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能感觉到:白老爷子这回真是遇上什么烦心的,难以定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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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窗口,白默跟严邦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护士的劝阻对于此时此刻不想要素质的人来说,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老三,你家老爷子这是要抛弃你这个亲孙子,改选封老二当孙子的节奏啊!”
严邦挖苦着被赶出来的白默。
“只要他老人家乐意,他选谁当孙子我都没意见!”白默叹息一声。
“够孝顺!”严邦反声再次挖苦。
袁朵朵找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白默,爷爷怎么样了?”
挺着个大肚子着急赶路,袁朵朵汗哒哒气吁吁的。
“袁朵朵,你来干什么?你不知道爷爷讨厌看到你吗?”
白默又想起那天晚餐餐桌前,老爷子跟他说起过的那些话。
【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来得不明不白,又对我照顾得那么的体贴入微……这万一她居心不良,趁我一时心软,老脑发热,把家业留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糟糕了!为了避免我自己一时老糊涂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所以我就未雨绸缪的把她给赶回去了!】
袁朵朵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我就在外门窗口看一眼……要是爷爷没事儿,我就走。”
“还看什么看呢?你非要老爷子当着你的面儿说你图谋不轨白家的家业?”
白默没好气的训斥一声。
“爷爷不会的这么想我的。”
袁朵朵相信白老爷子不会对她有这样的误会。
“那你说说:你老想接近一个非亲非故的老人,究竟有什么意图?”
白默冷下脸来厉声问。
“白默……我真的只想看看爷爷。”
要说袁朵朵存有私心,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她想让白老爷子平平安安的看到她跟白默的孩子。
想让自己的孩子们多一个人喜欢!
“行了,你快回去吧!爷爷已经醒了,正跟封行朗聊着呢!”
白默催促着袁朵朵赶紧的离开。并不只是为了白老爷子不想见到她,或许还有不想看到袁朵朵被老爷子误会难过吧。
朝着紧闭的病房看了一眼,袁朵朵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的离开。
只要老爷子没事儿了,比什么多好!
瞄了一眼转身离去的袁朵朵,严邦浓郁的剑眉微蹙,“那个大肚子怀的孩子……是你的种?”
“不是!”
白默淡应了一声,似乎有些燥意。
“这不是你的,她天天缠着你跟你家老头子干什么?”
严邦问得直接也锐利。
“谁知道呢!”
白默嗤声冷哼,“傻呗!”
“该不会是这大肚子想忽悠你喜当爹吧?从而想麻雀变凤凰?然后阴谋败露了,就把老爷子给气倒了?”
严邦逻辑很套路。连他都会这么去想袁朵朵,也就不奇怪老爷子也会误会她的动机不纯了。
“她就是个傻妞,没你说得那么心机!”
不知道是潜意识的,还是怎么着,白默竟然又一次为袁朵朵辩驳。
“那就是你搞大人家的肚子,却又不想承认是不是?”
“……”
一个小时后,病房门才再次打了开来。
封行朗看向白默的目光,带上了异样的色彩。
这小子哪里比自己强了?竟然一下子就搞上了两个?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啊!
“白家老头子跟你聊什么呢?该不会是想把家产留给你吧?”严邦打趣的问。
封行朗意味深长的感叹一声,“你想多了,老爷子已经有继承人了!而且还是两个!”
白老爷子的家当要留给谁,严邦并不感兴趣。
总之,不会留给他姓严的就对了!
严邦把封行朗强行弄上了自己的跑车,却把轮椅丢给了身后一直紧跟着的巴颂。
巴颂是不敢吭声严邦的。
至少现在不敢!
等他敢的时候,或许就是严邦的末日了!
“你亲爹要跟我竞标御龙城城东那块地!”
严邦侧头了瞄了一眼封行朗俊颜上的情绪,“听衙门的人说,他势在必得!不惜高出市场两倍的价格!”
“跟我有关系么?”
封行朗看着车窗外,目光沉沉的。时至今日,他依旧不想提及河屯这个人。更何况严邦还是以‘亲爹’这样的字眼来称呼河屯!
“怎么没关系?”
严邦再次盯看了封行朗一眼,“你说你亲爹不把钱留给你这个亲儿子,却非要跟我过不去,从而便宜了衙门那帮吸血鬼?”
很显然,河屯是要全方面着手,跟严邦对着干了。
“便宜了你这个刽子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封行朗悠哼一声,面容依旧清冷。对于河屯的任何话题,他似乎都提不上兴致。
“朗,要不你也参与竞标吧。只要你出手,河屯应该会拱手相让的!我们就可以做邻居了!”
严邦探过一条遒劲的胳膊过来,揽了一下封行朗的肩膀。
“御龙城附近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那地儿送我都不要!”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衙门吃错药肯真送,保准封行朗会要。
“那你是想坐山观虎斗了?”
严邦的声音微微上扬了一些,似乎有些不满封行朗一直老侧头看着车窗外,“外面有什么可看的?看我!”
“多看你一眼,会折寿的!”
封行朗又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悠哼。
“你放心大胆的看!要折寿,也会折老子的寿!”
即便只是在言语上,严邦都会偏袒着封行朗。
“河屯想要那块地,你就给他好了!别跟他争,低调点儿。”
封行朗这话听着总觉得有那么点儿帮亲不帮兄弟的意味儿。
严邦深瞄了封行朗一眼,“看来你们父子真够情深的!”
“出门带脑子了没?听不出来老子是在帮你么?”
封行朗终于转过头来狠盯了开车的严邦一眼,俊脸上染着愠怒之气。
“……还真没听出来!”
严邦见封行朗终于转过头来瞪自己,便赏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狞笑。
“河屯经济实力的殷实,远不是你一个地头蛇能够抗衡的!他可是能搞到外交豁免权的人!”
封行朗扫了严邦一眼,“你觉得你严邦出了申城,还能张牙舞爪么?”
严邦浓眉深蹙,“这鸟毛的豁免权……咋弄?”
“弄你个头!安心当你的地头蛇吧!”
封行朗赏了严邦一记冷眼。
“怎么了?心情这么不明媚?是不是白老头子跟你说什么了?”
严邦感觉出封行朗的情绪似乎有上了那么点儿攻击性。
“邦……其实我应该对你说声抱歉的。”
酝酿了一会儿,封行朗才缓缓的吁叹出一口浊气,面容依旧低沉。
之所以有如此的感叹,是因为封行朗已经意识到:在已经上演的这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中,严邦显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或许严邦唯一的错,就是太过把他封行朗当情同手足的兄弟了!
封行朗想让严邦脱身,
“呦呵,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严邦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老子连命都可以拱手相送,还怕被你坑?”
“对了,来之前你说有了V字脸的消息?”
封行朗淡声问,不太想继续上面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