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说你到家了,怎么不接为夫的电话啊?累了?”
手机里,传来了男人温润的询问声。
“两个手里都拿着资料呢……没滑开。”
雪落闷闷的,乏乏的,有些提不上力气。
“这个小胡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帮太太拿东西吗?再这么懒散,炒了他!”
“你别啊!小胡刚刚在帮安婶扛东西呢,腾不出手!再说了,就那么点儿资料,我手又不残,自己能拿!”
雪落善意的替小胡说着话。她不想因为自己原因连累了无辜的它人。
再说了,这年头找工作太不容易了。而且小胡也十分的尽心尽职。
“雪落,今晚有霸王餐吃,一会儿我让小胡送你过来,我们一起去。”
“霸王餐?谁请客啊?”
“你舅舅夏正阳!”
“我舅?”
雪落不满的哼哼,“封行朗,你还真跟我舅同流合污了?我舅妈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好不好!你竟然帮着我舅欺负我舅妈一个弱女人?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你舅妈是弱女人?”
封行朗侃道,“一个拿刀砍自己老公的弱女人?”
“那也是被我舅给逼的!感情上受到的创伤,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了!”
“鉴于你对你舅如此的大恨,今晚我们就狠狠的吃他一顿!”
“不去!没空!也没心情!我还要温习功课呢!”
“又做学问呢?”
封行朗用上了儿子诺诺的口吻,“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学问嘛!”
“封行朗,你是不是也特别的鄙视我回学校复读?觉得我是吃饱撑着,闹着玩的?”
“没有!绝对没有!为夫那是相当的支持你!精神和肉一体,都支持!”
“晚上少喝点儿酒!替我多吃点儿菜!挂了,我真的好累!”
先不说封行朗所持的态度了,就连袁朵朵都认为雪落一个封家太太重回学院复读,明显有作秀成分。能力所至,又岂是一本毕业证能说明问题的?
再说了,没有那张学位纸,就不能体现个人能力了?
就以她封太太的身份,在GK风投就能横着走!为什么要去其它公司看人脸色,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呢?
其实吧,袁朵朵应该是理解雪落的。
但她也不想看到雪落太过奋发图强了。好好的当她的封太太享福,不是很好么?
刚蔫蔫的挂了丈夫封行朗的电话,另一个打来的电话,却让雪落瞬间精神百倍。
“妈咪,有没有很想你帅气又可爱的亲亲儿子?”
“没想!”
雪落本想端着当妈咪的架子的,可还是秒接了儿子打来的电话。
“唉,亲亲妈咪又不诚实了呢!真拿你没办法!”
小东西撒娇的讨好着。
“林诺诺,你这么不辞而别,合适么?反正你亲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雪落拿丈夫封行朗来威慑为撒野而擅自离开父母的儿子。
“他生气由他生气好了,只要亲亲妈咪不生亲儿子的气就行!妈咪,亲儿子可是很想很想你的!”
是不是真想,还有待观察;但那讨欢卖萌的口吻,着实听着让雪落下火。
“你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好意思说很想我这个妈咪?”
“亲儿子那是没办法啊!你知道的,我义父那么利害,我又打不过他!亲儿子也舍不得离开亲亲妈咪的!啵……亲儿子知道错了!”
“少来!现在才认错,晚了!你就呆在佩特堡,别回来了!”
“不行的!万一妈咪想亲儿子想到心疼了怎么办?”
“你放心,妈咪不仅不会心疼,而且还会愉快的每天都抱着你团团妹妹睡觉觉!”
这自私的小心眼儿,还治不了他?!
“完了,我忘记还有那个黏人的鼻涕虫了!”
小家伙小懊恼的说道,“那我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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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意场上,封行朗做事绝大多数都会带上目的性。
就比如说今晚他逼迫着夏正阳宴请他和严邦,并不是说他真想讹夏正阳一顿,封行朗也不差吃一顿饭的这点儿小钱。
再则,他来御龙城无论是吃大餐还是撮小餐,也从来没付过钱。不是他不给,关键是没人敢收啊!
封行朗的超跑刚到卡口,便有内保通知了严邦。
“豹头,我先去迎下封老二,你随后带上夏以画那小兔崽子去前厅赴宴。”
“好的邦哥。”
严邦戾气的叮嘱一声后,便起身离开了起居室。
前厅钻石包间的走廊里,封行朗与前来接驾的严邦汇合。
“怎么不在‘御龙1号’厅?”
封行朗扬眉问了一声。刚刚夏正阳打来电话,说在轩辕阁。一个很普通的包厅。
“那厅专门留给我们仨儿用的!他夏正阳也配?!”
严邦嗤言。口中的‘我们仨儿’,除了他跟封行朗,还有就是白默了。
不过白默最近忙着伺候老婆闺女,很少出来瞎混了。
“你说话给人留点儿脸子,会死啊?”
封行朗赏了严邦一记冷眼,“今晚我有话要问夏正阳,一会儿你看我的脸色行事!”
“问事儿?什么事儿?”
严邦跟封行朗并肩朝里角的‘轩辕阁’走去。
“有关申城中小企业战略联盟的事儿!你帮帮腔就行!”
“呵,还战略联盟?我还复仇者联盟呢!这群吃饱了撑着的老东西,又玩什么花头精呢!”
严邦不以为然的冷嘲热讽。
封行朗白了严邦一眼,同时瞄向他的身后,“夏以画呢?怎么没带上?”
“让豹头去叫了!一会儿就带来!”
严邦的目光不经意间瞄看到封行朗的手腕,探手过来捞起,似乎有些失落,“送你的表,怎么也没戴上?”
“款式太次了,就丢了!”
封行朗漫不经心的应答一声。
“丢了?能不这么凉我的心吗?”
严邦一张狰狞的脸上,笼罩上一丝少有的落寂。
封行朗顿住了步伐,回头瞄了严邦一眼,若有所思了一两秒。
“你让豹头先按住了夏以画,等我跟夏正阳聊得差不多了,你再让豹头把他带出来!”
以为封行朗顿步回头是对丢了他送的手表有所愧意,却没想封行朗只是关心他跟夏正阳的谈话。
严邦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轩辕厅的包间门前,夏正阳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并翘首以盼着严邦能带着他儿子夏以画来赴宴。
“严总……严总……您能赏脸,夏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夏正阳恭谦着伸来的手,严邦并没有去握。
“搞清楚了:我严邦赏的是封行朗的脸,可不是你的脸!”
严邦就是这么的肆意妄为。大部分的情况下,只会以自己的喜好来做事儿。
“哈哈,夏某一并感谢封总!”
夏正阳并没有因为严邦的不给面子而脸疼。只要能捞出他亲儿子夏以画,让他怎么着都可以。
“我家犬子夏以画呢?”
其实一开始,夏正阳就发现儿子夏以画并不在严邦他们的身后。
“放心吧夏总,以画可是我表舅子,严总会保他安全的。已经让豹头去叫了!我们进去先聊着。”
封行朗先行走进了包间,留下焦躁立在原地伸头张望的夏正阳。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能见着自己的儿子,夏正阳只得硬着头皮先进去了包间。
包间不大,但供三四个人用餐,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