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凡没想到燕飞扬居然把他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了。

其实平凡和李无归差不多，他们在这件事上对燕博的了解半斤八两。除了燕博自己，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燕飞扬这么“上心”。

这也不怪他们，燕博毕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他梦中的那道光。

这种事本来就有些虚无缥缈，越解释越麻烦。总不能让燕博到处招摇地找那道光，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人解释，他觉得那道光和燕飞扬有关系。

燕博之前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自从他走火入魔之后，他晚上已经很难睡一个安稳觉了。

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彻夜的失眠让他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更别说还在慢慢滑落的内力和境界了。

但是差不多最近半年开始，燕博的睡眠突然就变好了一些。甚至还少有的睁开眼天已经亮了的时候。

一开始燕博还没有察觉，只是单纯以为自己的身体在好转。但后来他发现每一次好眠的背后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规律。

因为他每次都会做同一个梦，就是那道意义不明的光束。只要他梦到这个，就意味着他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个梦就像摇篮曲，能带给燕博好眠，而且好像真的有阳光洒在身上似的，温暖又柔和。

有阳光的陪伴，燕博能睡个好觉也不意外了。

走火入魔之后，燕博把自己关在黑暗书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昼夜的变化在他眼里也不明显了，无论他什么时候睁眼，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像黑夜。

那段黑暗的时间，唯一能给燕博慰藉和动力的就是梦里那道光了。

那道光也不是每天都会出现，虽说是偶尔出现一次，但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彻底消失过。

可以说就是这道光给了燕博新的希望，他冥冥之中感觉这道忽强忽弱的光似乎是在给他什么启示。

但是燕博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这道光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最近几个月时间，燕博又能感觉到这道光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比以往更强烈了，虽然变化可能不算大，但对燕博来说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是不是说明燕博已经在逐渐接近这道光的真相了？

燕博的心里不可避免出现了这样的猜测。但对于没有一点线索的他来说，想要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和那道光之前的关联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好燕博也不是急于求成的人，更不会让它影响自己的生活。他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秘密，再多一个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燕博就把这道光当成是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时间一长，燕博也就顺其自然了。说不定只是老天爷看他可怜，所以想要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能继续坚持下去。

不得不说，自从这道光出现在梦里之后，燕博的精神就好像有了寄托似的，身体也比之前好一些了。

这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平凡看出来告诉他的。

就算找不到这道光和生活的联系，只要它还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就足够了。

一切就好像是注定的，也是这道光在给燕博指引似的。他在决定来会场之前陷入了纠结，因为他的身体情况不怎么乐观，如果继续服药的话风险会越来越大。

但因为是燕霆的命令，燕博如果不想的话就必须找一个说得过去，并且能让对方相信的理由。

这对燕博来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难事，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也不可能在京城这种地方待这么久。

虽然表面上他没有什么作为，公司的大小事务也不怎么出面，就像一个隐形的老总。但他能做好燕霆的傀儡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毕竟燕霆那种人，做什么事都是按心情来。就算是燕博也可以说换就换，本家那边也绝对可以安排好。

所以和燕霆硬碰硬的话对燕博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燕博轻易也不会忤逆燕霆的主意，基本对方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燕霆疑心病重，一味的听话也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所以这其中的尺度就必须拿捏好。

听起来简单，一旦真的上手才知道有多麻烦。不过燕博已经习惯了，也早就看穿了燕霆的心思。

燕博的所作所为都在燕霆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而且燕博对外表现的模样也帮他掩饰了不少。

不仅是燕博，就连燕七也都觉得燕博就是一个烂泥糊不上墙的废物，如果不是靠着他在内府的爷爷，又哪来的本事能负责京城的事务。

光是本家就有不知道多少人不服气。但这是家主的命令，所以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但其实都在心里盼着他倒霉。

燕家在京城的势力只要稍微有点变化，他们就会像抓住小辫子似的对燕博冷嘲热讽。这种事在家主闭关之后也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过天高皇帝远，燕博在京城，本家的消息想传过来也要花些时间。更何况他们也只能嘴上说说，没有家主的命令谁都不能动燕博在京城的位置。

燕霆也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当幕后的控制人。从来不在人前露面，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人已经不在江南大本营了。

燕博做了燕霆在京城的傀儡，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京城的事务既然轮不到他来操心，他也没有必要怨天尤人，正好可以用这难得的时间好好研究“那道光”。

最后让燕博下定决心要去招标会的就是那道虚无缥缈的光。

因为在燕博决定之前，他又一次梦到了同样的东西。而且这次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

燕博和这道光已经很熟悉了，哪怕每次只是非常微小的变化，燕博也能察觉出来。毕竟它早就变成燕博生活的慰藉了。

这道光的出现对燕博来说就意味着某种指引，而且对他是没有任何害处的。

燕博始终坚信一点，这道光可以帮助他走出阴霾。或许某一天燕博再也不需要背负沉重的秘密了。

至少燕博心里一直是这么期许的。但那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似乎有些茫茫无期。

但燕博也没有放弃过。说不定等哪天这道光不再出现在燕博的梦中时，燕博就会真的放弃这种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燕博最后还是服药去了招标会，因为梦里那道光突然变得强烈，好像在提醒燕博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说不定燕博这次在招标会上还能有新的收获。

所以燕博没有犹豫就按照燕霆的意思出现在了招标会上。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找“答案”。至于关于招标会的一切他都不怎么关心。

既然连梦里那道光都已经给他指引了，那么这次招标会一定会让燕博有所收获的。

至少燕博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突然就做出了决定，一定要参加这次政府办的招标会。就连平凡都有些惊讶。

公司的人还以为燕博只是迫于政府的压力没有办法只能出席这种场合，毕竟他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场合了。

燕霆那边也能有交代了，他只会觉得燕博听话，而且是个任人摆布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