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我后背都湿透了。
九爷,是我当初去汕头营救大哥的时候,龙哥介绍给我的。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九爷真正的身份,更不知道九爷究竟有多大的生意,而所谓的小武哥又是谁。
单单只是千里之外的这里都有九爷的人在,我心中就震惊不已。
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起我离开九爷山庄的时候,那冷冰冰的霜慧说过。无论遇到什么麻烦,打电话都可以解决。
当时还觉得那冷冰冰的女人狂傲自大,如今看来,却是我自己见识浅薄。
很快,手机就叮咚一声响,未知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过来。只有短短的一个号码。
那女人无论是性情还是办事,就这么个作风,仿若多说一个字,就会死。
拨通了号码,还没等我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明子是吧,我是小武,告诉我你的地址,十分钟内肯定到。”
我赶忙将地址报上,突然听到外面有嘈杂声,抬头看去,只见王猛双手举起,慢慢的退进房间,在他脑门,是一支黑黝黝的手枪。
拿枪之人,长相和地面上的那金顺,一模一样。
“对不起大家了。我弟弟经常冒充我招摇撞骗。”个子不高的男人吹哥口哨,流里流气的说道。
在他身后,则是一个半边脸被人划烂留下无数狰狞伤口的壮汉。
房间中落针可闻。
“打电话求救?”新来的金顺朝着我挑挑眉,嘲弄道:“这位兄弟很面生呀,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何方神圣?”
说着,那新来的金顺目光落在我身边的程媛媛身上,轻佻的吹个口哨,眼中露出浓浓的占有欲,“还真是个俏美人,怪不得我那兄弟那么迫不及待,放心,等会哥会好好的疼你。”
“我去你他……”
王猛话还没说完,那金顺猛然挥动手中的手枪,狠狠砸在王猛脑袋上,很快鲜血就流出来。
“骂呀,你他娘的继续骂!”金顺恶狠狠的叫着,一枪托一枪托的狠砸,王猛直愣愣的挺着。
我心中怒火升腾,猛然上前两步,只听砰的一声,我只感觉有一个速度极快火辣辣的东西从耳边呼啸而过,脑子都懵了,随后热呼呼的液体从耳边流下。
程媛媛死死捂住自己嘴巴,老妇人干脆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叮当。
子丨弹丨壳落在地面发出脆响,我这才一个机灵清醒过来。
他妈的,居然真的开枪了!
“对不起哦,好像是走火了。”金顺满脸歉意的笑道,随后将手枪在自己眼前翻来覆去的看,好像也看不到什么,只听砰的就又是一声。
“啊!”程媛媛捂住耳朵,极度惊恐的她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闭嘴,你他娘的给我闭嘴!”金顺挥舞着手中手枪,突然暴躁的狂呼。
王猛在此时猛然朝着金顺扑去。
“不要!”我顿时大惊,这完全是玩命。
果不其然,王猛还没抓住金顺。金顺枪口再次顶在王猛脑门上。
然后…
那金顺邪邪一笑,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不要!”我双目圆睁,疯狂怒吼,猛子可是我最好的兄弟,难道今天就要折损在这里?
愤怒之下的我全然不计较后果的朝着金顺扑去,无论如何也要拦下这一枪。
吧嗒!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枪口却没子丨弹丨射出来。
金顺脸色一变,随后吧嗒吧嗒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位,对不起哦,我好像忘记装子丨弹丨了。”金顺耸耸肩,在我们还没回神的时候,猛然将手中手枪扔掉,掉头就跑。
“干他丫的!”
王猛一声爆喝,快速追去。
可追得快,回来的也快。
准确来说,王猛被人打回来的。
我第一次看到王猛被人打的那么惨,整个人如同滑翔机一般从地面溜着近来,一直到我面前才勉强停下。
刚刚把王猛从地面拽起来,一个极具压迫力的壮汉从门外走进来。
这壮汉大概两米多高,浑身肌肉鼓鼓,他一个人,就将挺宽的门完全堵住,剩下的缝隙,甚至不能让一个小孩子钻过去。
“我就喜欢这样玩,你们感觉好玩吗?”
壮汉进到屋子,双臂抱胸站到一边。之前跑出房间的金顺再次跑进来,手中拿着黄橙橙的子丨弹丨正往弹夹里面压。
“哥,你终于来了,我都快被人给打死了,弄死他们,替我报仇!”
此时被王猛打晕的假金顺清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哭诉,哭的鼻涕眼泪横流,宛如被抢了棒棒糖的小朋友。
“让我帮你报仇?”金顺此时才好像看到了被绑起来的弟弟,蹲到了假金顺面前,笑吟吟的问道。
我明显看到假金顺打了个寒颤,还没等我猜测为什么假金顺怕他哥的时候,只见金顺温柔的将手中的弹夹和子丨弹丨放在一边,随后好像一个神经病一般,红着眼睛挥出拳头,狂殴假金顺。
拳头打在肉体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听着都让人感觉肉疼,那假金顺却一声不吭。好像挨打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硬生生打个寒颤。
眼前这金顺,他娘的就是一个精神病!
显然这样的暴揍,对假金顺而言不是一次两次,早已经习惯了。
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之前感觉到了违和,很显然之前假金顺的一些说话动作,是在模仿眼前这个神经质的金顺,正因为模仿的不到家,才让人感觉到好笑。
现实的情况是,这……一点都不好笑。
“小武哥,您可要给力点!”我第一次在心中默默祈祷。
我无比庆幸之前因为感觉到不对劲而给九爷打了电话,否则落到那神经质的金顺手中,我们绝对讨不了好。
陡然,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传来,我定睛看去,却是程元楠被吓尿了,整个人无意识的喃喃,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至于那贱女人,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被王猛绑着,说不定她早已经夺路而逃。
金顺这一顿暴揍,就是五六分钟,一直将假金顺打的满脸鲜血,才喘着粗气停下。
那两米多高的壮汉在金顺停下的时候,躬身递上了雪白的手帕。
金顺拿着手帕将沾满自己兄弟鲜血的手仔细擦干净,随后扔到出气多进气少的假金顺身上,伸个懒腰,笑道:“让你们受惊了,他叫金童,是我弟弟,不过我很不喜欢他,因为他总是用我的名字招摇撞骗。”
说着,金顺拿了一张椅子,自顾自的坐到客厅中央,“现在我们说说正事。”
现在的金顺,看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疯狂,好像就是两个人。殊不知,他越是这样,我心中寒意越浓。
这样神经质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作,而他一发作,就不会顾及什么规矩,随心所欲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