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以了!你那个巫婆妈咪那么坏,万一弄伤了我妈咪怎么办?就算有我保护着我妈咪,把你这个小不点弄伤了,也是不好的啊!你已经够可怜的了!”
林诺小朋友厉声的拒绝了封团团含着泪提出的请求。
一句‘你已经够可怜的了’,着实把封团团那豆大的泪珠子给催落了下来。
“团团想要自己的papa和mama……”
小东西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团团乖,不哭了……等你叔爸的腿伤一好,就让你叔爸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雪落站起身来,让哭哭啼啼的小东西匍匐在自己的肩膀上,边走边拍抚着她的后背。
“哭哭哭,真烦人!”
林诺从榻榻米上爬起身来,抱着robot就朝门口走去。
“诺诺,你要去哪里啊?”
“去找我亲爹!”
“你亲爹在书房办公呢!别吵着他了!”
“那我去楼下找木头表舅玩总可以了吧?”
林诺小朋友带上了小情绪。因为只要鼻涕虫一哭,妈咪雪落准会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那你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点儿!玩得太晚了,就跟你表舅一起睡吧!”
瞄了一眼腻歪在妈咪怀里的封团团,林诺小朋友扁了扁小嘴巴,不情不愿的朝门外走去。
等儿子推门出去之后,雪落才开始了对封团团的温声教育。
“团团,你看到了吧,叔妈为了哄你不哭,连诺诺哥哥都赶到楼下去了。”
“那团团不哭了。”
小东西嗅了嗅鼻子,止住了哭泣,但还是惯性的哽咽着。
“嗯,这才乖!”
雪落抽过面纸将小东西的鼻涕和眼泪擦干,“团团现在是大孩子了,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的,知道了吗?”
“团团知道了!”
小可爱抿了抿嘴巴,“团团只是太想太想自己的papa和mama了。”
“你妈妈生病了,而且你也看到的:她已经有暴力倾向了!叔爸和叔妈都担心你妈妈会伤害到你!等你妈咪的病情稳定一些后,就让叔爸带你去看爸爸妈妈好不好?”
只能先用这样的缓兵之计了。真不好说,蓝悠悠突然有一天就杀回封家来……
或许还是年龄太小了,又或许是从小娇生惯养着的小公主;4岁的封团团只能被动的点点头。
要是换了林诺小朋友,早就想方设法自己跑出去找亲爹亲妈了!
他就不明白了:只哭鼻子能解决问题么?
未卜先知的邢十四就等在楼梯的出口。
“木头表舅……”
林诺小朋友闷闷不乐的嚷叫了一声。
“怎么了?又被那女娃娃给争宠了?”邢十四立刻探过双臂将小东西拎抱起来。
“是本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让着她的!”
小家伙趴在邢十四的肩膀上,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但面子不能丢!
“表舅带你去兜风吧?”
心疼蔫蔫的十五弟,邢十四压低声音提议。
“兜风?现在吗?”
林诺小朋友立刻就来劲儿了,随即又萎蔫了下去,“我亲爹和亲妈肯定不肯我这么晚出门的了!想都不要想的!”
“我们可以偷偷出去啊!”邢十四蛊惑一声。
这到是个很不错的提议!
总比留在家里听鼻涕虫没完没了的哭鼻子强!
“那就GO吧!”
林诺小朋友再次的眉开眼笑起来。
取来小家伙的外套穿上之后,邢十四便将小东西用腹带之类的东西捆绑在了自己的怀中。
好久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了,小东西的精神劲头很亢奋。一直催促着邢十四快点儿出门。
被发现他这个亲儿子丢了也好,省得亲爹亲妈都围着封团团那个鼻涕虫打转!
******
夜已深。
封家别墅里,另一场计划也跟着在密谋着。
跟往常一样,每到晚上十点要是书房还亮着灯,安婶或是莫管家都会上楼来给正在办公的封少爷送来温好的牛奶和夜宵。以提醒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喝完安婶送上楼的牛奶,封行朗便靠在大班椅内闭目休憩。
牛奶的确是可以安神助睡眠的,但今晚的牛奶似乎效果出奇的好。就像五天前那晚所喝的一样,不一会儿封行朗便酣然入梦了。
守株待兔,现在也能用于褒义。
只要掌握了规律,在兔子必经之路上栽几棵树等兔子来撞,也是可以的。
就比如现在,封行朗已经在书房里做好了准备,守株待兔即可。
封行朗本想让巴颂守在书房里跟他一起守株待兔的。
可寻思着这只‘兔子’着实的奸诈,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打草惊蛇。
于是,封行朗便决定自己一个人来守!
黑影进来的时候,封行朗睡得正酣。
为了达到真实的效果,封行朗甚至于让Nina帮他录了一段睡熟的视频以供参考。
这是一件技术活儿!
黑影的步伐寂静无声。
孤寂的站立在大班椅边,静静的看着酣睡中的封行朗。
蜷起的食指蹭刮在封行朗立体感很强的鼻梁上!
这嗜好……
说实在的,被人这么紧紧的盯视着‘酣睡’,着实很不自在。
睡袍中的手早已作痒,开始聚集力道,随时做好下一秒扇人一耳光的准备!
缓缓的,黑影蹲了下来,将封行朗戴着支撑仪器的伤腿小心翼翼的托起,搭搁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仔细的检查着支撑仪器的佩戴方式和所起的作用。
大概三分钟后,一股炙热的暖流从封行朗伤腿的膝盖处开始,一直蜿蜒过他的小腿,流进了一个不大的便携式容器里。
又是那股熟悉的中草药味儿!
莫名的让封行朗一颗怒燥的心慢慢的舒缓了下来。一并放松下来的,还有睡袍中握紧的拳头。
受过伤的断腿,经过中药液的涤洗之后,似乎每一个细胞都被慰烫,一直暖到了心里。
黑影重复着这个看似简单,可技术含量却很高的涤洗步骤。
这样的舒适,让封行朗的气息变得惬意深悠。
凌厉的眼眸睁了开来,居高而下的审视着正给他的伤腿做涤洗和舒缓神经的闯入者。
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孔:清瘦而刚毅。脸上的每条棱角都是那般的分明……欠揍!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十多分钟。
在这个过程中,黑影一直单膝跪在大班椅边,呈现出一个搁脚皮墩的作用。
然后,便是药物的敷裹。让整条腿的血液都更加欢快的流畅着。疏通经络,温生肌理。
封行朗耐着性子,好脾气的等着黑影将他的伤腿处理完毕。
再然后……
揪哪儿呢?
一拳,或是一耳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听起来都太聒噪了!
于是,封行朗将目光落在了黑影那只不听话的耳朵上!
“狗东西……老子总算是逮到你了!”
耳际一阵吃疼,黑影被迫抬起头来,便迎上了封行朗那张玩味又阴沉的脸。
“二爷……好久不见!”
丛刚的声音染着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调一样。
“好久不见?不应该啊……这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事儿,好像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封行朗菲薄的唇因咬着字眼说话,而变得更加的薄情冷血。
“摸狗……”
丛刚顿了顿,“我还真有做过……二爷好比喻!”
“……”
说真的,当时的封行朗真想一板砖拍死丛刚这头欠揍找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