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杨子坤觉得想自己这样的一群人,恪守在祖国的第一道防线。据说驻地的恐*怖*分子异常猖獗,有时甚至会袭击边防连的官兵。
不论是在战争年代,或者是如今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只要一有战事,死的最惨的往往也就是像自己这样的边防兵。我们没有重武器和高科技武器的支援,精锐部队又远。我们是实实在在的炮灰,说好听点这是我们卫国戍边的职责所在,说难听点,我们党要你的作用就是在必要的时候送死来了。
第二节
三班的徐班长、张班副、石磊、肖仁勇、李晨和张鹏吃完饭在邻班打牌。回到宿舍时,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惊愕了。平日里凌乱如猪圈的内务如今却又变得十分的整洁,桌椅摆的很整洁,地上变得一尘不染,所有人的鞋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鞋架上,被子全是被人叠过的,虽不是那种标准形的八角被,但却也比较方正、制式。
这时,杨子坤在给老兵肖仁勇叠被子,这是最后叠的一个被子。肖仁勇仅过了三秒钟后就和杨子坤挣抢被子,那是面子的问题。老兵再怎么堕落,也不能让新兵跌被子,更重要的是这儿实在是没有要求叠被子。
石磊叹着气道:“唉!都一个礼拜了,他怎么还这样呢!他搞的每天我们回来屁股都没地方坐。”
肖仁勇:“我一看屋里收拾的那么好,我就浑身不自在。”
徐班长:“真是一头不开窍的犟驴!张鹏不也是新兵吗?怎么不至于像他这样。”
张班副:“班坐,要不要把他的情况向连部反映一下,老是这样恐怕不好啊!”
徐班长:“你说得对,是该反映了。”
就这样,徐班长来到了连部,将杨子坤的反常行为告诉了指导员丁喜权。后者对此问题相当重视,并让前者将杨子坤叫过来。
丁喜权已经边防六连呆了三年,这次下山接新兵的闲于时间,他给连队带来了礼物。麻将、扑克牌、象棋等玩意,这些在很大的程度上弥补了战士们精神上的匮乏。
“报告!”杨子坤站在了门外。
“进!”丁喜权。
“杨子坤,你来到这儿感觉怎么样?”
杨子坤愣住住了,他迟疑地说:“孤独......无聊......”
“那你觉得怎样才能让我们连队精神文化的需求丰富起来?”
杨子坤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
丁喜权笑了,他拿来一个粉红色的箱子:“你猜这里面装着什么?”
杨子坤摇了摇头,但他对里面的东西感到好奇。
丁喜权打开那粉红色的箱子,里面的东西让杨子坤吃惊不少,但随后却是对丁喜权大跌眼镜。
“指导员,你拿这个干什么?”
丁喜权:“丰富我们连队的生活啊!我带了四副麻将和一箱扑克牌,够我们连队一年用了。”
“可是,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我不学。”
“为什么?”
“没兴趣。”
“那你有什么爱好?”
“没有。”杨子坤心情失落,“指导员,我们整天闷在房间里打麻将玩牌,你说我们当兵还有意义吗?”
“有啊!怎么了?”
“可我们是部队!部队是要训练的,是用来打仗用的。”
丁喜权原本是乐呵呵的脸收敛了:“杨子坤,我明白了,你向往激情的部队,可我们这没有。”
杨子坤感到了沮丧:“指导员,我们这儿太枯燥了,我快坚持不住了,我感觉精神上都要崩溃了。”
“赶快找个事做知道吗?不然,你会被枯燥折磨疯的。”
杨子坤明白了,丁喜权言外之意是想让自己学麻将。
“算啦!不说这个了。”丁喜权说,“你真的就一点爱好都没有的吗?”
“没有?”
“那我劝你赶快找一个吧!”
“找爱好!怎么找啊!”
“嗯……怎么说呢?你随便找什么爱好都可以:比如说你张班副,一天能给人起上个十来八个外号;还有你徐班长,一天就爱讲笑话;还有那个石磊,吹牛吹得离谱,动不动让人揭穿,他甚至还吹嘘他把黑帮老大给杀了,跑来当兵是来是为了逃难的。”
“他上次不是说他把台湾黑社会老大的妹妹的肚子搞大了,这才来部队逃难的吗?”
“他的话你也能信?不过他有爱好,这就值得你学习。就拿你的两位班长来说吧!他们一个是特种部队因为受伤退下来的,一个以前还是侦察兵。他们过去的军营该是多么的充实啊!可是他们自从来到了这里,不也慢慢的也学会了适应。”
“那他们怎么会选择来这里?难道是吃不了训练的苦?”
“哪的话!他们都是在战斗中负了伤,没办法才来到我们这儿。”
突然间,杨子坤想起了一个爱好:“我会武术,每天可以练武、练飞刀。”他指了指远处他自制的五个标靶:“你看见那几个靶子没?十米之内,我瞬间能同时五支飞刀扎中所有吧靶心。”
“放屁!这个爱好不成立。”丁喜权气得差点背过去,“这儿是什么地方?荒无人烟的边防连!你在这儿尚武,那不如没有爱好。”
于是杨子坤想出不是爱好的爱好:“对了,我有了,我会回想我的女朋友,我最近总是靠想她来打发时间。”
“完了,要出问题的。”
杨子坤愕然了:“你说什吗?”
丁喜权还是坚持着那份耐心:“你在这儿想念她只是一厢情愿,在这儿不能谈恋爱,更不能想一个人。”
“可是现在每天枯燥的无所事事,不由得就会想起她!”
“这里封闭,你想她而又见不着她,加上这儿孤独的环境。常此以往,你会发疯的!你这是单相思!”
......
杨子坤唯一的念头就是杨静蕾,他忘不了她。这一夜对于杨子坤来说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显然,这次丁喜权的思想工作并没有能做通。
第二天,杨子坤依旧是出单独早操,而后认认真真的打扫室内卫生。三班变得很干净,内务整齐划一。徐班长等人还是可以忍受。
又过了五天、六天、七天......
终于有一天,徐班长实在是看不惯了,把杨子坤叫在了身边:“杨子坤,你老是那么爱表现,有必要吗?”
“班长,我不是表现,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说到底你还是不安心这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太自闭,不与大家说话,常此以往会憋出病的。”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团结,知道吗?你时时刻刻都要想着团结。”
“怎么团结?”
“比如说......当然,这是我举的一个例子。我小时爷爷家养了四头驴,在一次驾车时,三头驴遇坡时都往前冲,而那一头最犟的驴一个劲的往回撤。最后我爷爷生气了,将那驴给杀了,而其他的驴则享了一冬天的福,再也没干过活。”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三头驴的幸福是建立在那头最犟的驴身上吗?”
“嗯!有点儿意思”杨子坤还在乐,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就是班长口中的那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