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你说这个电话,妈咪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明明是不想接的,也不应该接的,可雪落还是鬼使神差般的滑开接听了。
或许,她实在是太想听听那个男人的声音了。尤其在知道了那个男人就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之后。
法律上的丈夫?
雪落又是一声沉寂的暗自苦笑。
那个男人又什么时候承认过他是她林雪落的丈夫了?
林雪落,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他从来都没想把你当成他法律上的妻子过!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手机接通的那一刻,便传出了封行朗戾气的责问声。
“林雪落,你不在学校里老实呆着,在街上乱野个什么劲儿?”
“竟然还敢利用蓝悠悠来对付我?林雪落,你这心机和智商二次发育得挺狠的嘛!”
“不是想控告我强歼罪吗?一回生二回熟,今晚我再给你次机会控告我,如何?”
“……”
男人的话雪落实在是听不进去了。每一句都像一根尖针一样深扎在雪落的心房上。
疼得雪落无法呼吸。她连忙把手机给掐断并关机了。
再听下去,她怕自己的心会疼死!
那个男人,除了训斥,除了谩骂,除了轻薄,雪落真的想不起其它。
又一阵恶心感袭来,雪落半匍匐的草坪上,呕得个昏天暗地。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几乎是两眼发黑。
“姑娘,你这是害喜吧?”是一位中年大妈。
雪落抬起头,朝大妈干巴巴的挤出一丝乏力的笑意,并微微点了点头。
雪落真的没想到,自己怀孕这事儿,她第一个告诉的,竟然会是一个陌生的路人大妈。
第279章:就在我们校园里滚的!
满满的凄凉感涌上心头,雪落再次的失声哽咽。
“结婚了吗?”大妈又问一声。
以为雪落哭成这样,又是一个当今社会上所流行的未婚先孕的受害者。
雪落点了点头。
“哦,结婚了就好,肚子里的孩子有主儿了就好!”
大妈应该是刚刚送完孙辈上学,电瓶车后座上还安装着儿童座椅。她从孙子的零食小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朝雪落递送过来。
“给你甜一下口吧!这胎儿跟小孩子一样,都爱吃甜食的!一吃就不吐了!”
“谢谢你……大姐。”
雪落接过那块巧克力时,情绪更加难以平复,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不谢!你慢慢吃吧,我还要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呢!我看你月份也不大,不害喜了就赶紧的坐车回家,少在这雾霾天气里呆着,对胎儿不好!”
大妈叮嘱完雪落几句后,就骑上她的电动车一路忙碌而去。
目送着陌生的大妈离开,拿着巧克力的雪落,又是一阵泪水涟涟。
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对自己不闻不问,还比不得一个陌生的大妈对自己的关心。
雪落又岂能不伤心难过呢!
那是一块儿童巧克力,里面还包裹着脆香米。嚼上一口,正如大妈所说的那样,胃里的恶心感一下子缓和了很多。
雪落第一次感觉到:这小孩子吃的脆香米竟然是如此的好吃!
吃完巧克力后,雪落似乎恢复了少许的体力。想到刚刚大妈让自己不要长时间的呆在这雾霾天气里,雪落便吃疼的爬起身来,四下环看着,想找一家对胃口的小吃店填饱自己的肚子。
封家司机小钱赶到启化路时,整条路上已经没有了雪落太太的踪影。
关键这雪落太太的手机还关了机,根本无法打通。
司机小钱不敢怠慢,连忙将电话打给了封行朗。
“二爷,太太的手机一直关着机,整条启化路上也没有太太的踪影!我都开车兜了有三四圈儿了。”
刚刚雪落掐断了封行朗打来的电话,他已经怒发冲冠了:自己还没惩罚她利用蓝悠悠去丨警丨察局报警闹事的过错,她反而敢掐断他的电话?
这都把她纵容成什么样儿了!
关键那天晚上,本就是两情相悦的情意浓浓,怎么就成了强行的占有呢?
他封行朗哪有强行?还不是她一双纤腿主动缠得他紧紧的!
美美的舒服之后,第二天就翻脸不认账的去丨警丨察局报警了?
真没想到她林雪落竟然也学会玩起了心机!
“你先回封家吧。一会儿安婶要去给我哥送午饭,耽误不得。太太这边我来处理。”
“哦,好的。”
应答一声后,小钱又缺心眼的补充上一句,“二爷,您对太太温柔点儿吧,别老凶她!”
这是你一个家仆该叮嘱主子的话吗?
当然不应该!
所以才说小钱真的很缺心眼。
在小钱看来,一定是二爷凶了雪落太太,才会把太太气得关机了。说不定太太又是被他给丢下车的呢!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雪落太太在启化路上呢?
“钱小蒙,你这身子见肥了,是不是胆儿也跟着见肥了?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上本爷的事儿了?”
封行朗压制着心头堆积的怒意。
“那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回封家接安婶了,二爷您自个儿安好吧!”
没等封行朗接着训,小钱已经把车载蓝牙给关了。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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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后了。
袁朵朵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朝雪落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臂膀。
“林雪落,你去哪儿野了?封行朗那个暴男正满世界的找你呢!”袁朵朵大呼小叫着。
袁朵朵的话,雪落是不信的。
早在四个小时前,那个暴男不是已经在路边上看到了她吗?
视而不见的绝尘而去,现在又说他正满世界的找着自己?多可笑的谎言呢!
雪落懒得拆穿什么。
“是吗?那就让他找去吧!”
雪落已经软得像只大虾米了,萎靡不振的倒在了板庥上,似乎透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几个小时,像是经历了一个多世纪一样的漫长。
“林雪落,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封行朗那暴男真的找过你!我正上着薛老怪的课呢,他的电话就轰炸式的打了过来!不信你看……”袁朵朵将通话记录送至雪落的跟前。
“我不用看!也不想看!以后那个暴男再打电话找我,就说我已经死了!让他去阴曹地府找!”
雪落乏力得连话都不想说。
“好好的干嘛咒自己死啊!”
袁朵朵凑近过来,机警的将卧床不起的雪落从上到下扫描了个遍。
“林雪落,瞧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儿,还有你这身草叶沫儿……你该不会是跟封行朗一早出去滚草坪了吧?”
不得不说,袁朵朵的思维就是这么的发散性。什么来劲儿引人入胜,她就往那方面想。
“……”雪落无语凝噎。
雪落的沉默,让袁朵朵本能的理解成了一种默认。
如果没滚草坪,雪落这身草叶沫儿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大白天的,你们俩还真敢滚啊?快告诉我,你们究竟在哪儿滚的?”
袁朵朵又来劲儿了。
她深信不疑:封行朗那个桀骜又邪肆的男人绝对做得出大白天滚草坪的事儿来!
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以袁朵朵好奇害死猫的心境,她一定会问个没完没了。
可雪落实在是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