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偌大的办公桌前坐下,便接到了严邦打来的电话。
“脑袋不难受了吧?”严邦问。
昨晚封行朗的确喝高了,这难受不难受的,反正也受过来了。
可这一刻的封行朗,却觉得自己的脑子要比昨晚更难受。
“严邦,你个賤人该不会是跟踪我,又或者在我GK里安排了眼线吧?怎么老子每次往这里一坐,你的騷扰电话就打过来了?”
封行朗怒意的问。
“小心眼儿!你怎么不说是我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严邦的声音带着痞气,很耐听。
“我跟你有个毛的灵犀!”
封行朗冷斥一声,“有空多为你自己的前程动动脑子!”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严邦选择了过滤封行朗孜孜不倦的教诲。
“没空!”
封行朗冷声拒绝。
“默老三心情不明媚,极度需要我们俩的安抚!”严邦继续。
“……再说吧!”
“嗯!等你!”
白默的心情不明媚,封行朗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真丢下大哥封立昕一家三口不闻不问么?
这个河屯,吃饱饭撑得慌么?竟然让义子们追去了渥太华的庄园里把蓝悠悠给劫走了?
听庄园管家的描述,甚至于还当着侄女封团团的面儿!
这是要让团团从小就刻骨铭心她的亲妈是被什么样的坏人所劫走的?
然后好找他河屯报仇雪恨?!
临近中午,封行朗正准备给雪落打去电话,可自己的女人却先打过来了。
“行朗,中午我跟朵朵,还有两个老同学要聚聚,你就别来学校陪我吃饭了。”
估摸着封行朗刚要开口询问是男是女,雪落便先下口为强:
“清一色的四个女人!你放一万个心!”
好吧,本不想去赴严邦的宴,这下也要赴了。
总好过面对妖娆得有些影响胃口的Nina。
在别人的眼里,Nina是美艳的;只可惜,封行朗跟叶时年曾经看过那么一坨,自然会带上异样的目光了。
“来了。”
严邦迎了上前,亲自给封行朗拉好了座椅。
封行朗便看到瘫在一边的白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脑门上大写着‘忧郁’二字!
也懒得去安慰白默什么,封行朗拿上筷子径直开吃了起来。
“朗哥,你也太没任性了吧?我都忧郁成这样了,你竟然还吃得下去?”
被冷落的白默自己从座椅上一跃而起,咄咄逼问着好胃口的封行朗。
“上回是你轮别人,这回是不是被别人给轮了?”
封行朗悠声问道。接过严邦递来的红酒杯浅抿了一口。
“朗哥,你怎么就见不得我好呢?我都快生无可恋了!”
白默再次的瘫回了座椅上,一双漂亮的长睫毛微眯着,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一声。
“你跟袁朵朵干过几次活儿?真枪实弹的那种!”
封行朗用一本正经的口吻问出这番话时,竟然带上了严肃的意味儿。
完全没有了轻浮之意!
“就一次!嗑东西的那次!”
白默呼哧着声音,一副爱答不答的颓废样儿。
“就一次?呵,那你三天两头赖在袁朵朵的小笼子里,就只谈人生、谈理想了?”
封行朗是持怀疑态度的。
毕竟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都是干柴却没有燃烧起烈火,这怎么可能?
而且他们俩还属于一回生二回熟的那种!
“真就一次……”
白默拉长着声音,狠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问:袁朵朵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是我的!这回真不是!真是她去美利坚弄的外国品种!”
“你怂成这样,你家老爷子知道么?”
封行朗已经不想评价白默的这种犯怂到不可救药的行为。
“不知道……可能现在知道了吧!”
白默拉长声音颓废的叹息着,“再说了,要是再弄个畸胎,老爷子估计也活不成了!”
看来,袁朵朵的顾虑,还是有些客观道理的。
“那你现在什么个意思?是喜当爹呢?还是喜当舅呢?”
因为白老爷子已经收了袁朵朵做干孙女,所以也就有了白默‘喜当舅’这一说。
这两个称呼,怎么听怎么都是赤果倮的讽刺和挖苦!
“喜当个毛的爹啊?搞得本太子爷好像没女人娶了似的,非要去捡袁朵朵那个半残废的破烂女人?!”
白默怒意横生,直接把袁朵朵踩到了脚底板下。
“那就开心点儿!别一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萎靡不振样儿!”
封行朗调侃着白默,却疏导不了自己心头的沉闷之气。
“来,一口吹!谁换气谁它妈就是孙子!”
在白默的提议下,三个人开始拼酒。
酒量最差的,当然是封行朗。
严邦千杯不醉是众所周知的;而白默却属于那种扮猪吃老虎类型的。
最先喝趴下的,自然是封行朗。
白默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踉跄着走过来拍了拍严邦的肩膀。
“邦哥,兄弟我就帮你到这里了!朗哥就任你处置了!嘿嘿,重振你雄风的时候到了,千万别客气!”
总的来说,白默根本就不是好人。像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玩得是不亦乐乎。
没办法啊!论身手,他敌不过严邦和封行朗;论智商,封行朗经常将他碾压成死狗。
白默的胆子也仅限于邦着严邦为虎作伥。
而严邦的胆子远没有白默想的那样豁达,尤其是在面对封行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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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河屯睡了个安稳的午觉之后,邢十二才将邢老五传来的消息说出。
“义父,老五说,他跟老十一已经抓到蓝悠悠了。”
河屯接过邢十二手中的拭脸毛巾,动作微微一怔,“这么快就抓住了?”
“嗯。老五跟您请示:是要将蓝悠悠就地正法呢,还是带回申城让您亲自处理?”
邢十二将茶水递送到河屯的手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体贴入微的。或许在邢十二的心目中,他早已将河屯当成了自己至亲之人。
河屯挺直着上半身,微微吁叹出一口浊气。
“还是带回申城吧!老七曾经那么对待雪落母子,是应该让她向雪落母子道个歉,赔不是了!”
“那好,我这就给老五回话。”
看来,雪落的那几声‘爸爸’并没有白叫,河屯心里至少已经有她这个儿媳妇的一席之地了。
“什么时候了?”
喝了几口功夫茶,河屯又一次的重复询问。
“下午四点,再过半小时,十五就该放学了。义父,需要去接么?”
河屯挥了挥手,“罢了!阿朗那小子正在气头上,还是少惹他!”
明明是想念自己亲孙子的,却还是隐忍了心头的想念。
“十二,义父是不是老了?越来越儿女情长了!”
河屯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是感叹岁月如梭,也感叹命运的出神入化。
也惊叹于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寻找到了跟自己一脉相承的亲生骨肉!而且还是跟自己心爱女人所共同拥有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同时也有了他自己的孩子,一下子荣升两级的河屯,也是时候颐享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