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咱们早点儿休息吧。”像这种咬手指的亲昵,已经远远满足不了封行朗现在的想念。
“哦,好。”雪落机械的应答一声封行朗的话。随后才意识到,男人说的是‘咱们’,而不是单独的‘她’或是‘他’。
男人的意思是:今晚他会留下来跟她在一起吗?
雪落没有窃喜,反而染上了浅浅的轻忧。她只是更多的希望封立昕别再排斥她。而是把她林雪落当成家人一样的看待,允许她进去医疗室,像安婶和莫管家一样。
“立昕,如果你真把我当妻子,那就让我进去医疗室照顾你吧。我想你把我当成家人一样的看待。能像安婶和莫管家一样进去医疗室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如果你不答应,就说明我这个妻子还不够资格,对吗?”雪落蹲着身体,尽量的与轮椅上的封行朗平视。可男人的目光总是飘忽着,似乎并不想落在她的眼里。
“睡吧,我累了!”封行朗轻吁一口,“或许,我们可以在床上边睡边聊!”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穿着这身皮具,着实睡得别扭。再怎么精良的仿制品,毕竟不是自己的。憋闷在皮具下的封行朗有些燥意。他环着雪落的腰,贴着她的后背。
这样的姿势,可以避免雪落长时间的盯着他看。因为憋闷的缘故,封行朗环在雪落腰际的手臂便用力了一些;雪落微微吃疼的轻哼了一下。
“立昕,你是不是难受啊?”雪落轻轻拍了拍封行朗环在她腰处的劲臂,示意他放松一些。
“嗯。难受。”封行朗含糊其词一声。吸过雪落的耳垂,含在口中不轻不重的把玩着。
只要雪落稍有反抗的动作,他就会加力咬她;大部分的时候,只是将她的耳珠吸在口中。
指间,缠绕着雪落鬓角的长发,似乎封行朗喜欢这样单调重复的动作。一圈一圈的缠绕,再一圈一圈的松开,周而复始着这样的动作。
即便是凶猛的困兽,也有它细嗅蔷薇的时候。
突然间,雪落意识到:有一个人,也喜欢这样的动作。喜欢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的长发缠绕在他的指间把玩。
封行朗!
冷不丁的,雪落被自己突然间想起了那个男人而惊慌到了。自己怎么能这样:躺在丈夫的怀里,却想着其他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小叔子!
自己这是要着魔了吗?竟然还对那个恶魔念念不忘?
真够自作孽不可活的!
纠结了很久,雪落才在男人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轻盈柔若的身体,就那么呈现在封行朗的眼前,便染上了那么点儿愿君多采撷的意味儿。
他早已悄然的起身,褪去了身上的那些障碍。
轻松下不少,却睡意全无。
封行朗静静的凝视着梦境中的女人:蝶翼般的长长睫毛,白皙光洁的脸,透着一抹俏丽的红霞;轻轻浅浅的呼吸,让静谧的氛围里荡漾着情韵的气息。
联想起女人从女孩儿蜕变的那一过程,封行朗不用前奏的起撩,便能动情。
他是个正常的成年人。
大哥封立昕竟然会选择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做为他封行朗绵延子嗣的载体?
干净到是够干净,如同刚刚成熟的果子。一看便能让男人生情。
的确很美!
孩子……
跟自己一脉相承的亲骨肉?
自己是要跟这个女人有上一个共同的孩子?
黑暗中,封行朗微微蹙眉。感觉似乎又有那么点儿冥冥之中的意味儿。
于是,封行朗伸过手去,解开了雪落睡裙上的钮扣……
***
不大的储藏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蓝悠悠那张瓷娃娃似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琢磨不透的笑意。
天使般笑容的背后,却有着一颗魔鬼般的心!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没用的!”叶时年已经被蓝悠悠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了,“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给封行朗打过两次电话他都没接……现在,关机了!”
“那就继续打他家里的电话!”一句阴森森的话,从蓝悠悠那形状极好的唇中溢出。
“打……打家里的电话?现在?这都快凌晨两点了!姑奶奶,你就别再折腾了我好不好?”
叶时年发现自己真的对这个女人狠不起来。那双我见犹怜的眸子里,一片梨花带雨般的娇弱无助。
好像在质问他: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雪落的一张白净的脸庞顿时羞得俏红:这袁朵朵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眼神儿实在是太毒了啊,竟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跟封行朗……那个过了?
好吧,准确的说,这完全是你林雪落心虚的表现。
好歹也是申城富胄封家的太太,这几千块钱的学费和生活费,对于财大气粗的封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之一毛。给自家太太缴学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如果雪落这么想,那也就会坦然面对了。可雪落偏偏心虚得利害,加上本身又心机不足,就更加容易露马脚了。
“朵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封行朗只是我小叔子!你非要这么开玩笑,我可生气了。”雪落有些被人看穿后的恼意。
“行了封太太,你别再欲盖弥彰了!你那张不会说谎的脸,早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你!”
袁朵朵俨然从雪落带羞染恼的神情上嗅出了端倪,加上雪落一说谎就会脸红,袁朵朵就更加确信雪落真的跟封行朗有过男女之实了。
“……”雪落一慌,本能的伸手来摸自己的脸,已经是一片红烫。
“你被封行朗要了第一次,不亏!要是封行朗能看上我,我也会欣然接受的!”
但袁朵朵却随之自嘲的叹息一声,“估计这世界上也没有哪个富贵公子会看上一个跛子吧!即便是空降的宴遇,最起码也得有个健康完美的身子才行!”
袁朵朵是要强的,但她的内心又是自卑的。
见袁朵朵抹着眼泪,雪落反到恼火不起来了,“朵朵,你怎么了?怎么又难过了?”
“没,没事儿!我,我这是替你高兴!”
袁朵朵朝雪落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再次恢复了她的活泼明媚。她一把从雪落的手上抢过了一个信封,“既然封太太这么的财大气粗,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正好还差一千块钱的住宿费!”
从信封里数出十张百元大钞,袁朵朵又将信封还给了雪落,“这一千块钱,算我先借你的。等我打工赚了钱就还你!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住回福利院的,可福利院的班车不凑巧,还得转三回才能到校。有你这一千块,我就不用来来回回的折腾了!”
一提到‘住宿费’,雪落莫名的怔了一下。
自己不是想摆脱封行朗的纠缠吗?
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给自己时间和空间去忘记那个叫封行朗的男人!
雪落要趁那个男人还没在自己心灵深处根深蒂固时,将他忘掉!
她跟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无论是从道德层面,还是从法律层面,她都不能爱上他!
所以雪落必须将这段感情扼杀在萌芽之中!
而住校,恰恰能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也算是解了她林雪落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