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整个城市笼罩在灯火通明之中,我们来到了夜市里,这里依然繁华,熙熙攘攘的,很多烧烤店和路边摊。
我问柳莎莎想吃什么,她咬着手指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呢,刚才还很想吃,现在不知道吃什么了。你做主吧。”
我问她要不要喝酒吃烧烤,实际上我对吃也没什么研究,她说好。
烧烤店倒是很热闹,不少人在这里吃,我们要了扎啤,边吃边聊了起来。
柳莎莎的酒量很好,连续喝了好几杯,她跟没事似的,我却是喝不了多少。
她就笑话我,我说你怎么那么大的酒量呢,她撇撇嘴,说都是练出来的。
我不由想起曾经的一次,我就说,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去欧阳家里,就因为害怕你找人揍我,后来在唱歌的时候,突然遇见你,那几个男人都想把你灌醉,输了就脱衣服,没想到后面他们只输的剩下裤衩子了。
她听后忍不住呵呵的笑,笑里有些苦涩,然后突然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有点疑惑,问她怎么了。她握着我的手,说道:“杨仁,以前的你,是不是特别的恨我呢,其实我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
我倒是很感触,当初我的确恨过她,甚至觉得她有些不知廉耻,是那种风*的女孩,就知道跟男孩在一起玩耍,男朋友换了又换,那时候她唱我们都是好孩子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是在矫揉造作,直到后来,我看见她在走廊里悄悄的流泪,我一直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后来她突然吻了我,那是她第一次主动的吻我,当时我觉得很奇怪。
“你还记得吗,那次的事,你是故意吻我的吧,然后让刚子看见了,还找人打了我。”我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她却在没心没肺的笑,嘴里的酒喷在我脸上了。
“哪儿有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了你就想欺负你,谁让你故意躲着我的呢,总觉得你又笨又蠢,我想,那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吧,可是你呢,却那么恨我,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如果那时候我向你表达爱慕之心,你肯定根本就不信。”
是啊,如果柳莎莎那时候说出来,我会觉得她在故意整我的,其实现在想起来,每次她做什么,出去疯,总带着我。
“我总带着你,是我想你在身边,是我相信你,我是个女孩,也担心吃亏,不是每次喝醉了,都让你扶着的吗,杨仁,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会保护我的,虽然我那样对你。”
“那天唱歌的时候,你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我仔细回忆那天的事,总觉得很多事情的转折点,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她突然不笑了,仰头喝干了一瓶酒,眉眼间带着一丝愁苦。
“那天,我接到了我妈妈的电话,很久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了。”
我一愣,这是柳莎莎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她妈妈,或许,她真的打算向我敞开心扉了。
“你妈妈现在在哪儿呢,为什么总看不见她?”
她眸子里蕴含着泪花,揉了揉眼睛,叹口气,看着远方的夜色,那么的惆怅。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她在哪儿,过的好不好,她是我心里永远的痛,你知道吗杨仁,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后,我的家就没了,彻底的没了。”
提起伤心事,她已经控制不住心里的感受,眼泪终于滑落了下来,捂着脸有些哽咽。
我想我说错了什么,我不该提那件事,回忆有时候会让人痛苦的,就算那夜是我们的转折点,也是柳莎莎的伤心的回忆,更是让我痛苦的回忆。
如果不是那天,柳莎莎故意捉弄我,刚子带着人追赶我,而我又跑进一个包间躲避,我就不会再遇见慕容晴,更不会有今后想爱却爱不到的故事。
有些事,或许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我不敢往下继续的想了,就好像柳莎莎,此刻她或许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那么的难受。
我给她擦眼泪,我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的,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吧,我们继续喝酒。
她靠近我坐过来,眼泪滴在酒杯里,和我碰杯,又是一口喝干,我也陪着她喝干了,却觉得很苦涩。
我轻轻的拥住她,拍着她的头安慰她,此刻我们都有酒,也都有故事,不提也罢了。
她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眼睛红红的,却笑了笑,说道:“其实过去那么久,我始终逃不过那个难忘的记忆,疼,真的很疼,每次想起来,都疼的撕心裂肺,我没对任何人讲过,只对你说过,杨仁,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突然将我的手抓的紧紧的,手指甲都划破我的皮了,身子有点发抖,她醉眼朦胧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呢喃着,她说要告诉我,也只能告诉我,她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断断续续的跟我说她家里的故事。
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那时候的柳莎莎是个小女孩,她的妈妈在那天夜里遭遇郑老板那些畜生的侮辱后,几度寻死觅活,最终险些疯了,痴痴傻傻,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变得凄惨冷淡。
最终,她受不了苦痛折磨,一纸状书将郑老板他们告了,要知道她妈妈是鼓足了勇气,要用法律来捍卫自己的尊严,一个女人不顾失去名声的危险,做出了这一步。
可是等事情公开后,郑老板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动用了什么关系,居然败诉了。
法院的判决是没有证据,甚至更可气的是,他们还找了目击证人,证明她妈妈是自愿的,那是多么屈辱的事情,她妈妈因此受到了嘲讽和辱骂,被人们当做一个不正经的女人。
她妈妈终于忍受不住世人的白眼,自杀未遂后,悄然的离开了家,从此杳无音信。
柳莎莎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脸色越来越不好,好像痛彻心扉,那种伤口被重新撕裂的疼痛,我无法体会,却看着难受,
我让她别说了,这原本应该是个美好的夜晚,属于我和她的夜晚,可是却让气氛变得如此的沉重,不知道是谁的错,
可是她却说,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这些话埋在心里多年,好像是一座大山,早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后来她继续说,我默默的听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好像这样,就可以陪着她共度难关,
柳莎莎的妈妈走了之后,家已经不像是一个家了,她那时候才几岁,什么都不懂,而她的爸爸开始酗酒,经常夜不归宿,那段时间,经常有丨警丨察过来,因为她妈妈案子的事,她总是害怕是来抓她的,
她爸爸喝了酒回来,有时候会打她,打完了就哭,至于为什么打她,因为她爸爸经常说,如果柳莎莎当时大一点,就可以出庭作证,可是她不过是个小女孩,所说的话不能作为口供,
有一次她爸爸又打她,刚好丨警丨察来了,要抓走她爸爸,她就给丨警丨察跪下了,她求丨警丨察不要抓她爸爸,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妈妈了,
当时丨警丨察也动容了,就教育了她爸爸一番,丨警丨察走了之后,柳莎莎躲在角落里,害怕的看着她爸爸,她爸爸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的,那天说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