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说道，“我理解，你要不先去外面躲一躲吧。”
我实在是担心，他会像小丁一样再有什么事儿。
中午由于忙碌，我没有顾上吃饭，没想到王馨蕊送来了午餐。
“谢谢，这多不好意思。”我说道。“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于总。”她说道，“没多少钱。”
我看着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我……”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于总，我……我可能干过这两天就不干了。”
我一愣，“为什么？”
“我妈说咱们这儿太危险。”王馨蕊说道，“小丁他……你懂得，我也给我妈解释了，说是意外，但他们坚决不允许我再在这里干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也是，她那天确实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包括小丁替我出头，后来受伤死亡。
这种事儿，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有点恐惧。
我以前挺反感秘书这个职业，因为觉得就是个面子工程，跟你的手表皮带一样，都只是配置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对工作没有任何帮助。
自从最近王馨蕊这小姑娘来了以后，才大大转变了我的观念，我才发现，秘书的作用，其实对工作上的帮助只是简单细微的，无非就是帮你处理点表格，收发个邮件，而最重要的其实是对你生活上的帮助。
她可以提醒你吃早饭，帮你安排工作日程，几点的会议，几点的客户，什么时候坐什么事情，有头有序，在你疲惫的时候给你端茶倒水，在你忙碌的废寝忘食的时候，给你买来可口的午餐，而她在那里，本身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你的工作生活不那么枯燥无味，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所以她忽然提出来要走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对她有了一点点小依赖。
当然，这种情况我也不好意思强留她，只是说道，“这样也好，要不要我帮你再介绍工作？”
在长海做了这么长时间，也认识一些不错的乙方公司的高层关系，给她推荐个工作还不难。
“算了，不麻烦您了。”王馨蕊笑道，“您别怨我就行。”
我笑，“干嘛要怨你？”
“我……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逃兵一样。”王馨蕊说道。
这姑娘其实还挺可爱的。
我笑了，说道，“怎么会呢，我是太忙了，没顾上这茬，否则我也会劝你离开这里的。”
“您真好，我……”王馨蕊说着似乎有些感慨，哽咽了，转身出去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孟总走了进来，说道，“那边现在已经开始了，估计过一会儿，就会有现场照片，别墅客户那边怎么样了？”
“项目总监打电话说下午到，我这会儿正准备过去呢。”我说道。
“不着急，先吃饭。”孟总看着桌上盒饭说道，“感觉怎么样？”
我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说，有秘书是不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孟总说道。
“她是挺好的。”我说道，“不过，她马上要走了。”
孟总一愣，“为什么？”
我正要说，忽然电话响了，我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李刚打来的，看来是他那边有什么好消息了，便连忙接了起来。
“喂，刚子。”我说道。
“浩子，坏了！”李刚说道，“那小子被调走了！”
“什么？”我一惊，“调走？被谁调走了？”
“我早晨来就发现他就被调走了，说是他牵扯到什么重大要案，要单独提审。”李刚说道。
听了这个消息，我顿时心情沉重了起来。
看来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赵自强还是行动了，那些背后的看不见的手，还是在关键的时候伸了出来，并且以超出我想象的方式，搞定了这一切。
“没有凶手，那天的口供都在么？这应该有用吧？法庭应该可以当做直接证据的吧？”我心急如焚的问道。
“都不在，”李刚顿了一下，缓缓的说道，“连监控都没有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说道。
这个时候，我虽然恶愤难平，但我也知道责备李刚也没有什么用，这种东西，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浩子，你先别着急，”李刚说道，“我再想想办法。”
“别想了。”我说道，“你也知道这种事儿，你根本控制不了。弄不好……你懂的。”
李刚沉默了，半晌，骂了句脏话。
“行了，事已至此，也就这样了。”我说道，“我再想想办法吧。”
挂了电话，我顿觉心灰意冷，这个世界简直了……
“怎么了？”孟总问道。
“凶手被提走了。”我说道。
孟总一愣，摇摇头，笑了，大概他也很无奈吧。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凶手就这么被他们弄走了？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孟总没有说话，抽了根烟，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没那么容易，这个时候，想玩这个，真是太异想天开了，到这一步，咱们反而更好办了。”
我一愣。
“行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孟总说道。
我看着他，他似乎并不是安慰我，而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心里似乎这才不那么慌了。
如果连孟总都没有了办法，我又怎么才能帮小丁报这个仇？
“孟总，你可一定得帮小丁报了这仇啊！”我说道，“否则……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孟总看着我，面有难色，叹了一口气，说道，“知道了。”
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愣在那里，看来，他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把握，刚才那只是在安慰我吧。
这么一想，真是让我感到绝望。
如果他都没有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我真的得找杀手去杀了他？
我忽然想起来，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留了一段录音呢。
我连忙翻出手机录音来。
我：小丁现在还在医院里呢，他险些命都没有了，你气还没出么？你还想怎么样？
赵自强：那就叫出气了？我告诉你，好玩的还在后面呢。别以为你认识个狗屁利哥，就高枕无忧了，咱们走着瞧。
我听了一遍，感觉就这两句还有点用，但并不知道有没有实质的帮助，便发给了李刚和孟总。
孟总发来短信：这个对我们有利，很好。
刚放下手机，没想到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一愣，发现竟然是赵自强打来的。
连忙接了起来，当然，我没忘了摁下录音键。
“怎么了赵秘书？”我说道，“人都杀了，气还没有出？不行再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