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也是这个意思,她们在这儿帮不上什么忙,特别是韩茹那性格反倒容易生出是非,他让黎俊江安排把她们送走,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晚上八点,徐子明的车就准时停在了距离徽商会馆一百米左右的街口。
徐子明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担心徽商会馆会被人监视,所以把车停在了街口,许可知道在哪儿上车的。
许可还是一个人,他没有让黎俊江陪着,黎俊江更多要关注彭喜那边的调查,很多时候他都会亲自参与其中。
许可也很小心,确定并没有人盯梢后才上了徐子明的车。
“罗永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觉得他真是自杀的吗?”徐子明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许可说是不是自杀还不好说,至少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罗永忠是被谋杀的。徐子明说就算是自杀应该也是有人逼着他去死的,他的手下参与了企图绑架许可的行动,他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我很奇怪,他们想要绑架我的话选择别的时间和地点不更好,为什么非得先让唐真带走我呢?”许可确实有些想不明白。
徐子明笑道:“你身边的高手太多,再多了,你大多时间是在徽商会馆,徽商会馆是个什么地方?程儒可不是吃素的,想在他的地盘对付你你觉得他们有机会吗?”
许可没有说话,徐子明继续说道:“而之前你在玄武湖的住处更是复兴社和调查科的严密保护,他们一样没有什么机会。”
许可却是摇了摇头,他觉得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徐子明见许可还是纠结,他又说道:“在那儿对你出手还有两个优势,第一你身边只有一个叶辰,而叶辰却是他们的人,第二你是被复兴社的人带走的,唐真带走你一定是有人授意,而授意他带走你的人与那些人估计也是一伙的,那么那晚就成了他们合演的一出戏,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有你自己蒙在鼓里。”
许可听唐真说过,是乔治中让他把许可带走的,按照徐子明的逻辑,那么乔治中应该是那伙人的同谋,可是乔治中的表现却很是耐人寻味,唐真也没有发现乔治中的其他问题。
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吧,又或者乔治中让唐真带走自己有他的想法,只不过这件事情被人给利用了。
徐子明的话很多,仿佛他与许可是老熟人一般。
许可也是有问必答,偶尔也说上几句,不一会车子就出了城,往七夏镇去。
“七夏镇!”许可皱起了眉头,徐子明猜到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怎么了?你不会是对七夏镇有阴影了吧?”
许可苦笑:“这倒没有,只是我没想到杜仙儿会真在七夏镇。”
徐子明白了他一眼:“你不会认为她一直都在七夏镇吧?”
许可愣了愣,徐子明说道:“因为你要见她,所以我们才临时把她叫到了七夏镇,之前她已经去了余杭。”
许可说,金陵这么多地方哪不能见,要跑到七夏镇来。
徐子明说道:“冯六七的叛变,我们在七夏镇的联络站被破坏,所以此刻来七夏镇反倒是最安全,我想他们短期内不会再在七夏镇有什么动作。”
许可明白了,既然不久前他们才对七夏镇的地下党进行了打击,他们一定想不到这么快地下党就又进入了七夏镇,这么一来,在七夏镇见面是要安全得多。
七夏镇是个小镇,但却是交通要道,连接南北。
所以七夏镇很繁华,来往的旅者客商络绎不绝,车水马龙。
而这种地方往往都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不少。
已经是夜晚九点半钟,镇子虽说没有了白天的喧哗,但也仍旧热闹。
青石街上,还有小贩在做生意,卖着当地的土特产,“欣红楼”的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穿着艳丽旗袍的女人热情地招呼着客人,路边更多的是小吃摊,江南的各色小吃几乎都能够在这儿看到。
七夏镇几乎就是江南的一个缩影。
车子在一家中药铺的门口停了下来,徐子明和许可下了车。
药铺已经歇业了,上了门板,只留了一扇,应该是故意给他们留的门。
许可抬头看了一眼,“安圣堂大药坊”。
徐子明轻声说道:“进去吧。”
两人进了铺子,一个年轻伙计便迎了上来:“二位,已经打烊了,请明天再来吧。”
徐子明微笑着说道:“廖神医说给我开了个方子,让我来取。”
年轻伙计皱了下眉头,转身到了柜台上拿起一张处方:“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徐子明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小哥,是不是弄错了,这方子可是大补,我那兄弟体很虚,怕是虚不受补!”
年轻伙计淡淡地说道:“那就减两味药吧。”
徐子明便说了两味药名,伙计说道:“这两味可是清火的良药啊!”说罢抬眼望向徐子明,徐子明叹了口气:“或许能以毒攻毒。”
许可一直站在一边,他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徐子明真是来拿药方的,他知道地下党在联络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暗语,徐子明应该是在和年轻小伙对暗语呢,从他们设计的这个暗语来看还真是复杂,想要碰巧是不太可能的。
首先约好拿药方就是一个限制条件,说明人是依约而来的,接着药方应该徐子明早就知道,而减的两味药也是一早就商量好的,至于最后的两句,那就是安全确认了,许可相信接下来那伙计就会与徐子明相认了。
对于这些,许可也算是行家,他是侦探,对于暗语密码什么的都很敏感。
果然,那年轻伙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把那块门板上好,插上了门栓然后对徐子明说道:“教授你好,请跟我来吧。”他说话的时候看了许可一眼,只是微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他或许也知道许可并不是自己人。
两人被带到了后院,进了左侧的厢房,房间里堆满了中药材,一股清香的中药味在房间里弥漫着。
年轻伙计搬开了两个大包,包里应该也是中药,包虽然大伙计却似乎并不费什么力气。
接着年轻伙计掀开了地上的一块石板,露出了一个地下通道。
“教授,你们下去吧,我在上面看着。”年轻伙计说。
徐子明点了点头,年轻人便出了屋子,徐子明对许可说道:“我们下去。”
两人顺着楼梯下去,这像是一个地窖,不过屋子里却摆了桌椅,还有一张床,一个柜子。
小圆桌旁坐了三个人,一个白须长者,一个三十四、五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女人,女人便是杜仙儿。
见徐子明来,中年男子和杜仙儿都站了起来,倒是白须长者只是看了徐子明他们一眼,便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