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突然刘雅就来了个急刹车,然后她哇的一声就趴在了方向盘上面开始哭,这姑奶奶哦,怎么搞的,这可是大路中间,她这样急刹车很危险的,尤其这里还是有几个房地产项目,那渣土车和水泥罐车跟开飞机一样。
“干嘛啊,好好的哭什么。”郁闷的,我舍不得骂她,所以我只能强行把转向灯打开,然后伸脚过去,另外打方向盘,先停路边上再说。
即便是我把车停路边上,并且熄了火,刘雅依旧是哭好像她跟方向盘黏上了一样,我转方向盘带动了她的身体扭成什么样子,她就什么样子保持着。
女人,有时候真的不适合开车,我心里暗暗嘀咕,可我还得哄,我还要庆幸,这起码不是开飞机,要不然半空中她这样来一下,绝对玩完。
“怎么啦,你好好的哭什么啊?”我解开安全带,然后又去搂她,可她却抵死不肯撒手,哭得还更加厉害了,这可是她头一次在我跟前这样子,我的心里真的好慌。
“别哭了,好好说话不行啊,到底怎么回事,起来。”我用力的想要把她抱起来,可她此刻也跟着就加了力气,死死的抱住方向盘不放了。
“你起不起来?”这一刻,我其实心里也来火了,我不过就是问了猪头三一下,而且猪头三正准备从我手里把她给夺走,她还不许我问了是吧?
“就不,就不,就不。”刘雅好像也倔强了起来,前所未有的,她居然连续给我强调了三次。
“你给我再说一次。”火腾的一下就冲了起来,我怒吼道,这一刻我真的来气了,我也真的怀疑琴妹妹的话是不是有点道理,猪头三已经让我家母老虎有好感了,她这是要护着那猪头三对吧?
“就不。”刘雅叫道,跟着她居然还一扭头,就一口咬向了了我的右手。
痛,我的手背上面立刻就钻心的痛,但相比被她咬一口的痛,我心里的痛更加让我绝望,但越是这样,我反而就越冷静,绝望中冷静,我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
几秒钟后,她突然就抬起头看着我,已经哭肿了的眼睛里面开始发慌,脸色也开始惨白,而我只是冷笑了一下,跟着一甩手,这算是嘴下留情了吧,虽然咬得很痛,但没有破皮,就是留几个压印对吧。
“对不起,耗子,对不起。”也许我的样子太难看了,刘雅惊恐的就想去摸我的手。
但我却不想再让她碰,我一缩手,然后我抓起包就打开了车门,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不愿意再忍受了,我下车自己回家就是,不就是要维护那猪头三吗,可以,我可要接受,本来我跟她就不是一路人,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也许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说得对,世上哪怕有真爱,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那梅岭的老鬼说的什么如梦有催眠的效果,也就是个狗屁。
“你给我站住。”刘雅跳下车就开始追我,可我根本就不停,我也不愿意停,与其两个人心里都难受,那还不如早点断了好得多,都这样了,她还命令我站住,她有什么资格?
急促的脚步声追向了我,我心里开始冷笑,怎么,难道这回她还想要揍我,路是她自己选的,现在她还要打我一顿不成?
所以,我反而加快了脚步,需要我的时候,喊一声老公,叫一声耗子,我傻乎乎的,我屁颠屁颠的为着她做很多事,为了帮她达成那摧毁这圈子的事情,我什么危险都不顾,因为我爱她,我可以为了她不要命。
而现在呢,我落得个什么下场,给那个传说一样的女人发现我为了她背地里面做了很多事,我其实就等于是已经暴露了,我等于就是用那啥妥协了,换得暂时的安全。
可我都这样了,刘雅居然还为了一个什么来头很大,暂时没法动的公子哥,一个绰号猪头三的混蛋,她居然可以无视我的感受,无视我为她做的一切,不但不许我问,她还咬了我一口,而且是咬得那么狠的一口,我感觉我的心正在死。
“你给我站住。”刘雅用力的拦腰抱住了我,她这次又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而且还用上了她们学过的方法,我根本就挣不脱,不也不是完全挣不脱,但我不敢用那种方法,也许我还是舍不得伤到她吧。
“放手,听到没有,给我放手。”我一动不动的站着,我还是在忍,虽然我的心里很痛苦,很绝望,可本能依旧不让我伤到她。
“不放,你听我说,那猪头三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爱上他的,耗子,你别发神经好不好。”背后,刘雅悲愤的叫着,好像她还很委屈一样。
可我不敢相信,我都给咬得那么狠了,难道还不能说明她的心里向着谁吗,绝对是……
突然,一种让我恐惧到极点的感觉突然就从一个地方过来了,就好像一座大山正从那里倒向了我,想要我瞬间毙命。
该死的,有人想要我们死,而且是一击毙命的感觉,我的全身瞬间就好像失去了力气,我只能被动的承受这一切。
眼睛里面,耀眼的白光已经从那里冲了过来,同时那重型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也像在我心里面轰鸣一样,完了吗,就这样被撞死吗?
不,我死可以,我绝不能连累她,这个时候,我全身突然就一震,跟着我的全身猛的就来了力气,而且是大得离谱的力气,我猛的开始蹬地向后退……
据说人在绝境的时候,懦弱的人会彻底的绝望,会坐以待毙,而勇敢的人却会爆发出潜力,而且是惊世骇俗的潜力,我想这一刻,我应该是属于从懦弱到勇敢打了个转。
又或者跟古城人说的一样,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就是命,那我依旧算是后者。
在那古城人称之为后八轮的重新渣土车急速冲向我们,并且是明显的瞄准我们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奇迹般的和母老虎一起连续退后了两米多远,然后我还惊人的完成了带着母老虎躲到一棵大樟树后面的过程。
而后,而后就是巨大宛如炸雷一样的金属与水泥墩子猛烈的撞击声,再就是金属和水泥摩擦的声音,最后就是看到的人发出的惊叫声,还有那重型汽车再次加速的声音。
惊恐的,也是本能的,我抱紧了刘雅,我不知道我用双手反过去保住了刘雅,怎么做到的,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脑子里面好像都变成了空白一样,然后我眼睛前面突然就一黑,天旋地转的,我就连同她一起向地上倒去。
直到我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的那一刻,那种从全身各处同时冒出来的剧痛让我脑子里面才有了一个念头:“透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全然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的眼睛前面出现了亮光,而后是放佛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说话声,还有身体各处依稀的酸痛,让我明白一个事情,我还是活着的。
可活着却如同死了一样,我别说想听清楚别人在说什么,就是把眼睛睁大点我都做不到,如果不是那些酸痛还在,我甚至会怀疑我这次透支对我的脑神经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因为我没法动,好像全身都已经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