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傅景禹坐在床上,正低头喝着水,额头上巴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纱布,除此之外,完好无损的时候,宋阮怔了怔,整个人停住了脚步,吞咽了下,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傅先生……我刚听护士说,是重伤了。”
林寒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是重伤,他脑子重伤了。”
傅景禹听林寒调侃,弯了弯唇角,伸手揉了下林寒的头发,说:“胡说什么,我脑子可比你的好使。”
林寒轻哼了一声,说:“你脑子才不好使呢,不然也不会受伤了,瞧把宋阮吓得,还以为你怎么地了。”
林寒是很轻松的语气说的,宋阮便也放松了些,只是还是觉得刚才自己那个样子都点傻,所以脸有点微红。
傅景禹淡淡扫过去一眼,见她两手空空的来,又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抿了下嘴角,扬声道:“你这是看病人来了?”
宋阮收紧了下双手,没有开口,傅景禹便说道:“我想吃苹果,你买点过来吧。”
十分钟后,宋阮从医院门口的水果商店买了新鲜的苹果过来,傅景禹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交到她的手中:“给我削了。”
林寒闻言瞪了他一眼:“你真当自己是病人了是不是,我们宋阮才不给你削什么苹果,要吃你自己弄。”
说着话,便把苹果放了回去,有心要帮宋阮一把,但是傅景禹却看着宋阮说:“现在傅景皓要给我难堪,我谎称重伤,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
宋阮敛眉看向傅景禹:“我明白傅先生的意思了。”说着话,宋阮将苹果重新拿起来,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削苹果。
林寒无奈的看了眼傅景禹,傅景禹却勾着唇角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
宋阮随身带着的包包随手被她放在了床头,因为中途接了个公司的电话,她的包包就没有拉上扣子。
傅景禹想要吃一块一块的苹果,所以宋阮出门去洗小碟子,但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又响了,起初谁也没有想要接听的。
但是对方孜孜不倦的可以,林寒就将电话拿了起来接听,还是公司打来的,简单说了两句,林寒挂断电话将电话放回包里,就很自然的摸到了一个袋子。
她随手摸了一下,觉得诧异就拿过包包看了一眼,发现是头发以后,蹙了下眉头,略带诧异的思忖。
傅景禹注意到她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林寒将东西放回去,包包放回远处,恢复自然的神色,看着傅景禹说:“没什么,她这个包包还挺好看的。”
傅景禹嗤了一声:“说的什么话,好看?”
林寒又扫了眼那个包包,随即瞪了傅景禹一眼,沉声道:“就是好看,不行啊?”
傅景禹哪里看不出林寒的心思,想必是看到了什么,才会突然之间转移话题的,什么包包好看,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但是傅景禹没有戳穿林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他心中也知道,宋阮包包里放着的,不会是别的什么,只会跟钊钊有关系。
难不成是头发吗?她是准备做他们的亲子鉴定?
林寒心中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这个时候宋阮回来,她没办法再问什么。
宋阮一进门,并未注意气氛的不对,只将碟子递过去:“傅先生,这下可以吃了。”傅景禹随后拿起一块递给林寒,林寒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块,然后笑着对宋阮说:“刚刚你同事打电话给你,我替你接了。”
宋阮端着碟子的手顿了一下,想到包包里面的东西,有些懊恼的皱眉,但很快就恢复自然,僵笑了下:“没事的吧?”
“没什么事情。”
“那就好。”宋阮朝林寒笑了笑:“傅先生一住院,好几个人给我打电话问情况呢。”
林寒和宋阮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傅景禹就安安静静吃苹果,没一会儿一个苹果就吃没了。
林寒看了眼时间,放心不下钊钊便想回去了:“钊钊还等着我回去呢,这会儿我先回去,等喂钊钊吃了饭,我再抱着他过来。”
傅景禹没有放她离开,而是对宋阮说:“宋阮,你去家里照顾钊钊吃晚饭,然后吩咐厨房做点晚餐,你再带着钊钊一并过来。”
宋阮闪了闪眸光,看了眼林寒,又看向傅景禹轻声道:“这个……这个钊钊万一不跟我……”
“他不会不跟你的,我跟林寒有点事情要说,你现在就去吧。”傅景禹直截了当的就吩咐她现在就去,宋阮看了看林寒,林寒却也朝她点了点头。
她这才起身,拿起包包说:“那我这就去了。”
“钊钊若是要吃蛋糕,可千万被给他,早上已经吃过了。”林寒轻声嘱咐,宋阮点了点记下来,便出了门。
而屋内,林寒看向傅景禹,淡声道:“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的事情。”傅景禹勾了下唇角,缓缓道:“我之前就说了,宋阮有备而来,你现在该信了吧。”
傅景禹一开口,林寒便抿了下嘴角,低低沉吟了一下,她确实看到了点什么东西,但是,她也很难确定。
“你是说,那头发真的是钊钊的吗”林寒问向傅景禹,而自己的内心是不想要接受这个答案的。
她总觉得宋阮没有任何的恶意,有些人,他们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有些征兆,就像苏婉柔,她每一次都让人觉得十分的直接,但是,宋阮没有那个样子,她更细腻,细腻的让林寒很过分的去相信她。
一个在德国独自打拼的女孩,不管家世如何,都不应该去铤而走险,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宋阮似乎也不是傅二傅景皓身边的人。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林寒心中的疑问开始渐渐多了起来,而傅景禹则对她说道:“其实头发是不是钊钊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我就已经发现,我也问过她了,但是她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去否认,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林寒闻言蹙了下眉头:“那是为什么她如果真的是冲着钊钊来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这大概也是傅景禹觉得纳闷的地方吧,明明只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而且调查出来的资料显示,她也没有交往什么男朋友,更没有和男人出去过,一直都很洁身自好的,跟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样的一个姑娘,为什么对一个孩子这么执念,也是傅景禹有些搞不懂的地方。
今天傅景皓来,宋阮明显是不认识这个人的,那么也就是说,先前怀疑她是傅景皓的人是不对的,而傅景皓又跟傅大经常走在一起,宋阮不是傅景皓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傅大的人了。
谁的人都不是,她又冲着傅钊过来,还真是搞不懂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