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邦骂人时还能中气十足,应该没受什么很严重的内伤。
想来论起挨打,的确是严邦更适合一些。
就在封行朗以为这帮兵痞子打完人就会离开时,却没想……
“轮到你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迷彩服朝着封行朗厉声冷呵。
“什么意思?这封行朗,你们不是已经打过了么?”
封行朗刚刚还在腹诽:这群傻兵崽子还真好糊弄。现在看来,他们并不傻。
“我们少将说了:宁可错打,也不能错放!”
为首的迷彩服冷森森的哼哼一笑。好似在说:跟我玩手段的下场,就是两个都得挨顿打。
“你们不能动他!”
严邦立刻横身过来,将封行朗拽到了身后,“要打就打我吧!老子就陪你们玩个够!”
“别着急。你们两个,一个一个轮着来,直到你们没力气顶撞为止!”
为首的迷彩服并不着急,也不气愤。在用他极度的好耐心和好脾气在打磨严邦和封行朗两人的戾气。应该是他惯用的手段,去教育那些违背上级命令的刺头儿。
微顿,又补充上一句,“我最喜欢像你们这样的刺头了!”
“这封行朗你们打也打了,为什么还要牵连无辜?”
封行朗冷嗤一声,“难道堂堂的少将,平日里就是这么办冤假错案的?”
“封行朗,你在出手羞辱并殴打我家少将的公子时,就应该想到: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你也会被人肆意殴打!这便是因果循环的报应!”
迷彩服的话,让封行朗小怔了一下。
或许,自己真的在申城横行霸道习惯了。
只是封行朗依旧觉得:方亦言那个伪君子该打!如果有下一回,姓方的还得挨打!
见封行朗要被他们强行带走,严邦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来想抢夺其中一个迷彩服身上的配枪……
“咔哒”一声,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
“再敢动,你们两个都得死!”
对于严邦来说,只要能跟封行朗在一起,死在哪里都是无所谓;
可封行朗却不想死。他可是有老婆和孩子的男人!他可不想别人睡了他的女人,然后还打着他的娃。
“行,我跟你们走!想必你真要了我们俩的命,怕也不好跟你家少将交待吧?”
“看来,你叫封行朗无疑了!果然是个奸诈之辈!”
“……”
封行朗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比自己这张俊逸非凡的脸传得还要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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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这帮迷彩服并没想要封行朗的命,也就没有真往死里打。
封行朗被丢进来的时候,四肢尚得活动自如;只是那满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
“朗……朗……怎么样?”
严邦将封行朗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平在地面上,“打伤哪里了?”
“没……没事儿……还死不了!”
封行朗的气息有些粗重,“它娘的,这群兵痞子……真会挑地方打……还真它妈的疼!”
严邦解开了封行朗身上的衬衣,开始用指腹和手掌测探有可能被打伤的器官。
封行朗吃疼的微眯起眼眸,看着严邦那心切的神情,苦涩的笑了笑。
“这帮狗东西应该早就知道我是封行朗了……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
“他们打伤不了我的!到是你……挨疼了吧?”
严邦刚刚挪了一下封行朗的左腿,他便吃疼的闷哼了一声,“别动!疼!”
新伤加旧伤,看封行朗熬疼的样子,应该是旧疾复发了。
“一帮狗X的!别落到老子的手上!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严邦又是几声骂骂咧咧。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从船舱窗口外丢进来一个饭盒,还有一瓶饮用水。
“喂,我们两个人呢!”严邦冲着舱门喊了一嗓子。
“只要饿不死你们,就已经够开恩的了!怎么,你们还想吃饱啊?”
看着那一盒子米饭,以及仅有的一瓶水,封行朗心间涌上了无尽的凄凉……
常言有道:士可杀不可辱!
这样比乞丐还不如的对待和羞辱,实在是让封行朗心生凄楚。
可亦有成王败寇之说……自己是人家的阶下囚,还能指望别人热情款待不成?
“狗X养的……”严邦出口成脏的骂骂咧咧着。
“邦……邦!”
封行朗唤了两声,叫停了严邦刺耳的谩骂,“过来……别喊了!”
“朗,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严邦立刻转过身俯下,将封行朗的上身托抬起一些,“又疼了?”
“严老大,我说……你能不能低调点儿?你这么大喊大骂的,万一惹了他们不高兴……咱俩又得挨打了,懂么?”
封行朗的气息停停喘喘的,听起来应该是被打伤了元气。
“这帮狗杂碎!”
严邦又是一声低沉的谩骂,缓慢的替封行朗平顺着堵塞在胸口的气息。
“我们得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严邦一边环看着四周,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逃出去?”
封行朗苦闷的嗤哼一声,“果然是猪脑子想出来的主意!”
“不逃?难不成要留下来受他们的欺辱啊?”
严邦侧耳贴近过来,在听封行朗呼吸时肺部发出的声音,“老子最见不得你受委屈!”
看着严邦那关心则乱的神情,封行朗微微吁叹出一口浊气。
“这是一艘军舰,我们怎么逃?就凭我们两人赤手空拳的夺下整艘军舰?你觉得有可能么?”
微顿,封行朗缓上一口吃疼的气息,“要是强行出逃,我想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一起跳海了……可这里是海洋!一望无际的海洋……除了喂鲨鱼,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出路。”
“那怎么办?等死?”
严邦将封行朗的腰际微托起一些,“你肺部到是没受伤,不过可能有点儿内出血。”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存在感降低到最小!然后……等着!”
封行朗的目光泛过一丝寒沉之意:他能嗅出那晚看守所会有变故,当然会做一些防备和对付。
只是没想到,一个少将竟然也会滥用职权到这种程度。
或多或少,这样的突袭劫狱能够顺利成功,大有封行朗配合及诱骗的功劳。
“就这么干等着?等你亲爹来救你?”
严邦的掌心从封行朗的腰侧挤压式的下移着,停在他的肾处轻压了两下,在没听到封行朗喊疼之后,便继续下挪。
“那个老家伙……”
封行朗似乎有些恼意,“充其量也就是个吃瓜群众……等他来救,估计我们早喂鲨鱼了!”
“不是等他?”
严邦手上的动作一顿,“那我们要等谁?”
“上帝。”
封行朗拉长着声音悠哼了一声。
严邦自然不信什么上帝,他是个无神论者。即便要信,他也只会信金钱教。
严邦没有去猜测上帝是谁,有人来救,自然是好的;
但如果等不来封行朗口中所谓的上帝,严邦也不会上心。因为能跟他的封二爷在一起,即便是万丈深渊,饱受折磨和饥饿,他也能怡然自得。
“朗,吃点儿东西吧。”严邦将封行朗托坐起来。
一盒白饭。
连一丁点儿菜芽都看不到的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