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出去叫医生,医生进来为雍正兴做了检查,一切恢复的很好,伤口也在愈合中,也就为他摘掉了氧气罩,我见他唇瓣干涸,又拿棉签蘸水为他擦嘴唇,缓和了一会儿,张嘴问的第一句话就我问我好不好,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想到那惊魂的一夜,那一滩血迹,还是心有余悸,心忍不住一颤一颤的,抖着声音说:“你为什么要来啊。你知不知道,我真是被你吓死了。”
他温温一笑,动了动手,却扯动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的他微微皱眉,我赶紧说:“你就别动了,都这个样子了,就老实躺着。”
我一边凶他,却担心的检查他的伤口,确定没出血才安心。
雍正兴忽然笑了。目光温柔的锁定我,挑眉道:“小若,你在为我担心?”
我听得出他话里面的愉悦,瞪了他一眼:“你这一刀是为我受的,我担心也是应该的,当时刀子再进一寸,你就死了,万一你死了,那我不得愧疚死,当时你为什么不躲呢。还傻愣愣的抱着那人不撒手,你不知道他手里有刀吗?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让我内疚的。”
雍正兴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模样笑了笑说:“若我躲了,受伤的就是你,小若,我说过,我雍正兴拿命爱你,现在你信了吗?若我真死了,你会心疼吗?”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看我的目光柔的都能化出水来,让我的心一阵慌乱。无处可逃。
当时伍逸那一刀,雍正兴虽不能完全躲开,但还是能避开要害,就差一寸了,若刀子再长点,伍逸再狠点,命就没了,可正如他所说,若他躲了,怒红了眼的伍逸就会将刀子对准我。
拿命爱我。雍正兴确实做到了,我信了。
我将目光移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乱说话,你也乱说话,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
“小若,难道如今的我,还不能换你一个正面回答吗?”他的语气说不出的怅然与失落,我顿时更慌了,下意识捏紧了衣角。
“小若姐,我给你买一份你爱吃的红烧排骨,你……”兰杏与江夏一同过来了,这三天,兰杏跟江夏每天都会过来,而我,为了照顾雍正兴,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至于以后,估计得逃课了,兰杏见到雍正兴醒了过来。欣喜道:“姐夫,你总算是醒了。”
兰杏已经不是第一次叫雍正兴姐夫,却是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叫,本以为兰杏来的及时,刚好勉去我们之间的尴尬,可这一声姐夫,太直白了,我若不吭声,那就是默认,若否认……
最后,我还是选择沉默,也就是默认,雍正兴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看着他因我的默认而扬起嘴角的样子,有那么一瞬我觉得,其实这样子也不错,能遇到一个拿命爱自己的人,又有多少人有我如此幸运呢?
雍正兴因为我的答应,心情极好,身体也跟着好的快。他知道这次住院得用不少钱,给了我他出租房的钥匙,告诉我银行卡在哪里,让我拿来用,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接了他的钥匙,却没去拿银行卡,在雍正兴住院半月后,伍逸的父母来了医院,想要求的我们的谅解,为了显示他们的诚意。不仅将剩下的医院费都交了,还给我们五万块当做赔偿。
五万块?诚意?
雍正兴差点一条命就搭进去了,五万块就想了事?若有诚意,能等半个月后才来?
后来钱我收了,但原谅,不好意思,这次我不让伍逸坐牢,我就不姓黎。
伍逸的案子开庭审问的前一天,叶衫也来求我,若有被害人的谅解书。法官就会对伍逸进行宽大处理,可我拒绝了,这次谁求我也没用,我执意要让伍逸坐牢,雍正兴自然是站在我这边,也不原谅。
不过最后伍逸的父母花了大钱请了最好的律师,将故意杀人罪最后定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八年。
八年,真是太便宜伍逸了。
这个结果,虽不满意,但勉强还能接受,之后我拿着伍逸父母赔的钱,抽了两万块拿去还给杨柳儿,杨柳儿说若我有困难,还可以找她,她随时恭候,我说不用,她又说钟依依现在可是月入百万,想要用金钱诱惑我。
杨柳儿做的那些事倒不瞒我,可用肉去换钱,那种肮脏的事,我黎若做不来。
最后杨柳儿没再多说,但她看我的眼睛里似是肯定我还会再去找她,充满着自信。
雍正兴的伤势恢复的快,没到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却在收费处遇到已经两个月没见的陆杰铭,
时隔两月再见陆杰铭,想起上次放他鸽子,我有些尴尬,低了头,拢了拢耳际的碎发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将手里的收费单从柜台上递给收钱的人,收钱的人问了我是哪个病房的,病人叫什么名字,我一一回答,当我说雍正兴名字的时候,陆杰铭淡淡的瞄了一眼,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他可能从杨柳儿知道一些事情吧,觉得我换男人的速度太快,人也随便吧。
交了费用,我拿好收据就准备回病房,雍正兴和兰杏都在等着呢,今天兰杏也来帮忙了,陆杰铭却淡淡的开了口:“上次你放了我鸽子,就这样算了吗?”
“呃……?”我反应过来,陆杰铭的话虽在问罪,面色却看不出喜怒。我抿了抿唇说:“陆先生,那你想怎么样?当初你又没说不可以单方面作废,再说了,你又没付定金,我不应该负什么责吧,你总不能仗着自己权势,就欺负我们这些外来学生妹吧。”
陆杰铭好整以暇的睨着我,轻哼一声:“真是牙尖嘴利,我这还没怎么着,你就给我扣下这么大一定帽子,我哪里还敢怪罪你。”
我笑了笑,看出陆杰铭没有怪罪的意思,我又觉得不好意思,便说:“陆先生,上次我确实不对,如果陆先生不介意,找个时间,我请你吃一顿饭,当做赔罪,你看行吗?不过事先说明,我是学生妹,没什么钱,请不起大餐,路边的小餐,不知道陆先生介意不?”
“我随时有空。”
这是直接拍板交易达成?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去吃饭?
我本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某人脸皮还是挺厚的。
陆杰铭话音刚落,另一条走廊处就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杰铭?”
我瞄了一眼,是陆杰铭的老婆苏颖,我冲陆杰铭挑眉一笑:“看来陆先生现在没空,正好,我现在也没空,等有时间,我一定请你,绝不赖账。”
“喏,给你,打上面电话。”
陆杰铭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还真是怕我赖账呢,我看了眼没接,笑说:“不用,我记得。”
还是上次那张名片上的号码,之前我虽丢掉了,号码却记在我的脑子里。
说完我就走了,等电梯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苏颖的疑问声:“杰铭。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一个问路的人,走吧。”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有些后悔请陆杰铭了,我干嘛一时心软,去请一个花心的男人,可转念一想,陆杰铭本就是花心的人,他能瞒着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养情人,说一句谎言又怎么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回到病房,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兰杏不知道跟雍正兴聊什么聊的开心。见着我就上来高兴的拉着我问:“小若姐,你要跟姐夫同丨居丨吗?”
我看了眼雍正兴,昨晚某人跟我装可怜,我又看他身体没好全,手臂上的线也没拆,腹部上的药也要定时来医院换,所以就答应过去照顾他,怎么到了兰杏这,就成同丨居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