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后面一辆防暴车刚想倒车后退时,丛刚的越野车呼啸而至,径直用加强版的防撞钢梁拱了上前,将两辆防暴车堵死在一起。
前面有商务车堵着,后面又有丛刚的越野车顶着;中间的两辆防暴车横向紧贴在了一起,连车门都无法打开。
丛刚跃身下车,朝着最前面的商务车飞奔而至。
商务车已经严重变形,丛刚费力将车门打开;幸亏这辆商务车为了封立昕出行的方便经过改装,封行朗也不至于被卡死在车厢之中。
“封行朗……封行朗……”
丛刚连唤两声,慢慢的扯下那满染着血污的皮具,便露出了一张俊逸非凡的清冽脸庞。
“朗,醒醒……快醒醒……看着我!”
封行朗的意识并不清晰,在他睁开双眼看到面前晃动的人影是丛刚时,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乏力的喃声一句:
“你个狗东西……怎么才来!”
等丛刚从商务车中将浑身是血的封行朗扛出来时,前面一辆防暴车的车门也被打了开来,从里面钻出两个肌肉型男。
丛刚从腰际拔出一把改装后麻丨醉丨枪,对着两人的喉结处就是一人一枪。两个肌肉型男开始痉峦般的抽畜,随后相继轰然倒在了柏油马路的冰凉地面上。
最后面的越野车一个娴熟的倒车,便驶出了辅道,朝着启北山城方向呼啸而去。
******
邢老三来封家救蓝悠悠的时候,安婶正在收拾被蓝悠悠砸得汤水横流的地面。
“蓝悠悠呢?”他问。
安婶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并没有惊慌,神情淡淡的。
“蓝小姐在三楼的阳光房里。钥匙就在门外放着。”
安婶如实的作答。二少爷封行朗临行前说过:等蓝悠悠醒了,就放她走。想必二少爷也不想把蓝悠悠继续留在封家。
邢老三抱在昏迷不醒的蓝悠悠下楼时,安婶依旧淡定从容的在打扫着餐厅里的卫生。
邢老三睨了安婶一眼,便抱着蓝悠悠朝客厅门外走去。
“等一下。”安婶唤了一声。
“怎么,你想拦我?”
“外面风寒,蓝小姐又穿得单薄,会着凉的。”
安婶从客厅的沙发上拿起大少爷封立昕的挡风绒毯,上前来给蓝悠悠盖好。
邢老三默了一会儿后,才抱着怀里的蓝悠悠离开了封家。
*
一张染着鲜血的人造皮具被送到了河屯的面前。
河屯那张刚毅的脸庞先是满染着愠怒之意,但随后却慢慢的淡笑而出。
两路人马,只抓到了一个叫林雪落的弱女人;而封立昕却没能抓到!
而假扮封立昕的封行朗,也从他手下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活生生的跑掉了。
这样的结果,是河屯没有预料到的。
甚至于,封行朗都没有动用严邦还有那个与官家走得很近的老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赢了他河屯一个回合!
似乎河屯也没能料到,那个看似年少轻狂的后生,这金蝉脱壳的谋略亦能玩得如此风生水起。
是他河屯输了吗?
想必他封行朗也没赢吧!
不是还抓了他的女人么?
“老三,封立昕呢?跟丢了?”
河屯每踩出一步,都透着瘆人的铿锵有力声。那毁天灭地的气场,几乎是与生俱来。
“情报说:封立昕被送去了白公馆。”
“白公馆?”河屯重复一声。
竟然是白公馆?
封行朗那小子竟能狡猾成这样?
难道说,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只不过是他抛出来的诱饵?
看来这第一个回合,他河屯真的是输了!
而且还输得相当的憋屈!
已经濒临怒不可遏中的蓝悠悠,又怎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呢!
看着默认的林雪落,又侧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甚至于眉宇含笑的封行朗,蓝悠悠突然觉得自己是普天之下最最愚蠢的大傻子!
林雪落跟封行朗这对狗男和狗女,竟然把她当成猴子一样的戏耍。
让她像个小丑一样在他们夫妻之间蹦哒来蹦哒去。
这一刻,她蓝悠悠曾经对林雪落施加的谩骂和嘲笑,俨然全数的反扑过来。每一句都在讥讽她蓝悠悠的愚蠢!
“悠悠,对不起……求你别这样。对不起……”
封立昕在为自己的一直隐瞒而向蓝悠悠道歉着。
完全没有必要的道歉!
封立昕紧紧的握着蓝悠悠的手,虽说不能严实的握住她,但封立昕几乎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气。
“滚!别碰我!”
蓝悠悠如同一头发疯了的母狮子,奋力的一个拖甩,径直将封立昕消瘦的身体从轮椅上给拖拽了下来。
现在看来,封行朗当初对蓝悠悠做出的隐瞒决定,还是十分正确的。
封立昕的腿部还不能使劲儿,更别说站稳身体了。他滚在了地毯上,狼狈不堪。
“大少爷……”莫管家急呼一声,连忙冲过来搀扶滚地的大少爷封立昕。
跃身而起的封行朗,却被蓝悠悠给堵住了去路,朝他发疯似的拳打脚踢起来。
“蓝悠悠,你这个疯女人!”
封行朗嘶声切齿。
“封行朗,你混蛋……你把我害得好苦啊!你怎么能这样伤害我?”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了救你,我给我义父跪了三天三夜……”
“我绝过食,割过脉……为了救你,我把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们明明相爱过……”
“封行朗,我爱你有错吗……你太残忍了!”
泪水如同那断线的珠子,从蓝悠悠那张凄美的脸庞上滚落。
雪落静静的聆听着蓝悠悠的哭诉:原来他们相爱过。
如果不是因为蓝悠悠伤害了封立昕,或许她跟封行朗早就比翼双飞了。
也不可能发生这后来的一切。更不会有她林雪落嫁进封家,嫁给他封行朗了。
哐啷啷……
无法宣泄内心痛苦的蓝悠悠,开始胡乱的摔砸这满桌丰盛的晚餐。
只有雪落吃了几口牛柳,其它的都没被动过筷子。
汤汤水水的,被砸了个稀巴烂。流淌了一桌面,也染污了一地。
安婶一天的辛苦劳动,都毁于了一旦。
蓝悠悠痛哭流涕着,像个疯子一样的又砸又摔。整个人失控了,像个傻子。
安婶紧紧的护着静坐在餐桌边的雪落太太,任由蓝悠悠将那些杯杯盏盏,碗碗盘盘的砸向自己。
“你们一个下都要死!”
“我会跟我义父,将你们一个一个的弄死。”
“这就是你们欺骗我的代价!”
蓝悠悠发狠的丢下这番话后,便转身朝封家的客厅门口冲了过去。
想来她是想离开封家。
“不能让她走!”
封行朗将怀中的大哥封立昕抱坐上了轮椅后,便健步如飞的朝蓝悠悠飞扑上来。
他一把将试图去开门的蓝悠悠拽过,阻止她离开封家。蓝悠悠一个打旋,重心不稳的一个趔趄。
等看清来阻止自己离开的人竟然是封行朗时,忍无可忍的蓝悠悠便再次朝封行朗撒起泼来。
“你们一个个都要死!尤其是你封行朗!你必须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还有你林雪落!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别想得到!”
“悠悠,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冷静点儿,冷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