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眼惊愕,这怎么可能,我知道宁昊然会催眠,但要完完全全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复制记忆,那就变相于一个人可以永远不死,保持着原有的记忆在别人身上继续存活,那这跟秦始皇追求长生不老有何区别?
催眠,想到宁昊然的研究日期,我每次去复查,宁昊然都会给我催眠,那是不是,我也是他活人研究的对象之一?
后背一惊,我急问:“宁昊然复制记忆,为谁复制,欣雅?”
除了欣雅,也没有人能让宁昊然如此丧心病狂。
萧凌沉重的点了点头,他将电话捏紧再捏紧,恨不得捏碎似的,他说:“复制记忆是当年我们三人一起留学时欣雅随口一说的,没想到宁昊然既然当了真,那时欣雅说想把留学时光永远保存下来,下辈子也不会忘。”
“欣雅不是已经死了几年吗?宁昊然复制记忆,他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萧凌眉心冷了冷,说:“江夏,欣雅虽然已经死了,可我怀疑欣雅的尸体一直在宁昊然手上。”
欣雅的尸体?
萧凌的话让脑子整个一乱,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可想去细想,又什么都没有,我甩了甩脑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萧凌,你们这些年一直争斗的,只是欣雅的一具尸体?这么多年了,怎么会”
我没说完最后的话,萧凌却能明白,他说:“宁昊然是学医的,保存尸体对他来说不是难度,我已经对不起欣雅,不可能再让宁昊然连欣雅的尸体都不放过,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的事了,江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很快就出来了。”
我自然能明白萧凌的意思,我将日记本放的位置告诉萧凌,之后我说:“萧凌,你要怎么做?你要答应宁昊然的交易?宁世德的死是宁昊然所为,你不能把日记本交出去,宁昊然如此忌惮日记本,里面肯定有关欣雅的记录,这是唯一能扳倒他的,不能交。”
萧凌抿着薄唇,面色冷冽:“事情真该结束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凝视着萧凌深邃的眸子,这个男人已经将以前的暴戾都收了起来,不再是一触就怒,喜怒无常的萧凌了,这样的他,比以前更沉稳内敛,沉敛中又多了一分霸气。
真如萧凌所说的,真该结束了,宁昊然的可怕,让人发指。
萧凌离开时,我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他,一定要照看好允儿,其它的我不担心,可允儿能在萧老爷子眼皮底下出一次事,保不齐就有第二次,林宛如发现自己上当,一定会恼羞成怒,以林宛如的心狠手辣,没什么事儿是她做不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我不再犹豫,在外人看来,我一定是心狠手辣的女人,现在媒体已经不知道怎么舆论了。..
我想在这个娱乐圈里,没谁像我三天两次以这样的方式上头条了,别人就是蹭个红毯,斗个艳,我这又是照片事件,又是跳楼,又是绯闻,现在好了,直接杀人入狱了。
林氏给萧氏的注资,萧凌果真没接受,如果接受,那也不是萧凌了,工人坠楼事件已经落幕,仅半天时间,萧凌已经解决了,其实就算我不拿病例给萧凌,事情也能解决,耗费的也只是多点时间罢了。
工人坠楼事情解决,事情也不算完,银行不放款子,工程没法动工,钱,还是得想办法,不然这工程也算死了。
听方力说这次是罗市长在背后搞鬼,只要他压着,就算工人坠楼的事澄清,银行也不贷款,其实现在工地死个人不算大事,很多时候在事情还没流传出去时已经解决,根本不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导致萧氏股票暴跌,但这就是有心人的目的,舆论从来都是被导向的,谁的声音大,就跟着谁走。
在我坐牢期间,先后来看我的人不少,萧凌走后不久,莫城就急匆匆来了。他自然不相信宁世德的死是我做的,可事情都发生了,除非找到证据,不然我这黑锅得背着了。
狱警将我带出来,我站在门口,通过探视窗,莫城眉心紧拧着,嘴巴绷紧成一条线,看见我,他激动的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双手放在探视窗上,他急切的叫我名字,甚至忘了拿起电话,隔音的探视窗听不见声音,我是从嘴型看出来他是在叫我。
我冲他笑了笑,他反应过来慌急将电话拿到耳朵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莫城慌乱。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走过去拿起电话,莫城又急切的喊了一声:“夏夏,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宽慰着莫城说。
之后莫城问我宁世德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宁昊然有关,又说给我找好的律师,其实这一切萧凌都做了,可是没用,毕竟是杀人,死的是宁世德,我连保释都不能。
萧凌办不到的事情,在莫城这又会增加难度,我没问现在外面的舆论怎么样了,莫城也自然而然没提,他没提,我也就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了,之前他们费心思为我正名,现在又一身污水了。
莫城探视的时间很短,但最后他走时,说了一句话,跟萧凌说的一模一样,叫我不要怕,有他在,我看得出莫城说出那句话时,从喉咙里卡出来,有多难,因为这句话,不该存在于我们之间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刻,自然不会再去介意里面是什么情愫。
莫城走后,又回了监狱,靠着冰冷的墙,望着房间里唯一通光的小窗口,又明亮到漆黑,然后又渐渐天明,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一天,足够发生太多事了,我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子了,但很快,宁蒙给我带来了消息,当狱警告诉我是宁蒙要求见我时,我有点犹豫,因为我最不想见的就是宁蒙了,但我最后还是去了,意料之中的,宁蒙看我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刀,仿佛能穿透探视窗,直直插进我的心脏。
宁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夏,你害死了我爸,你就等着偿命吧。”
看着宁蒙狰狞的面庞,我握着电话,咽了咽口水,这次我没再选择退让,因为我恨透了宁家,我淡淡地说:“杀人偿命,宁蒙,你当真恨极了我?可你有什么理由恨我?”
“江夏,对,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刻去死,为我爸偿命,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爸死了,你是杀人凶手,难道你一点愧疚都没有?亏爸生前对你如此好,你既然不认罪,你要让爸死不瞑目。”宁蒙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当初我只以为你是有苦衷的女人,可我们都瞎眼了,看错了你,这辈子,我后悔认识你,你将我的家给弄散了,如果可以从来,当初我就该反对你跟我哥,你就是个灾难,莫城现在为了你阴了思聪哥一把,现在罗氏大半的权利都在他手中,而萧凌就跟个疯子似的,发布对宁氏不利的假消息,让宁氏药业股票下降,暗地里收购宁氏的股票,真是不自量力,十足的疯子,他以为宁氏是他能收购的?江夏,你别以为萧凌能救你出来,你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