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兄说得极是!只是三杯红酒,伤不了身体的。严邦先干了。”
严邦跟着起哄。
这里的菜肴虽说还算上档次,但还是没法儿跟御龙城的厨子比。提不起严邦的胃口,便有充裕的时间起劲的侃谈。
“行朗,哥真没事儿……”
封立昕是个实在人,看严邦都先干为敬了,他要是不喝,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
“我们兄弟俩同手足,你喝我喝,都一样!”
封行朗夺过封立昕的酒杯,抢先喝尽了杯中的红酒。
“你们兄弟俩想连手欺负我呢?”
严邦悠然一声。
“行朗,你干嘛呢?哥能喝的。你这样……会让人以为我虚弱到连杯酒都喝不了。”
封立昕也是个要面子的男人,被严邦一起哄,便极力的想证明自己。
封行朗厉眸瞪向严邦,示意他收敛。
可严邦视而不见着封行朗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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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袁朵朵还没能缓过刚才的感动,哭得脸上的妆都开了花。
“袁小强,你能不能不哭了?你都哭了半个小时了……”
白默将哭成泪人的袁朵朵拥在自己的怀里,想用自己温暖的胸膛止住妻子的哭泣,可袁朵朵却哭得更欢。
“白默,我真的好感动……爷爷对我真的是太好了!爷爷他怎么可以这样啊,事先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害我感动得泪都止不住……”
袁朵朵腻歪在白默的怀里,哼哼卿卿的泣语着。
“美着你了吧?”
白默轻拍着袁朵朵的肩膀,“老爷子从来都没对我这么上心过!”
“白默,你说爷爷怎么这么好啊……我都感动得快死过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死过去了,谁给咱豆豆和芽芽喂奶啊?”
白默抽来几张纸巾,强行替袁朵朵把眼泪和鼻涕擦拭干净,“可不许再哭了!不然可要凑你了!”
“白默,你打我几下吧……”
袁朵朵摇晃着白默的胳膊,“我好害怕这一切都是梦……不过即便是梦,我也很满足了!”
白默凝视着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袁朵朵,突然就低下头来吻住了她……
白默并不喜欢跟女人接吻。
更不会主动去亲吻一个女人。
在夜莊,那种风花雪月的场所,他最多也只是被动的被那些女人亲来亲去。
逢场作戏的那种!
而这一刻,他是真心想吻眼前这个哭花脸的女人。
他想吻醒这个女人,好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他跟老爷子一起筹备了十多天的成果。
“白默,谢谢你……更谢谢爷爷……我们一起去给那群福利院的孩子添菜好不好?在福利的时候,我每天都做这个活儿的。我最喜欢看着他们美美的吃东西了……”
“好!你说什么都好!今晚都听你的!”
白默为袁朵朵再一次擦拭去了泪水,“不过你先得把我家豆豆和芽芽先喂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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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在大厅里,跟义工们一起给少部分患有先天性疾病,且不能自己进食的孩子喂着饭菜。
其实雪落也很感动。一直泪眼婆娑着。
她真心祝福袁朵朵能找到一个像白老爷子这样体贴入微的好长辈。给了袁朵朵如此大的惊喜,满满的都是用心的爱意。
能来这种大场合吃饭,孩子们都高兴坏了。有时候他们缺少的并不是食物和用品,而是社会对他们的关爱和认可。他们也很想走出福利院,走到人群之中,来亲眼看看这个大千世界。
只是苦了一直帮忙照顾的义工。
“雪落,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善良,这么美……”
雪落寻着声音抬头看了过来,一张温润的隽秀脸庞便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是方亦言。
多年不见,方亦言似乎壮实了一些,也成熟稳重了很多。
原本的书生意气,演变成了修身养德的绅士风范;也更添岁月磨砺后的坚毅感。
“方亦言?真的是你?”
雪落欣喜的问,满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情愫。
“当然是我!如假包换的方大学长!”
方亦言的眼眸一直锁定在雪落那张精致纯美的脸庞上:还是那般温婉柔和的美!
雪落的美,是温和的;不娇艳,不清傲,美得静好,美得赏心。
也难道时隔多年,这个纯美的女孩儿依旧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来了?”
“就许你做善事,就不许我行善心么?”
方亦言蹲身过来,拿到餐巾将雪落身边孩子的唇角蜿蜒流下的汤汁擦净。
“看来你是习惯了养尊处优的阔太太生活了,给孩子们喂个饭,都这么笨手笨脚!”
说真的,当看到方亦言如此细心的给福利院的孩子帮助时,雪落的内心温暖一片;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那个不曾嫁进封家,不曾磨难重重的日子。
每到周末,雪落跟方亦言都会去福利院做义工。还被福利院的同事们美称为:金童玉女。
虽说日子过得清苦平淡,但那样的回忆,却有着不虚度光阴的充实感。
雪落清楚的知道:丈夫封行朗是不可能对这群孩子如此体贴入微的;他只会宠爱着他自己的孩子!
到不是说他没有爱心,只是表达的方式各不相同;
雪落也没有理由去道德绑架自己的丈夫,让他跟义工们一样。他也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
丈夫封行朗捐资出了一千万善款,雪落已经很感动了。
这并不是义工们力所能及的。
各尽其能,各谋其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会角色。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不知道是谁这些年跑去国外逍遥了呢!”
跟方亦言在一起,雪落一直是个学妹的角色,会顶撞他,偶尔也会吵他闹他。
“‘逍遥’这个黑锅,我可不背!”
方亦言微微叹息一声,“我陪我妈治病去了!”
“抱歉啊,是我信口开河了!伯母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雪落歉意的询问。
“好多了!只是还时常惦记着你……”
方亦言省去了几个字,如果补充完整了,应该是‘你这个儿媳妇’。
“那……那我改天去看看方伯母吧。”
“不用了!我扯谎说你去大凉山当支教,要十年之后才能回来。”
“啊?你干嘛这么说啊?”雪落疑惑的问。
“不这么说,我还能怎么办?我也想给她变出个叫林雪落的儿媳妇来。”
方亦言的这番话,让雪落沉默了。她知道方亦言的母亲早年受过刺激,神志时好时坏;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以方伯母‘儿媳妇’自居了。
“对不起啊方亦言……”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千万别有心理压力。爱情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的。”
方亦言温和一笑,看向雪落的目光则更加的浓意。
“哐啷”几声响,杯盏砸在大理石上的声音。随后便是一个孩子凄厉的大吵大闹。
“怎么了?”雪落惊声问。
“我去看看。”
方亦言健步朝发声的那桌走去。雪落安顿好身边的脑瘫孩子后,便跟了过去。
“有个孩子发病了,要先送回福利院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