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含含糊糊的点头,敷衍道,“还可以吧。”
“如月做饭的手艺那可是一绝。”我笑道。
我妈看着我。
我连忙笑着补充道,“仅次于您,仅次于您。”
我妈依然没有满意,道,“你经常吃她做的饭?”
我一愣,“没有没有,就吃过那么两次,但印象深刻。”
我妈这才作罢。
我爸连忙说道,“其实小柳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柳如月笑道,“叔叔客气了,我就是瞎做。”
我妈瞪了我爸一眼,说道,“‘女’人嘛,厨艺肯定是要好一点,这样才算合格嘛,烧一手好菜也没什么好骄傲的,这是‘女’人的本分。”
“妈!”我埋怨道。
“怎么了?”我妈丝毫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
我爸大概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对我妈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我妈一脸无辜的说道,“这本来就是‘女’人的本分嘛,小柳你说阿姨说的对不对?”
柳如月脸上没有表情,故作笑容,说道,“阿姨说的对。”
“就是嘛。”我妈似乎很得意。
柳如月擦了擦嘴,勉强笑道,“叔叔阿姨你们吃,我吃饱了,出去一趟。”
说着站起来就走。
“哎呀妈!”我也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怎么了我?”我妈也气的不行,“一大早瞅瞅你们爷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说什么了我?”
“懒得跟你说!”我说着冲了出去去追柳如月。
柳如月已经下了楼,站在外面看雪。
我走了过去,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过意不去,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对不起啊。”我说道,“我替我妈跟你道歉,她平时不这样的,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望着雪景,叹了一口气,在空气中哈起了白雾,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怔怔的望着远处,远处的雪地里,一家三口正在雪地里打雪仗,‘女’儿和妈妈一伙,爸爸单独一伙,很显然,‘女’儿和妈妈的阵营占了上风,打的爸爸直求饶,几个人闹成一团,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柳如月一笑,“我想果冻了。”
我想这大概是她和果冻分开过的第一个年吧,半年没见了,一定很想念。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站在那里陪着她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幸福的一家三口走了,她才说道,“于浩,你说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好?所以金大中才会那样对我,而阿姨也对我如此偏见。”
“别生气了。”我说道,“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真的,不关你的事,我妈她只不过还没有扭过那个弯儿来,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咱俩一条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柳如月看着我,我的话显然没有鼓舞到她,她仍然十分失落,叹了口气,说道,“好难啊于浩,你知道吗,虽然我的心已经确定了,可很多时候,我一直都在想,咱俩这样,真的可以在一起吗?我们这样的感情,真的会被接受吗?”
“你又要失去信心了吗?”我失望的说道。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出神的望着远方,似乎是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有的时候,我觉得咱们俩之间,像一个童话,看起来很美,可不真实,特别不真实,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我心里一沉,看来她真的又再次失去信心了,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心……
“人活着,很多事本身就是不真实的,真实的只有眼前的人和事,我就站在你面前,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我是真实的。可你呢?你真实吗?”我拉起她的手说道。
她看着我,良久,突然笑了,“废话,我当然是真实的,全身都是‘肉’做的,货真价实,你‘摸’不出来吗?
我一愣,“那也未必吧,也许我‘摸’不到的地方也会掺假,比如硅胶什么的,还是验证一下比较好。”
第245章过年
我想跟我这个年龄的人差不多都有这样的经历,对过年的感受。
小时候总是盼着过年,因为对孩子来说,过年有新衣服可以穿,有无穷无尽的好吃的,还可以放鞭炮,更加带劲的是,过年可以收压岁钱,对于没有经济能力的孩子来说,这可是唯一获取巨额财富的好机会!
可长大以后,慢慢的发现过年越来越没有意思,以前那些吸引你的地方,随着成长,早已变得幼稚可笑,唯一的一点盼头无非就是那一个礼拜的年假,可以趁机休息休息,看看‘春’节联欢晚会,可联欢晚会也越来越没劲,全是些歌颂党政的赞歌了。
这些年我的感受越发强烈。
唯独今年变得有些不同了,因为柳如月的到来,好像一切又回到了童年的那种美好的感受,好像跟她做任何事都是充满乐趣的,尤其一想到,如果我们结婚,以后大概我们每年过年都这样在一起,顿时感觉无比的‘浪’漫。
我妹妹大学毕业去了法国实习,所以今年没有回来过年。我也为此感到庆幸,那丫头跟我妈一样,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要是她再回来,不定得是什么样儿呢。
我和柳如月一起擦玻璃贴窗‘花’,我爸和我妈在里屋准备年夜饭,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在柳如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柳如月一愣,躲开了,我想继续亲,她偏偏往后躲,我伸的太远,一不留神失去平衡,咣当从窗台上掉了下来。
我爸和我妈忙赶了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那窗户太高了,我够不大着。”我说道。
“瞎说,你妈我一米六七的个头都能够着,你米八的大小伙子够不着?”我妈说道。
柳如月在一旁偷笑。
晚上外面炮声轰鸣,过了一会儿,烟‘花’也起来了,一大片接着一大片,此起彼伏,争奇斗‘艳’的绽放在璀璨的夜空里,十分好看。
我们都在窗前看烟‘花’,我偷偷看了一眼柳如月,发现她对着烟‘花’,双目紧闭,嘴里呢喃,似乎是在许愿。
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会不会跟我有关系?
年夜饭除了老妈‘弄’的铜锅以外,自然还有柳如月剁馅包的饺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柳如月说的有道理,自己剁馅儿包的饺子格外的香。
“来,如月,爸妈,”我举起杯子说道,“为了咱们一家的团圆干一杯。”
柳如月一愣。
我妈十分扫兴,举杯说道,“团圆个屁,咱们这算什么团圆,等什么时候桌子上坐着儿媳‘妇’和孙子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