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外面仍旧热闹非凡,院落里摆了不少宴席,李氏兄妹等人没见来,却有另一拔客人光临。
“什么情况?”我怔住了。
“少见多怪!”缅北女明星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们这里的婚礼,酒席要连摆七天!”
“……”我也是服了。
此时,外头传来了军靴敲打地面的声响,有几个人迅速接近。
紧接着,有人敲门,姜副官的声音响起,“龙老弟,昨晚休息得可好?”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此人阴阳怪气,似乎没安好心。
我使了个眼色,那个缅北女明星,立即躲到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光滑的脊背。
我整了整衣衫,缓步走过去开门。
门外。
姜副官一身戎装,身后跟着几个拎着枪的士兵。
“有事吗?”我问道。
他盯着我,皮笑肉不笑,“龙老弟,昨天多有得罪,实在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摆了摆手。
“昨晚我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做个东,给你赔礼道歉。”姜副官又道,“你我如今都是将军身边的重要棋子,必须亲密无间的团结。”
我听他说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货不会是基佬吧?
“这边请。”姜副官说。
说话的同时,他有意无意的,眼光从门缝看进去,望向了那个缅北女明星的身影。
我觉得无所谓,就跟着过去。
人家请我吃饭。又不是请我去坐老虎凳,没必要那么紧张。
况且,我就算是困极了想睡觉,也至少要吃点早餐先。
一伙人上了二楼。
精致的雅间里,已然摆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酒菜。
除了我和姜副官之外。罗星河居然也在。
我疑惑的瞧了他一眼。
昨天他不是负气离开了吗?怎么又眼巴巴的跑回来?
难道是说,舍不得这里的高薪厚禄?
罗星河垂着头,甚至不敢正眼看我。
他的两只拳头上,也缠满了绷带,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气味。
我默默的坐下来,跟他俩保持距离。
可是,姜副官却殷勤之极,故意挪动椅子,非要跟我凑在一块。
此时,那个昨晚想陪我睡的缅北女明星。也穿戴整齐,颇为风*的闯进来,直接坐在我的大腿上。
“靠!”我心里暗暗叫苦,鼻端尽是廉价的香水味。
“隋静,昨晚你有没有服侍龙统领?”姜副官盯着我怀里的女人。故意大声质问。
我也是头一回,知道她的名字。
隋静吓了一跳,赶紧回答道,“当然了,我俩折腾了一宿,龙哥哥可厉害了!你看,他现在双眼都是通红的,啧啧啧。”
姜副官一听,顿时咧着嘴,笑得特别猥琐。
罗星河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龙老弟,昨天都是我的错,将军已经把我骂了一顿,我向你陪礼。”姜副官主动替我倒酒。
酒是本地的米酒,用各色谷物、煮好的米饭、晒干的稻壳一起混合放进陶罐里,静置九个月才可以喝。
这种米酒在本地很受欢迎,大家天天都喝,从早到晚的喝。
昨天的宴席上,我也喝了一些,度数不算高。闻起来温暖而甜美。
我看着这些酒,略显混浊,并没有异味。
可是,罗星河瞟了酒壶一眼,身子竟悄悄的颤抖了一下。
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顿时心中一凛。
有猫腻!
我就说嘛,大清早的,这个笑面虎居然请喝酒,大概是想趁机整死我。
“不好意思,”我呵呵道,“我酒量不行,也没有早上喝酒的习惯。”
“你呀你,说好精诚团结的,怎么又不给面子?”姜副官笑得挺诡异,“隋静,你还愣着干什么,伺候龙统领喝起。”
隋静不敢怠慢,立即伸手去拿酒杯。
我不动声色,悄悄的碰了碰她手上的穴道。
隋静手臂一僵,五指立即用不上力气。那杯酒立即歪倒,洒了大半出来。
“喂!你搞什么鬼?!”姜副官不爽,指着隋静大骂。
他当然没见到我的小动作,只觉得隋静可能被我收买,不听他的指示。故意搞破坏。
隋静吓得脸色煞白,连声说对不起。
我呵呵道,“姜老哥,别怪小静,我自己来倒吧。”
说话的同时。我把那小半杯酒泼了,又拿手去拿酒壶。
姜副官无奈,只好任由我自己动手。
酒壶到手,我轻轻的掂量,顿时明白了。
壶里的结构不一般。反正不是普通壶子,暗藏了玄机。传闻之中,华夏古代的时候,楚人发明了一种特殊的“鸳鸯壶”。壶中间有一隔断,一边装酒,一边装药。后来被奸佞之人用来毒害忠良,造成了不少宫廷冤案。
我猜想,我遇到的应该就是这玩意。
姜副官虽然倒了三杯酒,可我回忆起来,他在倒酒时,手指上似乎有隐蔽的附加动作,摁了壶把手上的暗珠。
貌似给我倒的酒里有“料”,他们的则是没事。
看着我拿着壶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姜副官显得有点急。
“龙老弟。你是不是在怀疑?觉得我想搞鬼?”姜副官不悦。
我心中冷笑,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看了看他,假装张大了嘴巴,一脸的诧异。
“我脸上有花?”此人也怔住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庞。
“不。”我郑重道,“姜老哥,你的气色有点不对,似乎有疾!而且病得挺重!”
“什么?!胡说!”姜副官气得嘴都歪了,“我向来健康。十几年没生过病,也只是跟随将军征战,受过两回伤而已。”
“不对,”我立即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老弟我学过中医,替你把一把脉。”
姜副官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他使劲抽了抽手,愣是没挣脱。
“看吧,我倒要瞧瞧。你给我诊出什么病症来。”姜副官怒道。
我微笑着,手指微微使劲,一股暗劲就传递了过去。
姜副官不是练武之人,并不晓得暗劲这东西。
两三秒钟后,姜副官脸色变了。脸色越来越红,红得象是猪肝色。
“你呀,以前打仗的时候,不小心受了内伤,”我忽悠道,“伤的地方,恰巧在肚脐往下三寸。倘若你不信,现在可以去一趟洗手间。”
姜副官捂着肚子,眼神古怪的瞧着我,还真的起身离席,往洗手间方向跑去。
此时,罗星河死死的盯着我,欲言又止。
他肯定晓得,我在玩什么把戏,只是不好揭穿。因为姜副官明显对我不怀好意。他同样也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