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回来坐飞机差不多要十三个小时,虽然飞机上能休息但到底还是累人的,关灯后他静静的抱着我,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他平稳呼吸的声音。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那些事情就会一件一件的浮现,从乔莎的追究,还有我爸妈说的那些话。
我明明一点也不想去想,可是脑子里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不停的瞎想着,最后我索性就煎熬的睁开了眼睛,我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换成跟他面对面的姿势。
房间里窗帘没有拉上,窗外的月光爬过窗台照了进来,光线很暗,但却能够让我看清楚他的脸上轮廓。
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杰作,他脸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完美的恰到好处,看的都要让我着魔了。
我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像是一片羽毛一样很轻的落在了他的唇上。
“怎么不睡?”
蒋振宇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然响起,他一张口温热的气息尽数都喷洒在了我的指尖上,像是一阵电流一样。从我的指尖一点传递到心尖。
“睡不着。”
蒋振宇忽然抓住了我覆在他唇上的手,他的拇指在我的掌心细细揉捏,一圈一圈的打着转儿,“有心事吗?怎么会睡不着?”
我怔了怔,抬眸凝望着他,他的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我望了好久,一句酝酿在心底好久的话,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是爱我的,对吗?”
“这个还需要我再反复回答吗?我如果不爱你,又何必这么赶着回来。”
“那乔莎呢?你爱乔莎吗?”
我的这句话说完,蒋振宇沉默了,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回答我,就一次,回答我好不好?”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即使我那么怕他会生气,可是我却仍旧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就像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渴望医生给他一个充满希望的答案,让他能活下去......
我两之间的气氛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他的沉默仿佛是变相的告诉我另一种答案。
我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却忽然一捞,把我捞近贴上了他的胸膛。
“我可以回答你,不爱。”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乍然响起,我当时几乎被他的答案吓的猛然睁开了眼睛,但是紧接着,下一句,却又听到他跟我说。“但乔莎她是我妻子。”
我懂,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懂了他特意跟我强调那句话的意思,我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但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因为我觉得问这样的问题,确实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女人似乎总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想着要体谅他多一些,不是说做了小三体谅他有家室,我说的是整体的方面。
刚开始都可以包容。谅解,觉得他辛苦所以尽力的想要多去体谅他多一些,可是慢慢的不知道怎么竟就变了,开始变的贪婪。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一如那个时候的我,痛苦的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却仍旧保存着一丝侥幸的念想,生了那种想要问他。既然不爱,那为何不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想法。
第二天上午,蒋振宇的电话响了起来,那时候我还睡的迷迷糊糊,但我的睡意在听到乔莎声音的后瞬间就清醒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你起了没?”
“还没有。”
“那中午回来吃午饭吧,外面就算再忙也要回家啊。”
蒋振宇停顿了几秒,他才用沙哑的嗓音回她。“好,等会回来。”
蒋振宇和乔莎之间的对话每一句其实都非常简单,但是那种相处的感觉却又让我不懂。
他们的相处模式非常的默契和谐,就像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回国了,第一晚没有回去住,乔莎心里也许会很在意但是面上她却不会去过问那些。
还有一点就是,外面再忙也要回家那句话,我不知道她那句话里是否含着别样的深意。总之却让我莫名滋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过了一会,蒋振宇起来洗漱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出房门前他走到床边弯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眉目间带着温柔,“我先回去了?今天是周末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我抬头望着他。尽管很舍不得,但我却还是轻声的说,“回去吧。”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乖一点,等下周有空回来陪你。”
“恩,我知道了,我会乖的,去吧。去吧,”我点了点头,尽量装作我很洒脱的样子,然后目送着他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房间里瞬间安静的不像话,我在床上躺着,目光朝头顶的天花板盯着,有些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却好像终究还是无法拥有.....
他离开后没多久,我就也跟着起床了,房间里满是他的气息。但是我却有一种越呆着越觉得孤单的感觉。
我铺好他房里的被子后就下楼回了自己的房里,一夜没住竟产生了一种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冰冷的感觉。
我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洒满整个房间。仿佛这样我才能觉得温暖一些。
可是自从刚刚蒋振宇匆匆走了以后,我却忽然觉得心好空,可能是我太空了,想的太多,我不停的找事情做让自己忙碌起来。
下去拿了笤帚和拖把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遍,后来看着时间还早就顺便端了个水盆弄湿毛巾把书桌和柜子也全部擦了过来,只是当我擦到床头柜下面抽屉的时候我看着空荡荡的抽屉起初还没感觉。
等我擦着擦着我才发现了不对劲,我抽屉里的首饰盒子不见了!
就是那个原本是装我现在脖子上这条天使翅膀项链的盒子,后来我把它用来放四叶草的那条项链了,我明明记得我后来就把它放在离我最近的床头柜里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当时愣了一下,把床头柜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却都没有找到那个盒子,我匆匆的跑到楼下想问徐姨看到了没有,但是徐姨那时候也碰巧不在家里,可能是出去买菜了。
等到晚上下楼吃饭的时候,我才想到问徐姨有没有看到我床头柜里的项链盒子。
徐姨端着饭碗的手顿了顿,她回头朝我看过来,一脸茫然,“什么项链盒子?”
“就是一个装着一条项链的首饰盒子啊,就在我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的。一直都没动过,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见了。”
“我一般都不会进你们房间的,我真没看到。”徐姨摇头说。
徐姨照顾我这么久了,我还是信她的,她说没看到肯定就是没看到了,况且她拿那个东西也没有什么用。
我后来吃晚饭上楼后,又把房间里来来回回恨不得翻个底朝天,但是那个盒子就是不见了,那是死物,又不可能长腿跑了......
我纳闷了一晚上,如果是别的东西丢了我兴许不会这么上心,但那是蒋振宇送我的东西,他送我的所有东西对我而言都有特别的意义,说什么也不能让它就这么平白无故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