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我们便往寝室走去,我心思重重的,林怀银说得没错,张柏寒敢放出那样的话,那估计是已经想到对付我们的办法,把苏雪怡约出去?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这件事情我应该告诉苏雪怡,不然,难免会遇到些麻烦。
毕竟,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看护着苏雪怡,更何况我现在和她还闹着矛盾,她肯定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回到寝室,我又和罗飞他们商量许久,探讨着对付张柏寒的办法,许久之后才沉沉睡去,张柏寒来明的,我不怕他,但他要玩阴的,我还真的很是忌惮,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就耳濡目染着各种勾心斗角,在这方面,我还真上不得台面。
那天,我做了个梦,梦到苏雪怡鲜血淋漓的躺在血泊中。
她的眼神早已失去光泽,但是直愣愣看着我,似乎还有着仇恨。
我是从梦中被吓醒的,醒来时已是天亮,我去足球场和紫薇姐练完擒拿后,在操场见到了苏雪怡。
她正在和她寝室的几个女同学说话,我走过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然后就往树荫下面走去。
她还在生我的气,挣扎着要甩开我的手,冷着脸说道:“你干吗?”
我也是有些气的,就冷冷地对她说:“有几句话跟你说。”
她怔怔神,终于是没再挣扎,跟着我走到树荫下。
我松开她的手,问她说:“你这两天和张柏寒走得挺近?”
她看看我,然后不以为然地说:“是啊,我原来就和他是朋友啊,怎么?你就是要问这个吗?”
她的口气,让得我心里是怒火升腾。
我冷着脸,说道:“你和他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我好心提醒你,昨晚上我在人工湖见到张柏寒和罗伊恒了,罗伊恒让张柏寒这个月把你约出去,至于他们想干什么,你自己想吧!”
说罢,我转身就要走。
“嘁!”
没想到,苏雪怡却是在后面嗤笑,“黄戚,你编造这些有意思吗?”
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认为我是在编造,这让我心里很是寒冷,抽搐不已,我转过头凝视着她,说道:“苏雪怡,我在这里把话给你说明白,我根本就没必要编造,你爱信不信,如果你不信,那就当我没说过,从此以后,我们…;…;”
那句话我终究是说不出口,只能直接转身离去。
我感觉,我现在和苏雪怡之间真的有着不可愈合的裂痕,甚至,我连想都没敢想,她竟然会到如此不信任我的程度。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更是差到了极点。
因为离军训还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我就寻思着去抽根烟,我走到人工湖边坐下,抽出根烟吧嗒两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是越来越难受,越来越委屈,忍不住的就眼睛红了。
眼睛里,涩涩的,忍不住的就要流泪,我真的没想到,苏雪怡如今竟然会这么的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难道我黄戚就那么不值得她相信吗?
我竭力地压抑着泪水夺眶。
“啊…;…;”
但是,我终于是忍不住吼出声来。
然后,我的情绪就如同爆发的火山般,再也压抑不住,眼泪也是夺眶而出。
我猛地挥起拳头,朝着身边的草皮砸去,很用力,草皮上被砸出几个凹印来,我的手也被沙子刮得瞬间鲜血淋漓。
我想着苏雪怡,心里就忍不住的充满委屈和怒火。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喜欢她。
如果我不喜欢她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和烦恼。
但是,爱情这东西,是人能够控制得了的吗?
“你怎么了?”
正在我仍砸着草皮的时候,我没注意到,有个人已经走到我身边。
她的声音很柔软,很小声,我转过头去,然后抬头看她,眼中闪过惊艳,她长得很漂亮,甚至,不比苏雪怡要差。
苏雪怡是那种偶尔活泼,偶尔又带些高冷的类型。
而她,则是柔弱的类型,甚至有些弱不经风的感觉,垂到腰际的黑色长发,白色的长裙,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忧郁的味道,她就像是黑白照里面的女孩似的。
我眼中仍带着泪,嘶哑着声音问她:“你是谁?”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估计会忙着把眼泪擦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我竟然没有掩藏的念头,或许,是因为她身上也带着些忧郁的味道,又或许,是她眼中的神色让我感觉到温暖。
她没有说她的名字,而是拂着裙摆,在我身边坐下。
她看着湖面,说:“难道,把你的心事说给个陌生人听不更好吗?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呢?”
她的话,让我沉默良久。
她是个带着仙味的出尘女孩,但是她的出尘,又带着股浓浓的忧郁。
这些,我都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来。
但是,我并不想把我的故事告诉她,我想学着自己承受,而不是找人倾诉,因为,我是个男人。
我抹去泪水,牵强地笑着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心里烦闷而已,你呢?我看你的心情应该也不是很好吧?”
她撩着发丝,说道:“我也没什么。”
然后,我们两个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她没有再说话,而我,也没有再抽烟。
不久之后,她站起身说:“我要走了,再见!”
我点点头,“再见!”
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如人意的事情,你不要再用自残的方式去发泄愤怒了,因为那只会让你更加的痛苦,或许…;…;”
她话没说完,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是那么的柔弱,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生活吧?
这个女孩的出现,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了淡淡的影子。
在人工湖的短短时间里,我们内心都是苦涩的,是孤独的,但是,因为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孤独,而又变得有些温暖。
我想着,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就像抹色彩,在我内心深处最为空白的时候,她轻轻地涂抹上些色彩,然后,那些色彩会变得愈来愈浓郁。
我回到操场,心情虽然平复了不少,但眼眶还是红红的。
罗飞、林怀银他们几个围着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抽烟给熏的。
“日!”
罗飞突然跳起来,罩到我身上,死命地箍住我脖子,说我小气,抽烟都不叫上他。
对于他,我简直就是无语。
这家伙看起来家里也不像没钱的样子,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小康家庭,但是,他却是连烟都舍不得抽,前两天我不抽烟的时候,他也就偶尔抽那么两根,但我学会抽烟后,他却抽得比谁的勤快,不过,抽的都是我的烟。
我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自己有烟吗?”
他箍我箍得更紧,理直气壮地说;“我的要留着以后抽,像你这么没有节制的,肯定熬不到月底。”
我日!
我没有节制?
我也就偶尔抽两根,反倒是他,抽烟比什么都勤快。
“好、好,我给你!我给你!”
我实在是没精力和他闹腾,连忙投降,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他。
“嘿嘿!”
他这才贱兮兮地冲我抛个媚眼,然后急不可耐地往操场旁的厕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