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了一个礼拜后,萧凌将欣雅与孩子安葬在一起,下葬的这天,只有我跟萧凌,这天天气很好,时隔四年,欣雅才算真正安息,从墓地离开之后,又去了监狱,隔着探视窗,宁昊然拷上脚链被狱警带了出来,一个礼拜,他在监狱里不知过的什么日子,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身上的伤一点没好反而还添了新伤,看来是被里面的犯人打的,他的脸上长满了胡茬,看起来颓废极了。
萧凌一手插兜,一手将电话拿起,身子站的笔直,清冷如松,他的话也冷冷的:“欣雅已经被安葬,你对欣雅做的事,只能用死亡来赎罪。”
萧凌之所以来告诉宁昊然,我想是因为念着当初的兄弟情分吧,刚才在欣雅的墓前,他站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他在心底对欣雅说了什么,只是离开时,他怅然的说了三个字:“结束了。”
宁昊然得知欣雅被安葬了,他出奇的平静,我本以为他会咆哮,会发怒,然而他没有,我不知道宁昊然对他所做的事悔悟没有,他淡淡地问:“欣雅被葬在哪里?”
“你没资格知道。”萧凌勾了勾唇说:“我想欣雅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我们。”
闻言,宁昊然瞬间抬了抬眼,随即苦涩的弯了弯唇,将话筒放下,最后他被带下去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型,我知道他在跟我说,对不起。
以前我总觉得不是所有伤害都能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过去了,可这次,我接受了宁昊然的道歉。在宁昊然淡然的将话筒放下时,好似什么东西都被放下了,宁昊然付出的代价够大了,等待他的是枪决,是死亡,若这时我还不能放下,那既然宁昊然死了,我心里的恨还在,那这一切又何必呢?
北城的对宁家的舆论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平息。反而因为法院对宁昊然的审判而更加沸腾,宁昊然的案子连着宁世德的案子一起被判,宁昊然被判枪决,枪决的时间就在三天后。
我的罪名洗清,不过这次我没再召开记者会,因为没必要,而我也打算拍完最后这部谍战片,再也不拍戏了,当莫城听见我这个决定,惊讶之余也是理解,我们因为相同的梦想而在一起,最后也因为拍戏而错过,到最后都放弃了,这一切回头看来,让人不免怅然嘘嘘。
林宛如还在医院里待着,林氏夫妇一直在医院守着,没来过问我一句,时间很快过了两天。明天就是宁昊然被枪决的日子,晚上,我从浴室出来,萧凌正哄睡了允儿回来,现在萧凌在允儿的地位都已经超过我了,晚上宁愿让萧凌给他讲故事,也不要我陪了,不过我想萧凌也不是讲故事的料子,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晚上在干什么,不仅晚上两父子关着门,就连白天有时候也见不到影子,为此萧老爷子都有微词了,他的宝贝重孙,现在就跟着萧凌屁股后转,萧老爷子霸占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萧凌习惯性的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毛巾,我坐在床边让他给我擦头发,随口问道:“你跟允儿这两天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呢?”
萧凌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女人不能过问。”
我横了他一眼。轻笑道:“允儿才三岁,还是小孩子,不能算男人。”
萧凌眯着眼看我,我的头发容易干,萧凌三两下就将我头发擦干,然后把毛巾随手扔在一边,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我心下不好,还没反应,萧凌已经压了过来,我只是裹着一条浴巾,他压上来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将浴巾扯掉,好似忍了几年没吃肉似的,急切的将手探了下去,他冰冷的唇轻咬着我的耳垂,嗓音诱惑的说:“我想要。”
被他这三个字撩的全身血液沸腾,可看见他腰上的纱布,我推了推。嫣然一笑:“别闹,你腰上还有伤呢,男人的腰可是很重要,别贪一时之欢,最后不行了,我还得守‘寡’。”
萧凌有些哀怨的看着我,那表情就跟几年没吃肉似的,我心底发笑,然而有句话叫乐极生悲,下一刻萧凌挑了挑眉,充满邪性:“那今晚咱们试试,看小弟弟行不行。”说着,萧凌将我的手抓住放在他的那里,又烫又大还硬,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跟红苹果似的囧。
之前我就在鄙视男人那方面不行上吃了亏,今日还不长教训,结果就是我被萧凌给‘教训’了,顾着他腰上的伤,他怎么舒服方便,我就折叠成什么姿势配合,不过别说,许久不做,真的贪恋萧凌的带给我的快乐,想当初,不就是因为肉体上得到了满足,心也跟着沉沦了吗?
我被萧凌‘教训’了一个小时后,就开始求饶了,而且萧凌腰上的纱布隐隐浸出血迹,也不敢再让他乱来了,又洗了一次澡后为他重新换药,换药的时候某人的手还不安分,我板着脸拍了拍他的手背:“还闹呢,你是不是嫌血太多了要放点?”
萧凌目光落在我的下面,若有所思的说:“你们女人一个月流一次,一次流七天都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流这点血算什么?”
“这能一样吗?”我有些气结,脸颊微微发烫,裹纱布的手稍微一重,让某人受点教训:“看你还乱说话。”
说到放血,我想起林宛如被放血的场景,小金一同被抓,从他口中才得知那天林宛如之所以被捆在手术台上放血,一是宁昊然惩罚林宛如自以为是的威胁他,让宁昊然放过萧凌,二是宁昊然觉得林宛如的血脏,配不上欣雅,宁昊然想要将记忆灌输在林宛如身上,他就将林宛如的血给换掉,而第三,是我也没想到的原因,林宛如当初私自开车撞我,这次活生生放林宛如的血,就是惩罚她当初的私自行为。
当时我听到时也是一愣,可随即只是笑笑,我的那场车祸跟欣雅太像,四年前的车祸带走了宁昊然最重要的两个人,林宛如对我的行为,正好激发了宁昊然心中多年的痛。
“在想哪个男人?”萧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定了定心神。对萧凌的话选择无视,将纱布缠好,最后打结的时候,我特意勒紧了一点,可萧凌好似一点不觉得疼,双手撑在床上,嘴角带着丝丝邪笑,性感的要命,就更别说他裸露在外的腹肌,薄薄的胸膛,似蕴藏着无数爆发力,更更关键的是,他只穿了一条丨内丨裤,这赤裸裸的勾引啊。
我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心底吐槽了两个字,妖孽。
忽然,我的手被萧凌一把抓住,将我顺势往他身上拉,我一个重心不稳趴在他身上,我的下巴撞在他跟石头一样硬的胸膛,疼的我眼泪花都要出来了,而某人却笑的无邪,我本想发火,可想到他腰上的伤口,我又赶紧爬起来,捶了下他的胸口:“萧凌,你还真不要命了啊。”
我撑着床刚爬起来,萧凌却搂着我猛然翻了一个身将我压在身下,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温柔的捋了捋我的头发说:“江夏,有你,真好。”
凝视着他的眸子,我看见了里面无尽的宠溺与幸福,还有一丝自豪。他是在自豪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走到今日,我们还能携手在一起,拥有别人一辈子也追寻不到的幸福,这就是满足,是幸运,若宁昊然有一半的幸运,他也走不到今天,若在当初,他对爱情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他跟欣雅,或许有不一样的结局。
萧凌仅仅六个字,比什么话都好听,因为现在的我们,不需要再说我爱你,我搂着他的脖子,明媚一笑:“你这是要我潸然泪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