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峰就如同看出来了我心里所想一般,再次对着我开口道:“在你的心里军人是不应该有着这样的理想的对吗?这完全是不矛盾的。”
我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头,心想跟聪明人打交道还真是不爽啊,我心里什么样的想法都能被对方给看出来。
更让我郁闷的是,我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聪明人,一个比一个聪明。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嗯了一声就相当于默认了,我还没有摸清楚这个薛成峰的脾气呢,要是将人家给弄得不高兴了,他不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该怎么办?
“其实这样的想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几乎所有人都会是这样的想法。”薛成峰看了我一眼开口道。
“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这两样其实并不矛盾,军人也应该有着这样的理想才对。”
我愣愣的看了看薛成峰,没有明白薛成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我一开始就觉得薛成峰有些不一样呢,连这样的说法都与众不同。薛成峰就算是军人那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军人才对。
“当然,这并不是我开的先河。”薛成峰再次说道。
“是谁?”我心中不由得一动。
“你爸,陈千行。”薛成峰回答道。
我爸?陈千行?
我爸果然叫这个名字吗?
此时的我心里有些激动。薛成峰会对我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是不是代表着薛成峰会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爸的信息吗?
二十年了,我总算是能够知道一些我该知道的了?
我强行不让自己表现出什么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对着薛成峰开口道:“所以……这样的理想是我爸最先有的吗?”
“应该说是你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薛成峰再次看了我一眼,语气之中还带着怀念。
“你爸就算是军人,也没有人能够管得住。即使在部队上他照样是我行我素的代表。”
听到薛成峰的话,我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一些冷汗。
我还真没有想到我爸竟然是这种性格的人,我怎么听怎么都感觉当年的我爸在部队中是一个刺儿头啊。
薛成峰再次看了看我,对着我回答道:“当然,你父亲也是当年一号首长最为看重的人,跟这一点有很大的关系。”
我再次愣住了。我有想过我父亲有多么多么的牛逼,但是我也没有想象过他竟然会牛逼到这种程度。
当年一号首长看重的人?
我爸是怎么爬到那个高度的?怪不得很多人说当年陈家所达到的高度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奇迹,光是这一点恐怕就已经足够说明这一点了。
如果当年我父亲继续在部队上待下去的话。有了这层关系,那我父亲在部队岂不是天高任鸟飞?
可是……为什么他会落得个到最后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生死的地步?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爸当年是个什么职位?”我想了想,随后便对着薛成峰询问道。
我爸如此厉害。当时再怎么样也得混上一个将军了吧?想想我竟然还有可能是一个将门之后,我对此还感觉到一丝荣幸。
“他没有职位。”薛成峰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没有职位?”我不由得一愣,没有搞明白薛成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薛成峰叹了一口气。
“你父亲所在的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不担任军队中的任何职务,这个存在在那之前是很鲜为人知的,不过那只是在你父亲之前。”
“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爸还让它名声大噪过不成?”我疑惑的询问道。
“当然。”薛成峰点了点头。
“在某一个领域,这是一个很知名的存在,以后的你如果有机会的话会接触到的,尽管我很不希望你去接触那些东西。”
我有些没有搞明白薛成峰所说的话。我爸以前待过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如此神秘?
如果是特种部队的话,那也不会神秘到这样的地步吧?
很显然就连薛成峰这种身份的人都不愿意将其中的细节说给我听,似乎在忌惮着什么,既然如此,那薛成峰又在忌惮什么呢?
我倒是很想询问薛成峰一番,不过人家没有主动告诉我。我就这么开口问显然是不合适的。
这么想着呢,我也就放弃了这样的一个想法,想了想随后便对着薛成峰开口询问道:“那……我爸后来呢?”
薛成峰目光深邃的看了我一眼,缓缓开口道:“后来,他叛国了。”
叛国?
听到薛成峰的这句话,我的心脏不由得一抽,随后额头上便是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滴落。
我的眼睛睁得老大,根本不敢相信薛成峰的话。如果薛成峰现在跟我说这是他开的一个玩笑,我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不过这是玩笑吗?
自从我第一眼见到这个薛成峰他就给我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那就是不苟言笑。
对于薛成峰这样的人来说,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开这样的一个玩笑?恐怕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玩笑这个东西完全是绝缘的吧?
但是这样的一个理由,在我眼里却更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怎么会是叛国?为什么会是叛国?
在我的眼里。这样的一个罪名最多出现在电影里,我可从来没有想过我身边有谁会沾惹上这样的一个天大的罪名。
然而现在薛成峰就告诉我有人确实犯过这样的罪,而这个人便是我那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我岂不是是叛国贼的儿子?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只感觉到我的脑袋一阵晕眩。
薛成峰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此时的反应,微微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反应了过来,苍白的脸这才有了几分血色。
我努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短暂性的清醒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薛成峰开口道:“真的是……叛国?”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薛成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走到了自己的书桌面前拿起毛笔再次在纸上开始写着什么。
“是。”薛成峰这才头也不抬的开口道。
“至少。上面给出的罪名是这个。”
与此同时,薛成峰面前的纸竟然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在一旁观察的我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薛成峰与这张纸唯一的接触便是那柔软的毛笔尖,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事情,薛成峰默然无语,原本以为在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用写字的方法能够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没想到最终还是失效了,这让薛成峰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