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面对的,磨难,痛苦,包括爱情。”
“停下吧冰雨,你不能太累的。你忘记了你的病痛了吗?难道非要我这个朋友看着你病痛发作的样子吗?”
“你知道吗?我会心痛的。不管你理不理解,那都是属于爱人的心痛。爱人,你懂的,一个从小就喜欢你的男人的爱。”
“是的,我是个男人,我渴望成为你的男人。不是因为贪图你的美貌,更不是因为慕容家族的财与势,而是因为你的心,你的气质,无人能与你的纯净、傲美、淡然从容相比。”
“你是我心中的完美,你知道吗?请不要拒绝我,我会心痛,会发狂。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
那一声声,一句句,无一不是我熟悉的语气、调门。张高依然是张高,世间的变态伪君子典范型只有一个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听他那样的话语。我宁愿听师傅的“研究人体结构、探讨男女性趣真谛”,可惜我听不到了。今天,我只将在张高面前证明我的强大。我不知道要不要杀他,但我知道我会踩扁他,用n种方法。
可前提是:时间,我需要时间。
我迅速下崖,一头扎进汹涌的长砻江水中。
江水冰凉,我已身体无惧寒冷,疯狂自由泳横渡。水流急,但这难不倒我,狗刨我不敢说世界第一,但我绝不会很差。
头顶上。张高依然在声声劝说,声音磁性动听。而慕容冰雨已站到了天刀峰悬崖之上,背后便是近百米的裂缝花岗岩峭壁。她身形修长,大半年不见,已经有些起伏线条之美。
残阳如血,照射她的长发与背影。山风呼呼,吹乱那一头如瀑黑发。黑发本及腰,此时狂摇,她却那般坚定如冰山女王,直接面对着张高,冷道:“你站住!不许再靠近我半步!”
我在疯狂横渡近七八十米的江面,已看不到张高的身影,只能看到慕容冰雨的身影--一个让我不禁有些胆颤心惊的身影。
我的心里在念叨着,时间,时间,慕容冰雨你撑住,我需要时间啊!
张高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应该是站住了,说:“冰雨,我已经站住了。你不要冲动!你一定很害怕,内心在颤抖。可你看看我,看着我,我没有逼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爱,让我们在一起。这一次表白,我花尽了一生的勇气,我不希望得到的是否定。”
“张高,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那天如果不说爱我,我还能当你是朋友。可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我们是敌人!我恨我没有力量。没有本事,不能与你及你的爪牙抗争!张高,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险恶、毒辣。原来,曾经的你,都只是表象,只是迷惑人心,你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怎么会爱上你?怎么会?我一直只喜欢当你是哥哥,根本没想过要和你怎么样!而现在,更不可能了!”
张高笑了,笑得有些凄然:“呵呵!呵呵……哥哥?哥哥!呵呵!冰雨,你去年已成人,今年已芳华十九。青春时光转眼已过半如烟云消散,仅剩……”
慕容冰雨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无耻的变态,不要和我拽文字,我恶心你所有的话语和嘴脸,从前的,现在的。没有将来的!你这个人渣,你的心、你的嘴侮辱了语言和文字!为什么老天不一道炸雷劈了你这样的人渣?为什么还要让你活着,让你为非作歹,滥杀无辜?阿森有什么罪过,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无情地杀害他?”
我已上了岸,穿过巨大的花岗岩碎石滩,冲到了天刀峰脚下,正要上爬。听得此话前半,感觉很爽,慕容冰雨骂得有特点,可后半截。让我心头顿然一沉!
张高这个疯狂之徒,他竟然杀了阿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连阿森也不放过?是他亲自动手的,还是他的爪牙动手的?哦,他的爪牙里,据说有一位猛人,是谁?
而张高却还是那么温和道:“冰雨,男人的世界你不懂。阿森之所以死,那是因为不识时务。当然,还没有找到尸体,不能证明他死了。我爱你,我要得到你的人,你的心,只能如此,请你原谅。爱一个人,无论多么疯狂、变态,都是因为爱,爱的本身并没有错……”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这些无耻之言,你不配说爱!阿森被你的狗腿子那几枪打得好惨。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他能活吗?死不见尸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你站住!”慕容冰雨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从此以后,张家将受到慕容家无穷无尽的报复!别以为我丢了手机,我就不能向家族求救。丢之前,我已经快捷发出了信息。张高,你别逼我!”
“冰雨,别别别!我不动,我不动,你冷静一点!”张高显然是有些慌了,连声高叫道,声音都温和不起来了。
我心里也在祈祷着,慕容冰雨同学啊,你可冷静一点啊,不能果断地跳下来啊!
那时,我已爬上了磨刀洞。来不及看洞里面了,抬头看了洞顶上方五米处的苍翠古松,马上黑煞狼牙抠住洞顶的裂缝,迅速向上爬去。我的兽皮鞋都脱掉了,这样攀爬更有力、有效,我的脚就是铁打的,早已老茧无数,如壁虎的掌,只要有岩石起伏和缝隙,都能蹬紧了不掉下。
张高,再给老子五分钟,老子让你今天玩完!
只听慕容冰雨道:“我很冷静,死亡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用我的死亡,换来慕容家族对你疯狂的追杀、报复,灭了你这个人类的恶棍渣滓,我觉得是值得的。你这样的人多活一天,就会祸患无穷!今天,要么你跳下去,要么我跳下去。”
张高说:“冰雨,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甚至带着忧郁。
“没有别的选择。我活着就是受罪,你活着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受罪。”
“冰雨,回头吧!接受我的爱,我们在一起,一切都可以转变的。我会在你痛苦时陪着你,我会宣布脱离张氏家族,只和你在一起,遁入世外,不问世事。就我们两个人。幸福一辈子,不好吗?”
“不要再花言巧语,你让我再也无法相信你。没有诚信的人,永远不值得信任,更不值得爱,我从未想过要爱你!”
张高的声音变得更为低沉。甚至有了哭腔:“冰雨,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决然地拒绝?我为你,付出了我的右肾。右,是阴性,属于女性。我的右肾天生只为你而准备着,这是上天的安排。为何不珍惜这样的缘份?为何?难道你还在想着林雨那个渣吗?他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你在想念的?他都已是a+通缉犯了,早晚有一天会落入法网,被公判枪毙的!”
靠!
我正在攀爬,惊得都快停下来了。张高为了治疗性亢奋而摘掉的一颗肾,居然移植到了慕容冰雨的身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哦,对了,成人礼上,张武陵介绍过,慕容冰雨的母亲周清泓正是著名移植专家,是她为女儿做的手术吗?
我之惊,也因为张高最后的话,难道慕容冰雨真喜欢我?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