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江楠笑道,“要不你问问刘海燕,她肯定不会像你这么诧异,”
“开玩笑,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向她开口,”潘宝山摇摇头,笑道:“再说我也沒必要在她那里求证什么,因为现在我已经很了解你了嘛,”
“了解的同时就意味着陌生,”江楠微拉唇角,“俗话说就是相知疲劳,”
“相知疲劳,”潘宝山道,“相知疲劳的前提是长时间相处,我们哪里能做到,”
“所以啊,就是能做到也不可以长时间呆在一起,”江楠道,“潘,我们在一起仅能是个调剂,否则人生就会乱了套,”
“这个我知道,会很好地控制,”潘宝山轻点刹车,道:“好了,到地方了,良宵一刻,由不得半点浪费,”
“我怎么觉得这地方不太保险,”江楠道,“还有,车里是个危险的地方,容易中毒,”
“车窗留着缝呢,而且又在空旷的地方,”潘宝山道,“不过还是熄火的好,否则会引起注意,万一來几个二流子发狂盯着不放,那可就荒唐了,”
“嗯,”江楠边说边放平了座椅,
“不过这天气不开空调有点冷,”潘宝山开始解裤带,
“有余温啊,”
“余温能保持多长时间,够么,”潘宝山说着,急不可耐翻身过去,压在了江楠身上,
车内空间狭小,虽然有点不方便,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早晨,潘宝山在床上醒來,几乎都想不起來昨夜是怎么回到招待所來的,反正满脑子都是刺激、畅快还有一丝惊惧,这让他特有收获感,乐醉其中,同时也感到后怕,毕竟那种事发生在他和江楠身上生太荒唐想起來都有点不可思议,潘宝山决定以后不再那么冒险,实在犯不着,
想法已定,潘宝山做起身來,抬起胳膊闻闻腋窝,还有股江楠的味道,必须得冲个澡,
热水从头顶洒落,浑身毛孔张开,潘宝山闭上眼,不由得又想了一番昨夜和江楠在车里的行乐,享受之余突然想到了那次和刘海燕从省城双临回來,半途在服务区停车等雨的事,
“嗐,”潘宝山终究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些都不是该想的事情,
刚好,手机响了,等着他去食堂吃早饭的曹建兴,汇报了个令人不安的情况:古河县有人进京上丨访丨,
“为什么事,”潘宝山惊得不轻,
“还不就是高桂达嘛,”曹建兴也很着急,“我们连端了他农家乐和生态农庄两个点,他发飙了,策动了一部分人进京告状,”
“他还真要找死,”潘宝山道,“具体情况了不了解,”
“不了解,我也刚听到小道消息,”曹建兴道,“是古河县县委办副主任告诉我的,”
“哦,上丨访丨的人什么时候去的北京,”
“昨天就出发了,”曹建兴道,“据说,这次事情并不是高桂达一个人谋划的,我怀疑是不是姚钢给了什么暗示,那就过分了啊,他也真不知道死活,”
“不排除其可能性,”潘宝山道,“姚钢要暗示,必定会通过古河县委书记焦加友,而这么个重大的事情,焦加友必定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拿他是问一把给撸下來,他能心甘情愿,”
“哦,这么说來,古河县委办副主任跟我通风报信,是受焦加友指使,”曹建兴道,
“应该是这样,”潘宝山道,“这样一來他两方面都好交待,现在我们得到了消息,可以有效阻止上丨访丨行为,也就是说挽回的余地还有;对姚钢那边,焦加友可以说已经尽力,人都送到路上甚至已经到北京了,但因为消息走漏而被拦截,他也无计可施,”
“那现在怎么办,”曹建兴道,“时间紧迫啊,”
“不着急,”潘宝山道,“并分两路,一路给古河县施加压力,让他们会同市信访局等有关部门妥善解决问題;另外,我跟省驻京办方面打个招呼,让他们尽量把事情压下來,不管采取什么手段,所需费用我们松阳承担,”
“你是说杜成行,”
“嗯,如果沒有意外,那人还是愿意帮忙的,再说,本來上丨访丨的事情也是他们的工作,”潘宝山道,“对了,还有一点要摸索一下,高桂达组织人去上丨访丨,所得到了暗示有限,直接的帮助更是沒有,也就是说,大多是他一个人所为,但也不排除他找人合伙,因为他不笨,多拉一个人担责,就少一点重罚,”
“这个等见到上丨访丨的人,应该能问出点东西來,”曹建兴道,“要不跟彭市长说说,让他在公丨安丨找人随截访组一起进京,”
“也好,”潘宝山道,“等弄清情况后,涉事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挨着收拾,”
“好的老板,”曹建兴也很激动,“能抓的抓,不能抓的就让他倾家荡产,”
“怎么收拾慢慢再合计,这样吧,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就去安排事情,我先赶紧打电话给杜成行,”潘宝山说完就挂了电话,稍微想了下,就拨给了杜成行,
杜成行一听就包揽了下來,说肯定沒问題,只要不來上百人,就有办法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他告诉潘宝山,社会的发展总会催生一些新行业,现在京城这边有不少“黑监狱”,同各地驻京办都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系,
“那方面的事我不怎么关注,以前是有,但后來不是被打击了么,”潘宝山道,“难道化整为零,都改成小窝点了,”
“对,规模都变小了,”杜成行道,“潘书记,有些情况你应该知道,只要能赚钱,就沒有什么干不了的,一些有能耐的人借开保安公司的名义,专门搞‘小黑屋’赚钱,方方面面都得好处,”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万一‘小黑屋’弄出大事來,不是跟麻烦,”
“都有分寸,现在‘黑监狱’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用暴力,”杜成行道,“现在他们很少动粗了,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法子,”
“那也好,反正不出问題就行,”潘宝山道,“杜主任,你就辛苦点,马上我们这边也派人过去,到时把松阳上丨访丨的人控制好,别惹什么乱子,”
“潘书记你尽管放心,其实这就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肯定能照顾好场面,”杜成行道,“起码能把上丨访丨的人悉数交给你们的人,当然了,如果想对那些上丨访丨的人进行一番教育和改造,可以继续放在小黑屋过一段时间,然后再让你们的人把他们领走,那样可能会对以后有好处,有些人必然不会再來了,”
“既然有好处为什么不采取必要的措施呢,”潘宝山笑了,“杜主任,等我们的人过去,会跟你就有关花费方面的事情进行沟通,总之一个大前提,开销要舍得,做事嘛,不能拘谨了手脚,”
“这事我也跟你透个底,潘书记,你们那边的费用我绝对不伸手,实际用多少就多少,”杜成行道,“再怎么着也不能把手伸到你的口袋里吧,”
“嗌,那可不行,不能把私人交情掺到工作中去,刚才我跟你说的都是工作,该怎么就怎么,”潘宝山笑道,“虽然现在我们松阳搞大建设大发展,钱肯定是不够用的,但有些支出却丝毫不会受影响,杜主任,我这么说你应该懂的,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行吧,到时我看着办就是,”杜成行笑道,“潘书记,那就不多说了,根据我们这边的程序,得早早订个方案、安排人手,马虎不得啊,”
“嗯,杜主任你忙,”潘宝山笑着挂了电话,穿戴了一番,自个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到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