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冉喃喃一声。她听封行朗详细的说起过:团团的亲生妈咪蓝悠悠现在在监狱中服刑。毒驾蓄意谋害封行朗的妻子林雪落。
莫冉冉很想见一见这个美如天仙似的蛇蝎女人。
“雪落,我去一下军区医院。悠悠又犯病了,我怕她撑不过去。”
“好,你赶紧的去吧。诺诺不在家,就把团团留下来让我照顾吧。”
雪落是善良的。她不想让一个才四岁多的孩子去直面这个残酷的现实。如果蓝悠悠是个慈母,她到是支持封立昕带上团团一起去看望。
“立昕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莫冉冉将怀里的团团塞给了雪落,便要跟上封立昕的步伐。
“不用了!你留在家里帮雪落一起照顾团团吧。”
封立昕拒绝了莫冉冉的好意。
“大哥,你就让冉冉跟着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顾。”
雪落的一言,让本就焦急万分封立昕不再拒绝,便让莫冉冉跟着一起。
送走封立昕和莫冉冉他们之后,雪落刚刚拿起电话,又犹豫的放了回去。
电话本是要打给丈夫封行朗的。可想想还是作罢了。他们父子俩好不容易留在丛刚那里放松一下哀伤的心绪,就不要打扰他们父子了。
寻思着有莫管家父女照顾身体不便的大哥封立昕,应该不会出事。
“团团,想什么呢?”
看到怀里的小可爱怔怔的愣神着,雪落便柔声询问。
“叔妈,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诺诺哥哥?”
真讲,当时的雪落还是挺惊讶的:以为小东西是在担心自己亲妈的安危,却没想到她到是更关心诺诺哥哥。
或许是因为蓝悠悠时不时就病上这么一回,再闹上几次,封团团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个才4岁的孩子,可塑性还是很强的。她已经习惯于现在安逸又温情的生活方式:有爱她的papa,又宠她的叔爸,还有时不时跟她闹别扭的诺诺哥哥。
也许在小可爱的认知里,现在的封家才是最为美好的。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恐慌无助。
既然封团团都不提及自己的妈咪,雪落也不想徒增小家伙的烦恼。
“我也不知道大毛虫住在哪里呢……团团很想他们吗?”
“嗯!团团很想!想得都要睡不着觉觉了。”
小家伙哼哼喃喃的,有点儿小不开心。
“其实叔妈也挺想他们的。估计他们也挺想我跟团团的吧……我们不去找他们,就让他们想我们一个晚上,怎么样?说不定明天一早他们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那好吧……希望诺诺哥哥可以多想团团一点点儿!”
“……”这小东西,该不会是喜欢上儿子诺诺了吧?
虽说两个孩子没有血缘方面的关系,而且雪落也挺喜欢漂亮又萌人的小东西;
但一想到团团的亲妈是蓝悠悠,雪落便莫名的恐慌起来……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两个孩子从小朝夕相处,此喜欢非彼喜欢!才P大点儿的小东西,应该不至于上升到感情上的喜欢吧。
一早从硬实邦邦的木板床上醒来,浑身不自在的封行朗便接到了封立昕的电话。
说是蓝悠悠病危,军区医院建议封立昕办理保外就医的手续,把人领回封家准备料理后事。
“蓝悠悠可是你老婆,你问我做什么!”
封行朗懒散的应答一声。
军区医院的病危通知,还是可信的。
蓝悠悠的医护告诉过封行朗:虽说蓝悠悠最终反抗了,但那二分之一药液中的三分之二,已经被注入了蓝悠悠的身体之中。
而以蓝悠悠当时虚弱的体质,应该无法承受那药液的猛烈侵蚀。
恻隐之心,不论男女之间的情感;即便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囚徒,在脆弱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刻,也得博得它人的怜悯。
封行朗本就是个重感情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严邦的死而感伤。
有时候封行朗也会反问自己:如果那个女人跟自己不曾有过那段感情纠缠;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自己大哥封立昕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自己侄女的亲生妈妈……自己下手时,还会如此的于心不忍么?
封行朗不是个恶徒,但也不是个善茬儿!
对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此凶残,或多或少也滋生起男人的那点儿怜香惜玉之心!
“行朗,军区医院说,悠悠活不了多久了……她又哭着说想团团……看在团团的份儿上,我想把她接回封家,把她的后事处理好。”
只是暂缓了一下气息,封立昕又着急的陈述,“就让她住在隔壁的那幢小别墅里,我会看紧她,不会让她再去伤害雪落和诺诺的。”
“行了,你想把自己的老婆接回家安顿,没人会拦你,也没人拦得了你!”
封行朗微微吁气,“你不用看在团团的份儿上,也不用看在我们任何人的面子上!”
封行朗清楚,蓝悠悠这一次再回封家,能够伤害到的,只有莫冉冉了!
他不会允许,也不会再给蓝悠悠伤害自己妻儿的机会。
只是会苦了莫冉冉!
不过莫冉冉想当封立昕的女人,就必须经历蓝悠悠这一关!
否则,即便她对她的昕哥哥如何的心有所属,也不可能最终成为封立昕的妻子和爱人,封家的另一个女主人。
“行朗,我会看紧悠悠的!她时日不多了,我想……”
“行了,别磨叽了!”
封行朗叫停了封立昕没完没了的絮叨,“你可是封家的老大,还怕我这个弟弟咬你不成?”
封立昕哽咽一声,“谢谢你!”
“真想谢我?那今晚就以身相许吧!”
封行朗匪气的悠哼。只是不想让他们兄弟之间太过客套和见外。
想为自己十恶不赦的妻子做点儿事,尽一下做丈夫的责任,还需要如此顾忌他这个弟弟的感受。
或许封行朗答应得如此爽快,其中也有严邦的功劳。
严邦的死,让封行朗更加珍惜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
挂断电话的封行朗,俊脸上一片冷峻。
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只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内心一定不平静。
封行朗环看着四周,看到儿子睡在不远的小床上。垫着一条折叠成两层的羽绒被,而且还盖着一条羽绒被。小家伙睡得正酣然,肉墩墩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
这个丛刚,怎么能如此的厚此薄彼?
怎么就没给自己找个羽绒被垫上呢?
这一埋怨,封行朗觉得自己这老腰就更加酸疼了。实打实的硬木板床啊,他竟然睡了一晚上!
要是老这么睡也无妨,关键他一直都是睡的高档精品的乳胶床垫。
在儿子那热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封行朗便开始环看起了四周。
这是一处临行搭建的简易木屋。简单得像是给原始人居住的。跟丛刚形容得差不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左右都是丛林,冷不丁的冒出个野生动物来完全不奇怪。
右前方果然有一片坟地。白天看着都让人渗得慌,更别说晚上了。
虽然封行朗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要跟这些死去之人为邻,还是很不舒服的。
封行朗下楼时,只看到丛刚一个人坐在里角的木桌上,正在剥着巴西松子。
他的手边已经堆积了不少的松子壳;而一边的密封盒几乎快被装满了松子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