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家伙微微后倾着身体,然后蓄力用自己的脑门重重的朝封行朗高挺的鼻梁撞了上来。
三分钟后,刚刚还一片喧闹的客厅,变得沉寂。
小家伙偎依在妈咪雪落的怀里,静静的看着正被月嫂处理鼻间血污的封行朗。
也真够衰的!
亲没亲成,反而被自己的亲儿子给弄挂了彩!
“封林诺,我可是你亲爹!你这么忤逆自己的亲爹,合适么?”
止住了鲜血横流的封行朗,开始温言教育起了犯上作乱的亲生儿子。
“我不叫封林诺,我叫林诺!”
小家伙拒绝了封行朗欲加之姓。却不想回答后面那个忤逆亲爹合不合适的问题。
“林雪落,看着我们父子相残,你很开心是不是?”
这点儿小伤对于封行朗来说,是可以忽视的;如果能借此改善自己跟亲儿子之间的关系,封行朗宁愿自己伤得更重一些。
雪落轻抚着儿子的小脑袋,温温的朝封行朗淡声一句:“你活该!”
“我怎么就活该了?”
封行朗吁叹一声,“难道你林雪落看不出来,我封行朗从头到尾,都是个受害者么?这一切的一切,都起因于河屯的嗜血残暴!就因为我长了一脸让他看着生厌的脸,所以他就对我们兄弟俩大肆的残害吗?”
“河屯带走你们母子的目的,你林雪落不会不知道吧?你让我封行朗的亲儿子认贼作父也就罢了,还想带着我们的孩子为虎作伥么?”
“失去你们母子的这五年,我活得不并快乐!你们被河屯禁锢了身体,可我却被禁锢了心!”
封行朗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让雪落无法去辩驳。因为实情的确如此!
“雪落,给我一个向你们母子赎罪的机会好吗?”
雪落抬起头,深深的凝视了男人一眼,却又缓缓的低垂下了头。
“封行朗,不许你说我义父的坏话!”
小家伙厉厉一声。要不是河屯对小家伙真好,小家伙是不会这么维护他的。
“小兔崽子,给老子闭嘴!你懂个毛线啊?”
封行朗厉斥着儿子林诺。
随后又盯睨着一旁沉默的雪落,“林雪落,儿子还小,有些事他不懂。你一个当妈的有义务去跟自己的孩子解释这一切:河屯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第584章:需要截肢
雪落怀里的林诺小朋友又想开口驳斥自己的亲爹,却被妈咪雪落温情的捂了一下嘴巴,以平息了父子之间的进一步矛盾冲突。
做为孩子的妈咪,雪落真心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一而再的去忤逆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对于一个才5岁的孩子来说:自己的亲爹选择了去接住别人家的孩子,而无视自己的危险,就足以让5岁的林诺倍感伤情了!
至于封行朗这个亲爹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理由去做了那样的选择,那是他封行朗自己的事儿!在她们母子看来,都只不过是他封行朗抛妻弃子的借口而已!
“封行朗,我的义务,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好好生活下去!所以,趁这个机会,你让我们母子离开吧。远远的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去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
雪落心平气和的跟满脸愠怒正斥责她的封行朗说道。
“不可能!除非带上我!”封行朗冷冽一声。
要是真带上他封行朗,那岂不是一切的矛盾又回到了起点。
这一刻雪落才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这个男人苦口婆心,都改变不了这个男人心目中的执念。
自私的执念!
即便是地狱,这个男人也要捆绑上她们母子一起跳下去吗?
真是够了!
封行朗手机的作响,打断了持续的对峙。电话是叶时年打来的。
说是严邦的手臂受到了严重的感染,而且高烧不退,需要截肢。
截肢?
封行朗微颤了一下:截肢对严邦来说那将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靠拳头打天下的刽子手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不行!不能截肢!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严邦的手臂!”
封行朗厉嘶一声,那咆哮如雷的高分贝厉吼,简直震耳欲聋。
“朗哥,可这持续不退的高烧,会要了邦哥的命的!”
叶时年都快哭了。说真的,严邦截不截肢,他是做不了主的;加上严邦也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亲人,所以当严邦的手下打来电话询问叶时年时,他只能再给封行朗打去电话请示。
“即便烧成了白痴,烧成了死人,都不能截肢!去跟那群庸医说:严邦的手臂要是被截掉了,他们的手臂也别想要了!快去!”
封行朗的厉吼声震颤着叶时年的耳膜。
“好的朗哥,我这就去说!朗哥,您还是赶紧的过来一下吧,御龙城里没有个管事的,真不行!”
叶时年匆匆忙忙的将电话给挂断了。不难听出,他的声音在微微打颤。
封行朗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无法想像失去一条手臂的严邦,将是何等的怪异和落魄。
“雪落,你跟诺诺安心的留在这里,好好调养身体。严邦出事了……我去看看。”
“好,你去吧!”
雪落温顺的应好道。
即便她不应好,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再说了,她到是挺希望封行朗能离开这里的。至少她不用再面对他们父子之间的横眉冷对。
“臭小子,要把你亲亲妈咪照顾好,知道吗?等亲爹回来再收拾你!”
探手过来揉了一下小家伙的锅盖头,封行朗便健步朝客厅门外走去。在防盗门外,他又对几个看守着一阵叮咛之后才离开。
*******
严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整整抢救了二十多个小时。
封行朗这样的决定的确是冒险的。因为持续的高烧和感染后的并发症,足以要了严邦的命。
可封行朗的冒险却得到了回馈:严邦挺了过来,而且还保住了手臂。
几乎被那些电子检测设备完全包裹的严邦,着实的不爽;可在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温和的握住时,他那暴躁的气焰又瞬间收敛了下去。
因为严邦看到握着他右手的人,竟然是封行朗。而且还是困意十足的封行朗。
他竟然留在这里守着自己?真够难得的!太阳这是要打西边出了么?
严邦发出的微声哼喃,还有被握着的手在用力的反握他的手,封行朗从困倦之中苏醒了过来。
“你个賤人终于肯醒过来了……可累死你大爷我了!”
在看到严邦苏醒过来时,封行朗是欣慰的。但说出的话,着实的牢騷满腹。
“辛苦你了,我亲爱的封二爷!”
虽说身体依旧蔓延着无尽的痛楚,可严邦的心情似乎是极好的。
“当然辛苦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那条手臂,可是老子哭着去求医生,才保住的!”
他封行朗会哭着去求医生?
严邦更愿意相信:封行朗是拿了把枪抵在医生脑门上恐吓的!
“信你了!”
严邦活动了一下自己半殘的左臂,似乎真的保住了,至少五个手指头还能活动,还有知觉。
封行朗揉了一下困得生疼的血丝眼眸,似乎真有些睁不开了。嘴唇干裂到蜕皮,喝了半杯红酒之后,困意就更浓了。
“不行了,老子撑不住了!先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