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微眯着眼眸睨了严邦一眼,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这丁香茶,主要作用就是养胃,调理胃寒。是女人千叮咛万嘱咐着他,每天都要喝上一些。
其实封行朗的胃病早就好了,但他却听话的一直在养着。
他很喜欢女人紧张他时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媚,勾动着他想吃了她。
“早晨听完Nina的季度报告,我还在寻思:丛刚个龟孙子好像好久都没动静了呢!可你这一出现,我就知道:他个龟孙子又开始耍狠的阴你了!”
再次抬头扫了严邦一眼,封行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浅叹一声。
“你什么意思?”严邦问。
“没什么意思!老子只是觉得:以你的智商能活到现在,真够不容易的!”
封行朗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严邦默了。
“说说吧,丛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见严邦沉默,封行朗便主动的询问。
这回是逼迫他做选择题呢?还是又玩个借刀杀人的惊人阴谋?
“丛刚已经开始大张旗鼓的在启北山城重新修建他的鬼屋了!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严邦的鼻腔里带上了嗤声。
丛刚修建被邢二爆破后鬼屋,那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丛刚想在申城久居下去!
换句话说,没有封行朗的许可,丛刚又怎么敢如此的肆意妄行呢?!
“老子又不是城市规划局,丛刚要修他的鬼屋,与我何干?”
虽然封行朗口头上这么斥声严邦,可眼眸里却有一片不明朗的怒意在堆积。
这个丛刚,他要干什么?
光明正大的在修他的鬼屋,这是在向严邦叫板呢,还是在向他封行朗叫板呢?
他的鬼屋可是邢二给爆破成废墟的;而邢二又是河屯的人……
难不成他最终想叫板的人是河屯?
无论丛刚意欲何为,封行朗都很不爽!
虽说蓝悠悠没有招供,而丛刚也矢口否认,但封行朗总觉得蓝悠悠能计划周全的去危害妻子雪落,这跟丛刚肯定脫不了干系。
有些时候,恶劣的并不是偶尔的言行,而是动机!
封行朗一直在给丛刚寻找并定位一个合理化的动机!
就像一件贵重的物品,要忌讳的并不是贼来偷,而是贼一直惦记的心!
“那我带人把他的鬼宅给夷为平地,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严邦反问一声。
封行朗直接朝严邦扫了一记冷眼,“严邦,你丫的做事之前,就不能先动动脑子?”
有些燥意的看了下时间,“行了,老子不跟你绕弯子了!如果我是你,我就先坐山观虎斗!让河屯的人去灭掉丛刚,然后坐收渔人之利!”
“让河屯去弄掉丛刚?”
严邦扬动了一下那黑沉沉的浓眉,“河屯可是你亲爹!你会舍得?”
无论是上一个话题,还是这一个话题,封行朗本能上都是拒绝的。
他留给严邦那个思考题,只是为了让严邦能够拎清他自己目前的状况。
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的现况!
可严邦似乎对思考题内在的深意并没有领悟和挖掘,而是一根筋的执着在思考题的表面上。
封行朗不想再跟严邦继续兜圈子。
而严邦也不是那种有七窍玲珑心的人!他很朴实。朴实得让封行朗是既恼又怜。
封行朗的眼眸寒沉了一些,“邦,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所信任的:唯一一个不会算计和加害我封行朗的兄弟!”
他的眼中,隐匿着严邦无法揣摩和读懂的深意。
其中有一种,就是——累!
无法言说的累!
微顿,封行朗微微浅吁,“可信任是相互的!这个道理,你应该能明白!”
严邦那沉重又殇然的面容,这才随着封行朗的话而舒展了一些。
“朗,有你这句话,我足够了!我也会信任你的,至死不渝!”
“……”
封行朗的浓眉直蹙,“严邦,你它妈的会用成语么?不会用就别它妈乱用!还至死不渝?”
或许严邦并没有用错,只是封行朗自己心虚罢了!
因为他封行朗不能拍着胸一脯保证:他对严邦只有纯粹的兄弟情,而没有利用!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真就这么干等着?等河屯灭掉丛刚?”
严邦走近一些,抬起精健的长腿依坐在了办公桌的一角上。
“你不想干等,那就泡在水里湿等吧!”
封行朗扫了严邦一眼,“据我推测,丛刚手还至少有五个爪牙!跟河屯的众义子如出一辙!鬼魅、阴狠……”
不经意间,封行朗瞄过办公室门际,便随即顿住了接下来的话。
而是岔开话题,“当然,你还可以一边读着孙子兵法,一边泡在水里等!不但可以修身养性,而且还能陶冶情操!”
严邦的眉头皱了一下,“你刚说丛刚至少有五个爪牙?”
“……”封行朗站起身来,“到点儿了!我要去白公馆蹭饭,一起去?顺道去看看白默家的两个闺女,长得可水灵呢,都跟白默一个样儿!”
“不去!闹腾!”
严邦并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那种还在襁褓中哭哭啼啼的小奶娃们。
“一点儿爱心都没有!像你这种人,就应该暴死街头、无人收尸!”
封行朗冷哼一声。可刚迈步,他又侧转过身来,强行搭上严邦的肩膀。
“一起去吧!你肮脏的灵魂实在太需要人类的小天使们来净化了!”
封行朗都主动邀请他了,即便是上刀山,严邦也没了不去的理由。
门外,巴颂一直候着。
“巴颂,我坐你严大爷的车去白公馆蹭饭!你把Nina护送去‘金克都’。从地下通道走,Nina会给你带路!路上小心点儿。”
“知道了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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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风惹眼的钛金色兰博基尼,呼啸在去白公馆的柏油马路上。
布加迪被封行朗嫌弃太过招摇,严邦便换了这辆钛金的兰博基尼。也许在严邦看来,他从不知道低调为何物。
“刚刚你说丛刚有五个爪牙?就像河屯的那些义子一样?”
“嗯。”
封行朗舒展着四肢只是哼应一声。
“有那么难对付么?”严邦扬声问。
“怎么,你还没吃够河屯义子们的苦头啊?”
封行朗冷嗤,“那些都是非人类!没那个必要去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