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东西还在,其他两个玉匣子的宝物没了也就没了,虽然有些肉痛,但总不至于再跟紫苑摆脸谱下去,表情重新变得明朗了起来。
就在此时,整座阁楼终于崩溃塌毁。罡风呼啸吹来,正焦急间,一道五彩光芒把我和紫苑给双双包裹了起来,并再度开始了传送。
虽然不知道这传送机制是怎么定的,但在重要时刻发动,侥幸的救回了我和紫苑的小命,总算让我重重的松了口气。
四周景物快速变幻,到得我们从虚空传送中脱出时,呈现在眼前的却不是那熟悉的金光笼罩遗迹,放眼望去尽是残桓败瓦,若不是在那之上还未散尽的金色余光,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来了。
短时间内把一整座恢弘遗迹弄得如此乱七八糟,也只有维克托为首的四大魔君才有此能耐了。
我们才刚被传送回来,维克托他们几乎是立刻便捕捉到了。几道强横魔武技法同时轰来,每一道都劲道十足,不说轰着便必死,但至少肯定会被打窒住,然后再沦为四人狂攻的靶子。
我正咬着牙准备正面迎击,莲华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莫慌!看我的!”
废墟的残余神力都被调集起来,形成一片亮金色屏障挡在我们身前。
论强度,这临时调集的灵力屏障自然比不得大阵本身,挡下这一轮攻击以后便被轰得灰飞烟灭了。但这一瞬间的耽搁,却已赢得了足够空隙,让莲华驱动阵法力量再次作出传送。
“维克托,我走了,你不用送!”得意的向他挥挥手,在他怒火中烧的眼神之中,我们再一次完成了传送转移。
“失败了呀……”
阿美尼亚轻声开口,话语很平淡,但在这个关节眼上说出这种话来,却是挑衅和嘲讽意味十足了。
“阿美尼亚!”跟维克托同一阵线的魔君马库斯不满开口道:“这次寻宝行动是为了我们圣血一族的中兴,你这幸灾乐祸的态度算什么意思?”
“不用生气,我只是很平常的阐述出事实而已。”阿美尼亚冲马库斯温和的笑着,然后又把目光挪移回维克托身上:“你以大义的名分把我们五人聚集起来,我也给足你面子陪你闹腾到现在了。既然特科格鲁大人的宝藏探寻失败,那便再没有继续合作的打算,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如何?”
马库斯对阿美尼亚明显非常不满,这时候主动提出要分裂就更让他不爽了。正要发作,一直寡言少语的魔君泰斯特往前一步,挡在阿美尼亚身前跟马库斯对峙起来。
“不用剑张弩拔的!”阿美尼亚说:“我们五魔君各行其事已经万年时间之久了,即便勉强聚集在一起也是面和心不和,何必呢?想要再聚集在一起很简单,只要我们中的谁坐上天魔之王的宝座就行了,维克托你说是吗?”
维克托的眼神立刻变得凛然起来:“这个人会只会是我!”
阿美尼亚笑了笑,不置可否。
“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再出手,安静看戏。至于威廉,作为我们五魔君的一份子,他可疑死在你维克托的手里,但莫名其妙陷在那群外来杂碎手中这绝对不可以!维克托,这是你的责任,要不要负起来就看你自己了!”
说罢,阿美尼亚径直离开,果真如她所说的朝往战场背道而驰的方向离开,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参与其中了。
魔君泰斯特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五彩斑斓的远空之中。
维克托往着他俩离去,即便已经极目消失,他依旧没有收回那深沉的眼神。
“这个野心勃勃的臭女人!留着她也只会是我们圣血一族的祸患!”马库斯开口说道:“维克托!你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有我牵制住泰斯特,你应该能够赢得了她才是!”
维克托摇了摇头,说:“我确实现在的阿美尼亚要强,但却不一定就能稳胜过她。这个女人隐藏了一些东西,我直觉觉得那是足以左右我和她之间胜负的砝码,没有充分准备贸贸然动手,我们未必讨好得了。”
马库斯不是很服气。在他眼中,魔王陨落之后,当世最强就要数他们五人了。泰斯特是个不安定因素他信,但若说还有其他能够涉足维克托和阿美尼亚战局的强者,这一点他是不信的。
不过出于对维克托的尊敬,他没有把这质疑说出来。而是又说道:“阿美尼亚那个臭女人,她想借那些外来杂碎的手来削弱维克托你!不要上她的当,我们也找个安静角落等这场战役结束,再看看是否有利可图吧!”
“不,我们不能回避威廉的问题。”
维克托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以强势姿态问鼎天魔之王宝座,那么处处言行就必须以天魔之王的准则来标榜自己。阿美尼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给我设下套子,偏偏我还不得不老实踩进去。在这一点算计上的失误,苦果不得不由我自己来承担了……”
“什么意思?”马库斯一脸茫然。
拥有“暴虐魔君”外号的他,动脑子从来都不是强项。这时候就更想不明白,为何明知道是陷阱还得让阿美尼亚称心如意。
“因为被擒拿住的,是威廉,是与我们并列的五魔君啊!”维克托颇为无奈:“在特科格鲁大人陨落以后,我们五魔君已经成为圣血一族的旗帜,是不败的信仰和象征!对崇尚强者的我族族人来说,五魔君陨落于内斗没问题,但死于外人之手则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威廉被我败下,若再因此而死在异族手上,那族人的不满和怒火便会顺势撒到我的身上来,我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声势,便要付诸东流了……”
“挑拨威廉去送死的可是阿美尼亚啊!那女人臭女人好狠毒!”马库斯怒骂道:“如此毒辣心思用在自己人身上,她就不觉得愧对她体内流淌着的圣血?”
“成王败寇,执着这些又有什么用?”维克托笑了笑,接着说:“其实这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威廉死在我的手里,我的声势会随之水涨船高,到那会阿美尼亚弄巧反拙,该叫苦不迭的人就会变成她了。”
“原来如此……”马库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多嘴问询。
“那么,就让我们去清理掉威廉这个麻烦吧!”维克托顺着感应到的科伦达人气息方向看去,双眸中精芒一闪而逝:“可以的话,向那个叛徒顺便收回点债也不错!”
在维克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传送之中的我似有感应般后背生出一股恶寒。
我的第一反应是维克托或者阿美尼亚肯定又在背后惦挂着我了。对此我倒是没有过多放在心上,因为这次传送的直接落点,就在于那正面战场之上。
落点在数公里开外,但连续不断的喧天爆破声响,还有无数科伦达人的咆哮喊杀,都已清晰传入我的耳朵之中。
和科伦达人死战的是苍霖。也不知道他已经战了多久,脚下已经堆叠满了如小山般的科伦达人残骸,那血腥刺激气味也已扩散开来,甚至隔着老远的我们都还能够隐约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