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的将两个女儿抱在怀里,亲了亲豆豆,又亲了亲芽芽。
“妈咪,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爸比吧?”芽芽甜声说道。
“妈咪,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先在家里睡觉休息,豆豆芽芽跟司机叔叔一起去就可以了!”豆豆看到了妈咪的面容有些疲惫。
袁朵朵握住了两个女儿的手,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豆豆芽芽,妈咪有件事儿想跟你们两个商量。”
两个小可爱怔怔的看了一下对方,然后又疑惑的点了点头。
“妈咪呢……想出去散散心,可能需要一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或是一年半载……”
虽说艰难,虽说无法割舍,但袁朵朵还是将自己的决定说出了口。
或许连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争到了两个女儿的抚养权,却依旧将两个女儿留在了白家,留给了还在病房里躺着养腿的白默!
“妈咪你要去哪里啊?”豆豆惊呼一声。
“妈咪……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可能会去云南,也有可能会去西藏……又或者去马尔代夫……妈咪想去找一个人!”袁朵朵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向落地窗外。
“一个人?一个什么人?妈咪你要去找谁?”芽芽紧张的握紧了妈咪的手。
“其实妈咪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妈咪觉得……无论找不找得到……终归是要去找一下的!那样,妈咪这辈子就不会遗憾了!”
这番话,也好理解,也不好理解。
或许在两个年幼孩子的心目中,妈咪只是单纯的出门去找一个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人!
“妈咪,你可不可以等一等?”
芽芽有些黏人的抱住了神情伤感中的妈咪,“等爸比的腿好了,我们一起帮着妈咪去找那个人!”
提及那个男人,袁朵朵的心间又是一疼。似乎男人那凄厉的哀嚎声还在她耳际盘旋。
“妈咪不等他了,也不想等他了!”袁朵朵再次将两个女儿拥在自己的怀里,“豆豆芽芽要答应妈咪:在妈咪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的照顾彼此,要好好的照顾你们受伤的爸比,也要好好照顾年迈的太爷爷!懂
吗?”
轻轻的托起两个女儿有些惊慌不安的小脸,“妈咪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是这个家里的小大人了!”
芽芽瞬间就泪眼汪汪了起来,“妈咪,芽芽不想你走……妈咪你可不可以不走?”
“傻孩子,你哭什么啊?”
袁朵朵替芽芽擦去了泪水,“妈咪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你们每天都可以给妈咪打电话的啊!”
“那……那妈咪什么时候才回来?”豆豆急声问。
“这个吧,真得看情况!要是豆豆芽芽够乖,妈咪就早点儿回来!”袁朵朵抹了一下脸颊,“其实呢,妈咪这次离开,也是为了考验你们两个!想知道你们在妈咪不在的时候,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受伤的爸比,还有太爷爷哦…
要每天去给太爷爷问一次安,知道了吗?”
两个小家伙连连的点头,“豆豆芽芽会做个乖孩子的!妈咪你不要走好不好?豆豆芽芽舍不得妈咪走!”“妈咪真的好想给自己一点儿私人空间和时间……去想明白一些事,一些人!要是豆豆芽芽老是这么哭哭啼啼的想留下妈咪……那妈咪即便留下了,可能也不会开心的!那
豆豆芽芽希不希望妈咪能开心呢?”
两个女儿舍不得自己,袁朵朵同样也舍不得她们;但袁朵朵是真的想出出散散心,去做她一直想做,却没能做得了的事。
她知道把豆豆和芽芽留在白家,留在她们的爸比身边,会很安全的。
也是后来袁朵朵才听说:简梅在带去警局时,就已经精神失常了;在经医学鉴定后,便被警方送去了精神病院;当天晚上她就失足从楼上跳下来摔死了。死不瞑目。
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早知如此,袁朵朵真后悔当初把她们母女领回家来。给她们捐资一些善款,岂不更好!
也就没有这后来的一系列悲剧发生了!
“豆豆芽芽当然希望妈咪能够开心……”豆豆也跟着芽芽小泣了起来,弱弱的竖起自己的小手指,“妈咪,一个月之后就回来好不好?豆豆芽芽会在家里乖乖的等着妈咪!”
三天,整整三天,杳无音信!
被困在轮椅上的封行朗,除了每天对丛刚咬牙切齿的谩骂,并没有采取具体的行动。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办法:他可以让河屯的人按照民航局反馈来的信息,去寻找丛刚和小儿子的下落。
但封行朗却没有那么去做。
或许正如林雪落所说的那样,封行朗是信任丛刚的。
如果丛刚真想自私的将他的孩子占为己有,他有太多的机会了!也用不着得到妻子林雪落的许可。
这三天里,封行朗也没心情连续行走,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坐在轮椅上让巴颂或是邢十七推着走。
站起身练习两腿协调行走,或许疼是疼了点儿,但完全在封行朗的承受范围之内。
封行朗不想站起来锻炼,也有那么点儿赌气成分:自己的腿还没能行走自如,丛刚竟然就畏罪潜逃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在封行朗心目中,丛刚的行为就是‘畏罪潜逃’!因为他的腿是他弄成这样的!
每次巴颂旁敲侧击的提醒封行朗要起身尝试行走时,封行朗的一记白眼就足够把巴颂给打发了!
因为封行朗知道,丛刚那个狗东西一定会跟巴颂联系的。他们主仆俩向来喜欢狼狈为奸!
刚听完一个一类项目的市场调研报告,被巴颂推回办公室的封行朗便接到了一个视频电话。
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一定跟小儿子有关。
果不其然,视频电话刚一接通,显示在屏幕上的,便是嗨到起飞的封虫虫小朋友。
应该是在火车上,小家伙大半个身体被人托举在了火车的车窗外,迎着晨曦,欢快的手舞足蹈。
“小虫棒棒的……小虫棒棒的……小虫要飞了……要飞了……飞飞飞!”斯里兰卡有两段著名的火车线路,一段被称赞为‘绿野仙踪’般的高山茶园火车,从努沃勒埃利耶开往埃拉。另一段被描绘成‘千与千寻”’现实版的海上小火车。从加勒开往科
伦坡。
从小家伙身后大片大片的绿景来看,应该是乘坐的高山茶园火车。
将小家伙托举到火车车窗外的双臂伤痕累累,即便不用看手臂主人的脸,封行朗也能认出那手臂的主人是丛刚!拐跑他亲儿子的狗东西!
“虫虫……虫虫……你在哪儿?你还好吗?小心……小心……”
封行朗看到镜头里有树枝滑过,在他提醒时,那双手臂已经将小东西抱缩回了车厢里。速度敏捷,动作利落。
镜头也随之切换到了车厢里,并拉近了一些。似乎是想让封行朗更好的看清楚他小儿子的脸。
“大虫虫……再来……再来!要飞……要飞!”
小家伙兴奋的抱着丛刚的颈脖,撒娇的蹭拱着。
封行朗终于看到丛刚的脸:戴着黑超的他,还穿着一身深灰色套装……整个人冷酷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