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妻子是善良的,懂他的;她希望他好,更希望这个家好!
“阿朗,你瞧瞧你家二小子,都不带正眼瞧我这个亲爷爷的……八成儿又是个小犟种呢!”
无论儿子对自己如何的冷漠,也不会影响河屯一而再的刷存在感。
再则,还有雪落和小十五这两个润滑剂,河屯也没觉得自己这般主动搭讪的行为有多尴尬。
封行朗照旧没作答河屯什么,只是浅眼瞄了一下静默立在墙边的……柯本。
这个叫柯本的,到是没有邢十二他们那么愚忠。至少表象如此。
那木桩子一般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封行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丛刚。似乎这个叫柯本的,应该跟丛刚是同一类人。
“行朗,你说我们要不要带上虫虫去看看儿科医生啊?我挺担心咱家虫虫会不会有自闭症什么的……”身为妈咪的雪落,总会多想一些东西。
“行了,别胡思乱想!人家封二公子自从出生后,你这个当妈的那么不待见他,还不许我家二公子生个气、傲个娇什么的。”
封行朗走向妻子,在雪落额前落下一吻,“亲夫出去办个事儿,两个小崽子就拜托林小姑娘了!”
“亲爹,带上大儿子呗!”
林诺小朋友立刻蹦哒了过来,“妈咪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很辛苦的,你必须替妈咪分担一个儿子!”
很明显,小家伙以为亲爹又会去启北山城看大毛虫。
这小心思……
“亲爹去公司!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封行朗扬眉问。
“当然要去了!亲儿子可以帮亲爹拎包包的!”
只要出了门,便有机会可寻。只要拐个弯什么的,就能梦想成真了。
“诺诺,不许缠着你亲爹!你义父还在呢,你就这么跟你亲爹出门,把客人晾家里也不太礼貌了吧!”
雪落轻斥着黏人的大儿子。讲真,如果大儿子真跟丈夫一起出门了,自己独自面前河屯,还真有些不太适应。关键每每河屯来,莫冉冉和安婶她们都会躲得远远的。
用莫冉冉的话说:她是不会欢迎一个曾经伤害过她丈夫的仇人的!
“阿朗,为了雪落,为了你自己的两个孩子……明哲保身,总是好的!”
在封行朗临行离开封家时,河屯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难道他知道他儿子封行朗出门所为何事?
封行朗顿住了脚步,回头睨了一眼只剩下一条手臂,却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的河屯。
“明哲保身……邢先生的意思是: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鬼要被您给坑害呢?”
封行朗当然听得出河屯的话中有话。
“阿朗,你现在可是有老婆和两个孩子的人了,不必要的浑水就不要趟了!”
不管合适不合适,儿子爱不爱听,河屯还是把该说的都说了。
“那我到是想洗耳恭听:是怎么个浑水我不能趟呢!”封行朗玩味的看着河屯。
“听说新来的局长,为人廉政清明,很受上面的重用!他势要肃清申城的环境!阿朗……”
“哦,是么?廉政清明……那真是太好了!”
封行朗出言制止住了河屯后面的话,“封某也正等着有人能肃清申城呢!”
丢下这番不咸不淡的话,封行朗便转身离开了封家。
难道说,这个新上任的局长跟河屯有关系?是他派来整严邦的?
河屯想整死严邦的心,也不止一天两天了!想必他一直都在需要机会。但听河屯的口气,似乎又……
一个小时后,Nina将新上任局长的资料送至封行朗的手里。
“封总,那严彪子又惹什么事了?”
Nina责备的言语中,却染满了对男人的关切。
“这回到是真没惹事儿……”封行朗悠哼一声。
“那是秋后算账啰?”Nina又问。
“就约见过去喝口茶而已……你用得着这么紧张?”
封行朗从资料上抬起头,淡眸斜视了紧张中的Nina一眼。
“只是约见喝茶?”
Nina轻吁出一口浊气,“您觉得从严彪子口中能吐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他要是能有您十分之一的城府,我也不用担心了!”
封行朗轻蠕了一下唇角,淡出一丝笑意,“怎么,你这是以严太太自居呢?”
似乎被封行朗揭了疼点,Nina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哪有!我只是不忍心无恙没了活的爸爸叫!”
封行朗沉了沉眉宇,继续看他的资料。
任凌远,男,某某党。四十出头。是个生眼。
底子干净得让封行朗都觉得此人是个励志典范。
未婚,未育……这是要替老百姓奋斗终身的节奏么?!
“这人底子相当干净,作风雷厉风行,廉洁清明得很!执权以来,没有过任何的污点。可以说,是个无懈可击的人!”
封行朗丢开手中的资料,微微浅眯着眼眸,不急不缓的哼声:“好事啊……申城最需要这样的优秀人才来肃清环境了!”
“哟,封大总裁,我们GK风投虽说面子干净得很,但里子……或多或少会有见不得阳光的地方。这点儿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Nina提醒着封行朗。同时也是在为严邦寻求封行朗的帮助。
封行朗扫了Nina一眼,浅勾了一下唇角,“那我就更应该明哲保身,跟严邦划清界限了!”
Nina的红唇颤动了一下,“唇亡齿寒!我觉得姓任的搞掉严邦之后,下一个会不会是总裁大人您……还真挺难说!”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让豹头开辆防暴车冲进公丨安丨厅,把严邦给弄出来?”封行朗淡笑着问。
“我说总裁大人,您就别忽悠我了!知道您脑子好使,会想出两全其美且能顾全大局的好点子的!”
对于这点,Nina对封行朗还是相当信任的。
封行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跟你讲真话:我还真想着借这个叫任凌远的手把严邦给弄了!这么一来,对我而言,只会利大于弊!”
Nina默了几秒,微微的叹息:“可您的良心过意不去的!”
“良心这东西……说它值钱,它也值钱;说它不值一文,它还真就不值一文!”
盯看着眯眸休憩中的封行朗,Nina换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对严邦坐视不管的!至少在你找到下家之前!”
Nina口中的‘下家’,封行朗跟她都是心知肚明的。就是下一个能够帮衬他封行朗的人。
“行了,别瞎紧张了!严邦被请去公丨安丨厅喝茶,也不是一两次了!用不着这般惊弓之鸟似的自乱阵脚!没事儿都要被你们整出事儿来!”
封行朗斜了Nina一眼,将任凌远的资料给收起。
“哦,对了,假以时日,你就能如愿以偿的当上你的严太太了!”
封行朗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可Nina似乎并不感兴趣。
“严太太?呵呵,只有作死的人,才会去觊觎严太太的位置!除非她是个受虐狂!”
“……”
正如封行朗所预料的那样:还没到正午十二点,邵远君便将严邦从公丨安丨厅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