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胤铭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丝毫波澜,但他越是那样,就越是让我心里冒出一阵酸涩。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我犹豫了一下,立马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别,别走,我愿意,我愿意!”
我结结巴巴的说着,手绕过了他的腰,紧紧的抱住了他,我不敢松手,因为我怕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
“愿意?”
“是的,我愿意。”我吞咽了一口口水,绕在他腰上的手摸索到了他的条腰带上,那里只打了一个蝴蝶结,轻轻一扯就能扯开。
腰带垂落在他的身侧,我摸向他的衣服两边,睡袍脱起来是佷方便的,甚至轻轻松松一拉就掉下来了,但我捏着他衣服的手却有些发抖,大概我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男人,所以好紧张。
我弄了半天才把他身上的那件浴袍外套给扒了下来,他背上精壮的线条一下子暴露在了我的视线里,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除了我的手在抖,连带着我的呼吸都跟着颤抖起来。
汪胤铭却在那个时候忽然转身,他朝我走近了一步,没给我丝毫反应的机会,伸手就把我往后一推,我一下子陷入了柔软的床,汪胤铭的气息也跟着铺天盖地的覆了下来。
他滚烫的身子紧紧的压着我,恨不得要把我胸腔内的空气统统都给挤压出去,我伸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根本不给我反抗的机会,柔软的双唇堵住了我的唇。
他舌头凿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伴随着还有一阵赤霞珠的苦涩在我的唇齿间漫开......
汪胤铭根本不像是在接吻,更像是在发泄,坚硬的牙齿好几次磕在我的唇畔,痛的我忍不住轻呼出声,但汪胤铭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宽厚的手掌在我身上,像是钩子一样轻而易举的把我的衬衫给脱了下来,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就感觉到身上的皮肤忽然一下子接触到了房间里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忍不住颤抖了下,浑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躺在床上。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垂在身侧的手也紧张的浮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整个手心都已经完全湿透了。
但汪胤铭却忽然没了下一步的动作,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却忽然撞上了他那双深褐色的瞳眸,他的眼底的冷意比起刚才有增无减,富含磁性的声音瞬间在我耳边响起,“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我望着他的样子,茫然的摇了摇头。
“给我一种嫖客与小姐的感觉。”汪胤铭清晰的话一字一句清晰的在我耳边炸开,我的身子瞬间一僵,我不可置信的朝他看去,从未想过他会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我抑制着颤抖,忍不住朝他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汪胤铭的唇边忽然勾起一抹很是复杂的笑意,他朝我凑近,近的我都能清晰的从他的瞳仁中看到我自己的脸,汪胤铭的温热的手贴在我的脸侧,“就因为我没想到,我等待了那么久视若珍宝的一切原来只需要拿捏住蒋振宇就能让你这样乖的送上门。”
听到他的话,我瞪大了眼睛。“我!”
我张口想要解释,但他却忽然用力的捏住了我的侧脸和下巴,捏的我脸上脸上的肉都扭曲的不成形,骨头都被他捏的生疼,“知不知道,假如你不这么眼巴巴的送上来,说不定我心里还会舒坦一些,恩?”
我的脸被他捏的很紧,说起话来非常费力,我艰难的一字一句开口,“我不是为了蒋振宇才会来找你,婚礼是被人绑走的,汪胤铭,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我真的很少有对他那样的说话的时候,真的是已经近乎于哀求,但换来的,却是汪胤铭嘲讽的轻笑,“你还有可信度吗?撒谎精?”
“一想到你也曾用这样的姿态在其他男人身下辗转迎合,就忽然没了要你的兴致。”汪胤铭冷冷的说完,他忽然翻身下床,伸手拿起了一旁架子上挂着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他的身子从我身边抽离,冷空气一瞬间席卷而来,冷的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颤,望着汪胤铭快速穿好衣服要离开的样子。我衣服都顾不的披上,跌跌撞撞的就跑下了床,我攥住了他的衣角,“不,不要走。信我一回,我只要信我这一回都不可以了吗?我说了我绝对不是跟蒋振宇一起离开的,真的不是,你对蒋振宇公司做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抓着他,我朝他解释了。把该说的统统都说了,我望着汪胤铭的背影,多么期盼下一刻,他能回过头对我说一句,信我,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要他轻轻抱一抱我都行,但汪胤铭却没有回头,更没有信我。
他身子背朝着我,站的笔挺。僵持了几秒的时间,忽然捏住了我的手,我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的很紧,因为我好怕。好怕这一次没有留住他,就会像是乔初说的那样,一切就都回不了头了。
“感情和信任都是消耗品,你真的已经磨光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信你。”汪胤铭的声音非常低沉,他把我一点一点的拽开,直至最后,放开了我的手,迈着步子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的朝外面走,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我视线里,眼泪没忍住,一下子从眼眶里奔涌了出来,我抱着赤裸的身子。在地上蹲了下来,浑身都冷的起了鸡皮疙瘩。
是的,感情是消耗品,纵使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有再深,都也会随着另一个人的反复伤害而一点一点的沉淀殆尽。哪怕心里还依旧留着那个位置,但只有自己知道,那已经没当初那么重要了。
我不知道是我的天生命不好,还是就如同人家说的一样,天煞孤星命,这辈子就注定了没办法能找一个自己爱的又或者是爱自己的共度一生,注定了永远都是在感觉幸福触手可得的时候,又只能睁眼看着它跟泡沫一样,一触即破,转眼消逝......
我蹲在地上。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大滴大滴的往地上掉,晕开一大块水渍,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的两腿都麻了。忽然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我以为是幻听,毕竟汪胤铭走了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但当一双棕色的皮鞋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心中一阵惊喜,“你是信我的对不对?”
我说着,猛然抬起了头,对上的却没想到会是另外一张脸。
他深邃的五官在琉璃灯的晕染下,少了平日里气息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他抿着薄唇,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忽然他捡起了床上的毛毯盖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温暖将我包裹,蒋振宇跟着蹲了下来,他沉默了良久。他忽然朝我伸手,“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