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船越良子发了条消息,然后就小睡了一会儿。
船越家族的长驻地是北海道扎幌,良子接到消息,说正在赶来。
可能是旅途疲劳,我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
起来的时候,肚子又饿了。
江户隼和泽井美芽早就等着了,笑吟吟的说要请我们吃寿司。
“寿司有什么好吃?”我郁闷了。
江户隼却说,“我们要去的,是米其林三星美食店,世上最好的寿司,接待过美利坚总统。主厨号称‘寿司之神’。”
“什么?”我震惊了。
看来我真是独陋寡闻。
任何一个行业,能做到最顶尖的,就是神话般的人物。
做寿司能称神,这个不简单。
“这家店比较特别,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基本上一天就预约完毕。”江户隼说,“不过呢,我们‘红丸’经常在那边预约位置,招待各国的同道,恰好今天就有位置。”
“巧了。”夏云霖也说。
“请诸位穿上有领子的衬衣,身上不能喷香水,是店家的规矩,谢谢合作。”江户隼又说。
在酒店里磨蹭了一阵,我们掐着时间赶去。
银座本店,其实就在地铁旁边。门厅十分狭小,仅是一家地下室店铺而已。
五点半这样,我们就到了,有个接待的小女孩核对客人身份,安排落座。
座位很少,只有10个位置。
我看了一下,主厨是个年约九旬的老者,旁边还有三个帮手。
一会儿,寿司上来了。
略带微温的醋饭,上面覆盖着鲽鱼的鱼生。
接下来,虾蛄,金枪鱼中腹,鲣鱼,赤贝,竹荚鱼。大对虾,鸟贝,沙丁鱼,海胆,青柳贝柱。星鳗,三文鱼籽等等,陆续有十九份鱼生送上来。
最后一份,则是煎蛋。这个煎蛋不是荷包蛋,类似于华夏的烤蛋糕。
我吃得挺饱。后来被请去吃甜瓜,巴掌大的一片,冰凉甘甜。
整个用餐过程很快,约半个小时,但是感觉不错。
能有这份体验,也算是挺难得,费用相对来说比较高,三万多东洋元,差不多是两千块这样。
我们四个人一共花了八千多。
江户隼和泽井美芽并没有落坐,而是耐心的在外边等着,似乎变成了我们的专职随从。
当然,我从未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接着,江户隼又领着我们来到新宿。
这里简直是年轻潮人的天堂,炫目的广告牌,诱人的商铺。各色潮人,看得我们眼花缭乱。
同时,这里还是东京都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号称是有你想要的一切。
我站在街头东张西望,有种农村娃进城的感觉,此地确实不一般。
逛来逛去,夜色渐深。
江户隼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诸位,想不想去亚洲最大的红灯区玩一玩?”
滕青山很兴奋,“老大。去歌舞伎町吗?”
我顿时恍然。
这个地方我听说过,说是不夜城,欲望之地,吸引了全世界的游客。
夏云霖也很感兴趣,只是有些羞涩,局促的搓着手。
石晶晶倒是扁了扁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为什么不去?”我淡定道,“龙组的纪律里,没说不可以到这种地方玩。我们要带着批判的目光,审视资本主义国度的腐巧和堕落。”
“是!”三人异口同声。
江户隼似乎料到我会这么说,转头就开始引路。
从一番街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让人荷尔蒙激素迸发的广告招牌。图文很露骨,有很多汉字,象我这种完全不懂东洋文的人,连蒙带猜也懂得大概的意思。
街上人很多,以外国游客居多,我甚至听到了好几处地方,传来了华夏口音。
还有一些染着黄发,穿着和服,体态苗条高瘦的美貌东洋妹子,这些都是可以陪你喝酒,唱歌,喝茶的,卖艺不卖身。
当然,江户隼说,这边骗子不少,专骗外国人,跟着他这样的老司机,才能体验到最正宗的玩法。
同时,歌舞伎厅里的社团成员也不少,说是有上千人。
大约五分钟,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比较上档次的秀场。
江户隼叫来老板,立即给我们安排表演。
我去,这画面简直辣眼睛!
一个东洋风格的房间里。
表演正在进行,几个东洋妹子翩翩起舞,很香艳,尺度非常大。
我尴尬不已,只能正襟危坐。
还好这里人多,除了我们四个,江户隼和泽井美芽也陪着。
“放轻松点,很多外国游客指定到这家店观光的。”江户隼悄悄对我说。
我无奈的摇头,恰好电话响了。
我一看是良子打来的,为了不影响大家。立即起身去外面接听。
到走廊上,来到一个拐角,我摁下了接听键。
“相公,你们在哪?我快到了。”船越良子很欢喜。
我更尴尬了。
说还是不说呢。
如果是赵雪,知道我来这边玩,肯定不会轻饶我。
但是东洋是个奇葩,很开放的地方,男女混浴都很常见。
我感觉应该没什么。
所以,我就报了地址。
船越良子也乐了,“相公你还挺有情趣,等着吧,最多十五分钟我就到。”
“好的。”我也松了口气。
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有一个剃着光头,面目凶煞的小个子,从我旁边经过。
听到我用汉语讲电话,他的脚步微微一滞,居然停下来等我。
我瞟了他一眼,觉得此人身上煞气重,领口微微露出些许刺青,穿着打扮也挺休闲,左胸挂着一个狰狞的兽首胸针。
应该是本地的社团成员。
反正语言不通,我也懒得理会他。
我可没兴趣帮着东洋政府清理渣滓,毕竟,在这个国家里面,社团是合法化的。
等我收起手机,光头小个子,冲着我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嘴里骂着,“支那,猪!”
这人也不会说汉语,用的是日语加英文。
我居然也听懂了。
混账东西!居然敢岐视劳资!
我微微一笑,陡然伸出手去。
光头小个子比我矮一个头,骂完了准备跑,可是被我一下摁住肩膀。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光头小个子顿时毛骨悚然,浑身哆嗦了一下。
其实,地头蛇类的角色本不该怕我,而是我体内的暗劲,悄悄渡了过去,侵入了他的经脉里。
估计他感觉特别不舒服,挣扎着跑掉了。
我上了个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回去看节目。
以我的感觉,再坚定的战士,常来这种温柔乡。也会被彻底腐蚀。
实在受不了,我拍了拍手,让江户隼换了传统的歌舞伎表演。
这下子,风格清淡多了,就象这边的清酒。
品着梅子清酒。看着表演,貌似还挺惬意。
东洋人说,清酒是神的恩赐,千年以来是他们常喝的饮料。
其实,清酒是借鉴华夏黄酒的酿造法而发展起来的。古时候的东洋,只有“浊酒”。后来有人在浊酒里加入石炭,使其沉淀,取其清彻的酒液饮用,便有了这种独特的名字。
喝了几杯,我感觉没意思,再看看时间,已然过了一刻钟。
按道理来讲,良子应该来了。
我生怕她找不到人,就起身下楼去接。
江户隼说是怕我迷路,也跟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