
同志们,明天的下午就是这一年一度民族团结月的开始。就在明天的时候,恐怖分子要谋划恐怖破坏活动。他们要制造事端,将克州文化中心炸毁。然而我们连在明天将在文化中心参加民族团结月的活动,大家害怕吗?
严正有序的队列里处出现了惊诧,大家默不作声。
张大华又说:“大家知道为什么明知有人要搞爆炸活动还要继续明天的活动吗?”
杨子坤:“报告!”
张大华:“讲。
“我认为这件事关系到民族团结的政治问题,如果为了安全而没有人去的话,那样会更使得那些恐怖分猖獗,这会助长他们在西方国家的影响和自己的嚣张气焰。”
张大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