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白老爷子的气息有些急促,“你受伤了,快把豆豆和芽芽放下,让秦医生替你看看!”
“爷爷……对不起……我要带走豆豆和芽芽!她们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抢走!”
“朵朵,你先冷静冷静。你是豆豆和芽芽的妈妈,没人会跟你抢她们!也抢不走她们!”
看着鲜血染面的袁朵朵,以及两个被她紧勒在怀里哇哇大哭的曾孙女,白老爷子的一颗沧桑的心,再一次的被生生的拧疼了。
袁朵朵失声哽咽,“爷爷,我什么都不要……就只要豆豆和芽芽……没有她们,我活着还干什么啊?”
“朵朵,跟爷爷说,是不是白默那小子又闹腾你了?你先冷静点儿,把豆豆和芽芽放下,有爷爷在呢,爷爷会替你做主的!”
无论是哇哇大哭的豆豆和芽芽,还是额角溢血的袁朵朵,就揪疼了白老爷子的心。
看来昨晚的那通‘报喜’,只是为了哄他开心了。
就在袁朵朵想放下怀里哭闹不止的豆豆和芽芽时,光着脚的白默突然从她的身后猛扑过来,将袁朵朵死死的抱住并往下按压,以防她怀里的两个孩子摔着。
“千浓,快把豆豆和芽芽抱开!”白默厉呵一声。
水千浓的反应速度很快,其实在白默朝袁朵朵扑身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上前夺抱豆豆和芽芽的动作了。
“别碰我的孩子……别碰我的孩子!”
袁朵朵凄厉的大声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千浓把豆豆和芽芽从她身边抱离。
挣脱开白默钳制的袁朵朵,发疯似的去追抱走豆豆和芽芽的水千浓,却被腿长的白默先给追上,并抱着她一齐摔倒在了草坪上。
“袁朵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疯子一样!”
白默半压在袁朵朵的身上,失控的咆哮起来,“豆豆和芽芽是我白默的女儿!你永远都别想带走她们!”
“啊……”袁朵朵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吼,便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林诺小朋友腻歪在河屯的怀里,谁劝都不管用。
河屯的右臂残缺了,而左臂却还要腾出来拥抱偎依在怀里的小十五;医生只能将输液针扎在了河屯的脚背上。
雪落本要阻拦恃宠而骄的小家伙,却被封行朗直接给拦走了。
“行朗,你就这么娇惯着你儿子耍任性呢?”
已经影响到河屯的治疗了,雪落忍不住埋怨起只是阻拦自己,而放任儿子胡作非为的男人。
“你这么紧张河屯干什么?他不惜爱他自己的命,别人再如何的关心他,都是徒劳!”
封行朗朝着输液中的河屯扫了一眼,“让他意识到只剩一条手臂有诸多不便,不是很好么?至少他会更加珍惜他仅剩的另一条手臂!”
男人的歪理,还真有那么点儿道理!
河屯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老热衷于这些打打杀杀!自己丢了一条手臂不说,还害死害残了那么多的义子!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小家伙半匍匐在河屯的胸膛上,用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戳碰着河屯的残臂。
“义父,你疼吗?”小家伙皱着一张小脸问。
“不疼!有小十五陪着义父……义父高兴着呢!”
河屯用左臂轻轻拍抚着半趴在他胸口处的小家伙,“在义父这里多住上几天好不好?”
小家伙没有作答河屯的问话,努了努小嘴巴又问,“义父,你手臂断掉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特别的难过?哭鼻子了没有?放心吧,你跟我说真话没关系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有什么好难过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即便搏上义父的命,义父也认!”
河屯的想法,依旧满带着血腥和凶悍的戾气。
“义父,以后可不许你这样乱搏命!”
小家伙抬起头,不满的埋怨一声,“你要是真死了,就见不到你最爱的十五了,你知道吗?”
“知道……义父知道我家十五最最孝顺了!”
河屯满足的亲了亲小家伙犯犟的小脸,“你就是义父的命,义父说什么也得活着回来抱抱你!”
小家伙扁了扁嘴巴,再次匍匐在河屯的肩膀上,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对了十五,你问过你亲爹了吗?”
“问什么?”
“就是你二哥临终前跟你亲爹说了些什么话。”
“问过了……”
“你二哥说什么了?”
“二哥跟我亲爹说:义父老了,也残了,让他原谅你!”
“……”河屯的心被揪疼了一下。
想起什么来,河屯试探着问,“十五,你就留在佩特堡里跟义父一起生活好不好?”
“那可不行!”小家伙撅着嘴。
“为什么啊?舍不得你亲爹亲妈?”
“我还要去上学做学问呢!妈咪说了,亲儿子不能跟义父一样,只知道野蛮和暴力!”
河屯刚毅的老脸沉了沉:看来林雪落这个儿媳妇对他是颇有微词呢!
“嗯,你妈咪说得没错:这小孩子家的,就得多上学,多做学问!”
但河屯在小家伙面前还是认可了儿媳妇林雪落的说法,“义父也希望十五呢平安此生!不要像义父这样终日打打杀杀的,太血腥暴戾了!”
河屯轻抚着小家伙的后脑勺,满眸都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想到儿媳妇林雪落不能再生育,河屯不由得一阵长长的惋叹,“要是你亲爹和你妈咪能给你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就圆满了!”
“为什么非要生弟弟或妹妹呢?”
小家伙傲娇的嘟着嘴,“就十五一个人不好吗?也没觉得你们特别的疼我啊!”
“……”
这还要怎么疼,怎么宠啊?再宠怕是要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了!
“义父哪里不疼你了?”
河屯用脸颊去蹭拱小家伙的,“这每天只要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想着你这个小东西!”
“还要等闲下来才想起我啊?”
小家伙不满的哼哼,“也就一般般喜欢我嘛!”
“臭小子……你怎么就这么讨义父喜欢呢!”河屯又一次的蹭亲着小家伙的脸颊。
被亲得有些不耐烦的小家伙,便从河屯的臂弯里挣扎起身。
“义父,我要去看看老十二了。”
“这就走了?不陪义父多躺会儿么?”
“老十二被毁了容,心情不太好,我过去安慰安慰他!”
也就不奇怪这佩特堡上上下下都喜欢这个小东西了。
小家伙执意的叩了好一会儿门,邢十二才慢腾腾的将门给打了开来。
“你怎么来了?不用去陪义父么?”
“我来陪你说说话,解解闷儿!”不等邢十二作答,小家伙就直接钻了进去。
邢十二脑袋上的纱布是刚刚新换的,加上一身白衣,到是很有那么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