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什么你这个年纪.你倒是说说你是哪个年纪的.”
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
穆白明显是被林竹的真实年龄吓到了:“你这幅模样的.二十七岁..只比我晚一年出生..”操.他的手下到底是怎么收集资料的.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沒有出现在资料里..
林竹大笑.他最喜欢看其他人在看见自己的身份证之后的这种表情.这实在是一种享受.
将身份证收进口袋里.林竹沒忘记补几句:“你自己长得太老.怪谁.原來你二十八岁啊.不说的话我以为你四十八呢.”
其实穆白的长相很吸睛.但奈何在林竹的眼里.除了华言和保贝之外.其他人都长着一幅老人相.至于寒泽嘛.林竹不敢拿他和自己比.所以他不在被比较的范围之内.
穆白被无缘无故抨击了长相.居然也不生气.沒办法啊.对着林竹这张可爱的娃娃脸.任谁都气不起來.
接下來又是两个人的沉默时刻.
林竹一直在翻看手机.穆白发现他居然随身携带着三部手机.其中两部手机似乎每一分钟都会分别接收四五条短信.第三部手机只被林竹拿出來看过一眼然后就又放回口袋里了.
“好好开车.别看我.”林竹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很不舒服.
穆白已经大概猜到这三部手机的用途.于是说道:“寒泽居然如此信任你.我还以为他这种人不会相信任何人.”
“那你错了.寒哥一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你不必再打挖墙脚的主意了.”
林竹手中的三部手机.一部用來专门接收生活中各个杂事的相关消息.比如说某书记家里的狗生病了或者银行领导的媳妇生了小孩等等;
另一部则专门接收所有寒氏企业的相关消息.比如说某个寒氏子公司今天裁了多少员工或者引入多少资金之类的;
最后一部手机则是寒家人的各个消息.比如说寒老爷今天有沒有吃药什么时间吃的药.寒泽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安全等等.
另外.最后一部手机也是林竹与寒泽直接联系时所用的.所以比较闲.
由此看來.寒泽对林竹是绝对信任的.林竹自然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才行.
林竹快速浏览着手机里各种各样的消息.沒有丝毫的不耐烦.他毕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突然.林竹喊道:“停车.”
不对劲.林竹突然意识到似乎从寒泽上一次去保贝那里开始.他的手机就沒有接收到任何寒泽或者保贝的消息了.也就是说林竹派去监视保贝的人根本已经不在了.林竹确定自己沒有撤回那几个人.那只能说明他们已经死了.
保贝果然有问題.
“怎么了.”穆白不自觉地皱眉.“再往前几百米就到武馆了.你不会是怕了想溜走吧.”
林竹说道:“我们改天再比试.我绝对不跑.现在你先送我去一个地方.走刚才那条路.”
穆白一看林竹有些着急.所以也不再废话.听林竹吩咐将车调头.林竹的神情似乎表明着寒泽此时有危险.穆白虽然很想要寒泽的命.但在他夺走寒泽的一切之前.寒泽还不能死.
甩掉柯旻之后.寒泽开车带着华言來到保贝家的楼下.华言刚要打开车门下车.寒泽却突然伸出手阻止他.
“怎么回事.”华言觉得寒泽的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暂时不要下车.”寒泽阻拦华言之后将车熄火.然后暗中观察着对面那栋楼的第三层和第四层.
从昨天晚上开始.寒泽就觉得有些奇怪.暗中监视保贝的人虽然是林竹指派的.但他们的行事风格寒泽都很熟悉.林竹训练出來的人绝不会出现刚才寒泽发现的那种失误..大摇大摆地站在窗前观察着周围.在被发现后才想起來躲在窗帘后面.
这种菜鸟手法不得不令寒泽怀疑.住在对面楼层的人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对方之所以不害怕被保贝发现.只能说明他们是保贝的人.
寒泽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刚才的推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在寒泽的印象里.保贝依旧是那个眼睛清澈干净的大男孩.他永远和一些肮脏的东西不沾边.但是现在……寒泽有些疑惑.也许他的推断是错误的.
记得有人说过.当你将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掉之后.剩下的一种情况即使再不可能也只能是可能.
经过一番考虑.寒泽认为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从保贝的身上找线索.于是寒泽打开车门对华言说道:“可以下车了.”
华言感到莫名其妙:“你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吗.”华言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所以他希望寒泽不要隐瞒.有什么就说什么.
然而寒泽说道:“暂时还沒有与你解释的必要.”
下车前寒泽向华言确认.“我给你的短刀你放在身上了吗.”
“什么意思.我们是來吃饭的吧.”华言被寒泽严肃紧张的语气吓坏了.如果这里不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华言还真的以为自己和寒泽闯入了某个毒枭的老巢.
寒泽不说话.一双锐利有神的眼睛从容不迫地盯着华言.其实华言的胆子并不小.但他需要支持.
华言在寒泽的视线里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摸了摸腰部.这是寒泽教他藏刀的地方.然后说道:“放心吧.刀在我身上呢.”
“那就好.”寒泽想要嘱咐华言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现在反而无从说起.如果保贝真的要对华言不利.那么华言的身上处处都是破绽.换言之.华言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
思來想去.寒泽还是说道:“稍后吃饭的时候.保贝吃过的那盘菜你才可以下筷.否则的话不要乱吃.”
“……”华言突然伸出手试了试寒泽额头上的温度.“沒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听你刚才说的话我还以为自己身处哪个深宫后院.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保贝会为了你争风吃醋而对我下药吧.别逗了.”
寒泽转身就走.留给华言一个冷冷的背影.寒泽突然明白他刚才完全是在对牛弹琴.所以不想再搭理华言了.一个完全沒有危机意识的人.你再提醒他又有什么用.
华言暗道一声不好.寒泽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连忙跟上.讨好道:“我错了.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一会儿保证按你说的來.”
寒泽撒气般揉了揉华言的脑袋:“蠢货.我早晚会被你气死.”
华言记得以前有一段时间某个偶像剧非常受欢迎.里面的男主角总是骂女主角“笨蛋”和“傻瓜”.然而观众却觉得十分甜蜜并因此掀起一股模仿热潮.但是为什么华言每次被寒泽骂作“蠢货”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哪里甜蜜了.完全感受不到啊.果然偶像剧里都是骗人的.
华言随意甩了两下脑袋将头发整理好.然后跟着寒泽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