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雕淡定的指挥着游船靠向一个幽暗的浅水区,然后把鱼线甩入水,以先天之气控制着鱼钩探入一尾好几斤重的四腮鲈鱼口,神棍似的念念有词道:“天灵灵地灵灵,愿者钩,急急如律令,起——”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都以为张大雕在装神龙鬼。
然而,随着“起”字出口,听哗啦一声,一条黑影随着鱼线破水而出,嘭一声砸落的船板。
噼啪,噼啪——
那鱼奋力的蹦跶着,看样子不但是四腮鲈鱼,还有七八九重的样子。
众人顿时傻了眼,他们可是亲眼看着张大雕没用鱼饵的,而且,这时间也太短了,刚把鱼线甩下去,眨眼把这么大的鱼钓起来了!
“这不可能!”姚雯雯一惊一乍道,“你肯定用了鱼饵的,要不然不可能把鱼钓起来。”
“那又如何?”张大雕坏笑道,“即使我做假,但你没有当场抓住我,那要愿赌服输!”
“对对对!”无论男生女生,都起哄道,“你没抓住人家作假,那得认输,快快快,跳艳舞!”
姚雯雯耍赖不依,但架不住女生们的拉扯,只得勉为其难的跳了支脱衣舞,当然了,她脱的只是外衣外裤,饶是如此,那什么波什么浪的,以及大胆的舞姿,火辣的眼神,也看得男生们全体起立,钟鸣更是喝醉了酒般,赤红着眼珠盯着她。
因为这个事,众人对张大雕都刮目相看起来,觉得这个人虽然作假,但能钓起这么大的四腮鲈鱼来也是一种本事。尤其是钟敏,当她见识了张大雕的神乎其技后,越发对张大雕殷勤备至,甚至都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了,这让男生们吃味不已,但却不敢在表露在脸。
倒是姚雯雯,虽然输了赌注很是恼火,却占尽了风头,很是得意。
之后,众人刷锅配料,开了香槟,享受起鲈鱼火锅来。
一夜尽欢,次日,众人又在海岸线一带游玩了一天,期间,张大雕和姚雯雯打赌钓了几条鲈鱼,但姚雯雯始终抓不住张大雕作假的证据,只得愿赌服输,接连跳了几支艳舞。
也是短短的一天一夜,张大雕便和他们打成了一片,也和钟敏逐渐熟络起来。原本,首都子弟眼高于顶,尤其是富家子弟,但这个团体受到了钟家兄妹的影响,除了姚雯雯是个孤高自赏的性格外,其他人都还较平易近人。
不过俗话又说回来,人心隔肚皮,办事两不知,或许大多数人只是表面和善,暗地里却是尔虞我诈之辈也说不定,反正,张大雕只把自己当成了过客,并没有想过和他们有什么深层次的交集。
次日下午,张大雕无意间问钟敏:“你们这样出来一玩是好几天,家里的人不担心吗?”
一听这话,众人都收起了嬉笑,神色显得有些低沉。
“怎么了?”张大雕不解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钟敏咬着口皮,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会,还是钟鸣解释道:“之前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是出来钓鱼的,这其实是我爸妈安排的任务。”
“钓鱼,任务?”张大雕一脸不解。
尚书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不耐烦的解释道:“哎呀,这个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告诉你吧,小敏还有个双胞胎妹妹,但却得了种怪病,需要黄唇鱼的鱼鳔做药引才能治好,因此,钟叔叔和钟阿姨才给他们兄妹安排了这个钓鱼的任务。只是,这黄唇鱼既精贵又罕见,哪是说钓能钓到的,所以,他们把任务当成了游玩。”
“怪病?”张大雕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怪病啊?”
尚书努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雯雯是医生,你还是问她吧!”
姚雯雯咳嗦了下,装出高人模样:“这个病叫‘过敏性出血紫斑症’ 医又叫‘肌衄’,是皮肤、皮下、粘膜出现大小不等的斑块,属疑难杂症,连张大雕独创的《辨证论治》都没有记载这种病。但在传说,药王孙思邈却用黄唇鱼的鱼鳔治好过,所以钟鸣他们才想弄一条黄唇鱼来试试。事实,也不是什么黄唇鱼的鱼鳔都能治这个病,那还得色泽金黄的等鱼鳔才行。”
张大雕忽然醒悟过来,失声道:“黄唇鱼不是金钱鮸吗?”
“是啊!”钟敏惊喜道,“难道你也会钓?”
“不是……”张大雕苦笑道,“无论什么鱼我都是会钓的,只是,这金钱鮸太稀少了,尤其是等的金钱鮸,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姚雯雯激将道:“这样吧,我们再打个赌,你要是能钓起一条黄唇鱼来,小敏跳一支脱衣舞给你看,而且我保证是那种身无寸缕的脱衣舞,你看如何?”
“你坏啦!”钟敏面红耳赤的掐了下姚雯雯,跺脚道,“人家二愣子虽然有那个本事,但这海里也要有黄唇鱼才行啊!”听她话里的意思,只要张大雕能钓起黄唇鱼来,她还真要跳支脱衣舞给张大雕看。
张大雕苦笑道:“别说让小敏跳脱衣舞了,是让所有女生都跳脱衣舞,我也是没办法的,因为这海里没有黄唇鱼,再者,黄唇鱼的鱼鳔能治疗肌衄只不过是传说而已,根本不能当真。照我说啊,你们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传说,还不如找张大雕来得实在。”
“你当自己是谁啊?”尚书没好气道,“人家张大雕是什么人物,当代神医,狗宝人,岂是说请能请到的?别说是你了,算是我爷爷都未必有机会见到他呢!”
钟敏情绪低落道:“那我妹妹的病真的没人能治了吗?”
她是女孩子,又是病人的姐姐,自然知道患肌衄后有多么悲惨,那不光是身体的痛苦,还有容貌的缺陷。可以说,自从妹妹得了那种怪病后,从此再也没有走出过大门一步,几乎都快得郁郁症了。
“嘻嘻……”张大雕却没心没肺的笑道,“貌似,我也是学医的,而且医术不张大雕差,嘎嘎……”
“嘎你个头!”姚雯雯又把烤鱼串砸在张大雕脸,气哼哼道,“你不吹牛会死啊?”
张大雕翻了个白眼,正色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尚书的爷爷不是和张大雕有交情吗,若能让他出面,或许真能请动他呢?”
“那是不可能的。”尚书郁闷道,“别说我爷爷得罪了张大雕,算没有得罪他,以我爷爷的脾气,也不可能为这种小事去麻烦张大雕,除非,这事能升到国家安危的高度。”
众人暴汗,为了治个病,居然要升到国家安危的高度,能再夸张点吗?
张大雕又道:“那去狗宝村啊,对了,雯雯家里不是开赌狗场的吗,应该有机会去狗宝村吧?”
说到这儿,张大雕忽然又明白过来了,搞不好啊,钟鸣追求姚雯雯,是为了去狗宝村求医。
“去狗宝村也没用。”姚雯雯摇头道,“听我老爸说,张大雕还是几个月前在他干女儿的满月酒露个面,之后再无一点音讯了。”
钟鸣沉声道:“不管怎么说,狗宝村我是一定要去的!”
张大雕支支吾吾道:“要不,让我试试,若我真的治不好,你再去狗宝村求医也不迟?”
钟敏眨巴着眼睛道:“二愣子,你真是学医的啊?”
“不是……”张大雕干笑道,“我失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学医的,反正,脑子里倒是有些医学记忆。”
众人尽皆翻了个白眼,好像是说:好吧,这人也太不靠谱了,我们都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