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脾气还真是火爆,就他妈这一会也不知道拍了多少次桌子了,但我也不虚他,他这态度让我原本心情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我指着他道:“你***给我坐下,你再给我大声一个试试,老子的爸是陈志,岳父是你们的老大,我虽然没啥本事,但光靠这些背景就压死你啊,你就没资格跟我大吼大叫,几十岁的人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火柴气的想要过来干我,不过戴辉一把拉住了他,让我们一人少一句,肥佬李这时候冷笑道:“小朋友,你跟我们讲素质,你都白痴的,我们是混混,不开口就操人老母,难道还要说先生你好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肥佬李和火柴是做同一条船的,不然也不会开口帮他,我望着肥佬李道:“哇,这里怎么那么臭,我还是不站这了,免得被人的口臭给熏死啊?”
说完我转身就假装要走,这时候云姐就过来拉我一下道:“小兄弟,你别生气,我们都是粗人,说话就是怎么直来直去的,你的证言真的很重要!”
我其实也没真的要走,就等人来拉我呢,云姐一拉,我就找到了台阶下,看着这群人道:“我就老实跟你们说吧,你们说的那个杜飞,我比你们在场任何人都了解,因为我和他做了三年的兄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我怎么一说,他们都有点讶异,戴辉这时也开口道:“陈歌说的没错,飞仔会进长乐,也是他引荐过来的。”
戴辉的话让这些人都恍然大悟,嘴臭的肥佬李又朴刀道:“那就一定是杜飞干的咯,搞不好是义天派他过来当卧底,偷偷的干掉许老大的,不然他是陈志儿子的朋友,怎么会入我们长乐啊?”
肥佬李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讨论,我冷笑一声道:“你他妈有没有脑子啊?我叫我兄弟来干我岳父,顺便害死他们?换成是你,你会不会叫你弟去杀你爸啊?肥佬李?”
肥佬李哼的一声不说话,估计是被我反驳的无话可说吧,火柴就让我赶紧作证,不要扯东扯西的。
我这才又说道:“各位大佬辈,因为我是飞仔的兄弟,所以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在我的记忆中,最后扶着许叔走的,就是飞仔!”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很诧异,就连戴辉和云姐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而火柴哈哈大笑道:“既然这样的话,凶手就一定是杜飞,毕竟连他的兄弟都这样说,这还有假的吗,我介意大家现在就回去整顿好兵马,把那扑街给找出来,就地正法!”
我喊了句等一下后,众人又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我又说道:“就是因为连我这好兄弟都看到,所以杜飞才不是凶手,各位老大,你们好好想想,杜飞扶着许叔走,这很多兄弟都看到了,要是许叔出了事,所有人自然也会认为他是凶手,如果你们是杜飞,你们会选择在那时杀死许叔吗,这不是自己害死自己?”
“况且就算最后是飞仔扶着许叔走的,你们之中有谁看到他亲手推了许叔下楼吗?退一步说,如果飞仔真的有杀死许叔上位的想法,在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又何必用那样高调的手法杀死许叔?偷偷的给许叔来致命一刀,许叔一死,他也可以把责任都推给文龙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拉着他上楼,把他给推下来呢?难道他要跟全世界宣布,他杜飞不仁不义,为了上位,杀死自己的老大,你们认为他有怎么傻吗?”
我这些话把这些人都说的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能够反驳,我见情形已经被我控制了,接着道:“这件事还存在很多疑点,我希望各位老大们好好想想,真的是飞仔杀了许叔,还是你们之中,有人利用这次机会嫁祸给他呢?”
这句话说完,我就不再停留了,上楼去找许洁,之所以进来之后那么嚣张,那是因为我必须保持一个高姿态,当我得知这群人中有内奸,又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一个计划已经在我脑中形成,我要成为那个内奸的眼中钉,告诉那个内奸,这件事我会查出来的,如果不想让我查出来,就对我动手吧,而那个内奸对我动手的那一刻,就是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为了许叔,为了飞仔,为了真相,我只能以身犯险了!
我丢下了那一句话后,就跑到二楼了,低下的人还在讨论,我也没啥兴趣再参与,至少现在他们找不到飞仔就行。
许洁家的屋子很大,有四楼,一楼是客厅,而二楼则有很多房间了,其实这样看过去很容易就知道那个房间是许洁的,因为整个走廊只有一个房间门口有两保镖站着,那里不是许洁的房间,又是谁的。
我走到那房间门口,跟门外两保镖说我是陈歌,来找许洁的,那两保镖自动的让开了,我把门推开,就看到许洁坐在床边发呆,只是四天不见,她整个人就显得非常的憔悴。
看到我来了之后,许洁起身,朝我跑过来,我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我,很用力,我两就怎么抱住,都选择沉默,但没一会就听到她的抽泣声,我知道她哭了,哭的是那样的悲伤。
我一直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胸膛,我曾经失去过我的父亲,所以我能够体会现在许洁现在无助的心情,不同的是,我又重新拥有了父亲,而许洁是永远的失去了她的父亲。
我虽然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但我却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因为我在很久以前也想她怎么哭过,可是后来我就不哭了,渐渐变得麻痹,我到现在已经都想不起当时是怎么样的感受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痛苦会变得淡薄,它至少会让你慢慢心疼的习惯,直到你真的就这样习惯了。
我跟许洁说会过去的,许洁就不哭了,而是擦干了眼泪看着我认真道:“你知道吗?你这句话是我这几天听到最多的话,每个人看到我,就会用非常怜悯和无奈的语气跟我说这句话,他们告诉我,会过去的,你要节哀顺变,每次听到这句话我就想给他们一巴掌,然后问他们,疼吗?”
许洁说到这又用她已经完全湿透的大眼睛望着我道:“你想我也给你一巴掌吗?”
我说你打吧,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许洁就忽然乐了,朝着我道:“道理谁都懂,我知道会过去,再艰难的时刻总会过去,我也知道时间能冲淡痛苦,但是,我并不想用时间来做借口,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心里很清楚,就像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的玩具,弄丢了,我也会大哭一场,然后接受这个事实,可是那是我爸,养了我十七年的父亲,我觉得我这几天的眼泪都流干了,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小时候那种妥协来自我安慰,他就好像没死,一直在我身边一样,我又怎么能忘的了,那不是玩具,那我生我养我疼了我十七年的父亲啊!”
我看着她,心如刀割,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安慰她的话,就好像我先前所有准备好的词语在她的痛苦面前都显得格外的惨白无力,我只能安静的听着她说,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倾听者。
许洁牵着我的手走向了书桌那边,接着拿起一个音乐盒道:“这是我十岁的时候我爸送我的礼物,我记得我那时候很喜欢音乐,我告诉他我长大后要成为一名音乐家,所以他就送我这份礼物了,我做事总是三分钟的热度,但是他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我不轻易说出的一个小理想,他总会记住,并且用行动来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