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敢调查我.”我瞪大了眼睛.
“我为什么不敢调查你.”欧阳天冷哼了一声.“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心里有鬼.还怕人家调查啊.你这个道貌岸然.勾引自己学生的禽兽老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咆哮.你还是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何许人吧.”
“混蛋.”我愤怒了.就给了这家伙脸上一拳.
“你.你敢打我.”他捂着脸.也瞪大了眼睛.
“我打的就是你.”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又给了他一拳.
他也不示弱.回了一拳.
我们两人都被对方激怒了.就你一拳我一掌地打了起來.
这间宿舍里的其他学生见到我们竟然打架了.都上來劝阻.可是.此时.杀红眼的我们哪里顾得上这些.
直到这群学生和这宿舍楼里的舍监一起用力.才把我们这两头疯牛给分开了.但彼此嘴里还是不依不饶的.
此时的我.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说实话.我根本就打不过这身强力壮的欧阳天.再打下去.我这条小命都有可能断送在他的手里.
我也有点懊悔了.我是一个老师.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和一个学生打起來了.这.可不是第一次了.
糟了.我这下可有麻烦了啊.
我的麻烦.很快就來了.
第二天上午.在系主任办公室里.
“秦老师.你.你做得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系主任背着手.摇着头.叹着气说道.“这次.我.我也保不住你了.你说说你.做事能不能不这么冲动啊.上次你就打了一个学生.后來还和范老师掐起架來.现在.你又跑到别系的学生宿舍打另一个学生.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打了三个人.你.你这是要等着被学校开除啊.”
“不用开除.我现在就辞职.自己走人.”我说.“我的所有职称.我都不要了.对不起.主任.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知错就改.那还是好同志.”坐在一边的范文同双臂交叉.翘着二郎腿.嘲讽道.“系主任.你就让秦老师辞职吧.也许.他到了外面.会混得比在学校里更好啊.”
“范文同.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李珊珊站了起來.“人家秦老师为了找自己的外甥女.一时激动才和那个叫欧阳天的学生打起架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啊.你要是家里丢了孩子.能不着急吗.”
“孩子.这徐美丽是他的外甥女吗.”范文同眯着三角眼.看着我.“他说的话.都能相信吗.你刚才沒听到那欧阳天所说的话吗.他怀疑秦寿与徐美丽就是一对秘密情侣.只不过是拿着舅舅与外甥女的关系來糊弄人呢.我本來也就有点怀疑.秦寿.你要真是徐美丽的舅舅的话.那就请把你们两个的户口本什么的拿出來.接受调查吧.”
“你有什么资格调查我.你是丨警丨察吗.”我恼了.狠狠瞪了一下范文同.
“你看.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主任.你看看他.他现在完全就是吃错药的人.就他这种态度.别说是在我们学校当老师了.就是当个卫生工都不够格.”
“我当卫生工不够格.那你呢.”我反唇相讥道.“你范文同又是什么好东西呢.哼.我看.你就是被卫生工扫掉的那一坨屎.”
“你.你.”范文同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吧.”系主任打断了我和范文同之间这火药味十足的对话.说道.“秦老师.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你真要是想离开我们学校.我也不会勉强留你.你可以写一份辞职报告來.放在我这里.”
“号.我现在就写.”我从系主任的办公桌上扯了一张纸.又拿了一把笔.就三下两下把辞职报告写好.递给了他.
系主任接过那报告.嘴巴张着老大.
我站起身來.看了一下范文同.这家伙也有点惊讶.不过.眼里很快就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范文同.你这下心满意足了吧.我走了.你又有机会晋升教授了.对吗.
“主任.很感谢你这些年來对我的关心与爱护.就此别过了.”我朝系主任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你.你真要走吗.”系主任愣了.“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我还要去找美丽.告辞了.”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就朝门外走去.
“秦老师.请留步.”身后.响起了李珊珊的声音.
我转过头.她走上前來.看着我.
“怎么了.”我一愣.
“要走.我和你一起走.”
“你.”
“对.你不是要去找你外甥女吗.我也跟你一起去找她.”李珊珊转过头.“主任.我今天的所有课都向你请假.我要陪着秦老师.帮他找回他的外甥女.”
“珊珊.你.你这是做什么啊.”范文同也站了起來.“你跟着这家伙.小心被他骗啊.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是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只知道.你范文同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李珊珊恶狠狠地回到.“你为了追求我.处心积虑把我灌醉.打算非礼我.这事情我可一直沒说出來呢.今天.我就当着系主任的面把这事情说出來.范文同.你再不把你那坏心肠洗一洗.早晚会有报应的.”
“啊.”范文同听到这话.肩膀都耷拉了下來.
“咱们走吧.别理他.”李珊珊朝我笑了笑.
“嗯.“我也笑了.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却意外地收获了一个盟友.而这个盟友却是我之前根本就想不到的人..李珊珊.
我和李珊珊跑了一整天.却一无所获.
美丽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接不通.人也找不到.我们又到了派出所.在我们的一再坚持之下.派出所的人才勉强地立了案.但我看得出來.他们很可能只是应付我而已.出工不出力.
找到美丽的事情.也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此时已经入夜了.我们只能坐在一家小餐馆里.闷闷地吃着饭.心情都不怎么愉快.
“我要喝酒.”我只觉得喉咙有点发干.“老板.拿白酒來.对.就來老白干.來两瓶.”
“老白干.”李珊珊愣了.“秦老师.你喝白酒做什么.”
“喝酒做什么.我就想喝啊.”看着眼前的那些菜.我却沒有食欲.
美丽到底在哪里.她会不会是出了意外了.如果她有一点闪失.我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饭喝酒吗.如果她不在了.那我呢.我还能独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可你就是喝了也于事无补啊.”李珊珊道.“你别太过担心了.也许她只是赌气离开家.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回家的.”
“不.不.她不会回來的.”我摇摇头.
服务员递來了老白干.我将酒咕咚咕咚就倒进了碗里.
“你用碗喝啊.为什么不用酒杯啊.”
“北方人都是用碗喝的.那样喝才痛快.”我仰起脖子.就将眼前的那一碗酒给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