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雪落最头疼的地方。
还好,袁朵朵也是个大大咧咧,且不拘小节的女汉子。
“小帅帅,你醒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啊?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吧?”
袁朵朵立刻关了火,放下煎锅凑上前来想亲抱一下小家伙,可小家伙却本能的后挪。
“让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朵朵姨抱抱你也不可以吗?亏得朵朵姨一早就起庥给你做好吃的呢!来嘛,亲一下……就亲一下!”
袁朵朵并没有放弃,紧追了上来。
一边追,还一边的赞不绝口,“小正太,没想到你醒着的时候更帅!朵朵姨爱死你了!”
小家伙着实受不了袁朵朵的狂热,连忙撒腿跑回房间里找妈咪雪落求救。
“妈咪,快醒醒,有个疯女人要强亲你的宝贝儿子!”
小家伙一骨碌爬上了庥,躲进了被子里。
“什么疯女人呢,这是你朵朵姨!”
醒来的雪落温斥着儿子林诺。着实头疼儿子的礼貌用语。
小家伙没吭声。只是目光抵触的盯着靠近自己的袁朵朵。他真没有被人乱亲的习惯。
“嘿,这小东西,跟他亲爸一样,都是个犟种!老娘还就不信亲不到你!”
于是,袁朵朵绕着庥,开始了她强亲小家伙的持久战。
不得不说,袁朵朵这体力真是棒棒的,即便是怀着身孕,竟然也能追上了快如小猎豹似的林诺。
“诺诺,快让你朵朵姨亲一下!你跟妈咪还要在朵朵姨家蹭住好久呢。不给亲,你朵朵姨可是要赶我们走的。”
雪落着实心疼怀着身孕的袁朵朵,便帮着她一起在言语上威逼自己的亲儿子就范。
终于,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家伙在妈咪的双臂环抱下,还是被气喘吁吁的袁朵朵给亲到了!
而且还连亲了三四口!
“妈咪,我们不跟混蛋亲爹封行朗住在一起吗?他现在是不是在医院里?我们吃过早点就去看他吗?”
小家伙一连问上了好几句。
可雪落却默了。似乎有些诧异:儿子林诺竟然有要跟封行朗住一起的想法!
之所以静默,是因为雪落在考虑,要不要将自己跟封行朗离婚的事告诉给儿子林诺知道。儿子才5岁,会不会徒增他的烦恼?
“诺诺,我们不能跟封行朗住一起……”
“为什么不能?妈咪是害怕义父又会追过来吗?”
雪落摇了摇头,“放心吧,你义父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亲爹了。”
“真的吗?义父肯放过混蛋亲爹了?”
小家伙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嗯。”雪落哼应一声,“从今以后,诺诺跟妈咪就自由了!再也不会被别人关小黑屋了!”
小家伙默了一会儿,抬起澄澈一片的眼眸看向亲妈林雪落,“妈咪,你还是不肯原谅混蛋封行朗是不是?”
“没有。妈咪……不爱他了。”
雪落的心被狠实的扎疼了一下。
“妈咪不爱他,我也不爱他!”
小家伙上前来抱住雪落,“妈咪在哪儿,亲亲儿子就在哪儿!”
雪落的心,更疼!
******
封行朗是被一阵蒸熏给逼醒的。
像是沉睡了一个世纪似的漫长。
睁开沉沉的眼眸,便看到丛刚那张微带薄汗的脸。
他正往他的身上涂抹着什么,感觉还算舒适。
“醒了?”
丛刚问。问得风轻云淡。
“你不是不肯出手帮我的么?怎么又出手了?犯賤么?”
好吧,封行朗将‘得了便宜还卖乖’发挥到了骨灰级。
“这顿打,你还是挨轻了!”
丛刚将满手的温热膏药涂抹在封行朗的断裂肋骨处,“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好的药!”
封行朗赏了丛刚一记冷眼,在没有扑捉到妻儿的身影后,他燥意了起来。
“我老婆孩子呢?”
丛刚没有着急作答封行朗的问话,而是先将最后一块活血化瘀的中草药膏抹在了封行朗的胯骨上方部位。
“被我丢下车了!”
随后,才漫不经心的作答了封行朗。
“我x你妹妹的!你还真把她们……”
封行朗戾气的想坐起身来,可腹处刚一用力,便疼得他浑身泛软。可他还是奋力的想用手肘将自己的半残之身支撑起来……努力了好几次,都快滚下镂空庥了,丛刚才又哼应上一声。
“已经让卫康去接她们母子了。”
丛刚还是妥协了。估计是因为这一回封行朗的内伤伤得着实不轻。
而封行朗却又是个拗犟的脾气。
有时候他的行为跟5岁的林诺小朋友不分伯仲:折腾自己,让关心他的人紧张并心切。
而丛刚就是那个紧张并心切他的人!
封行朗重新躺回了镂空庥上,并挪动了一个更为舒适,且身体不会吃劲受疼的姿势。
然后就这么盯看着浑身被汗水打湿的丛刚。
“卫康……是你的人?”
早在佩特堡,封行朗就有了这样的疑问。只是那时候的他,显然只能先保命。
“嗯。”
丛刚只是淡声轻应。却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故意的隐瞒。
“狗东西……什么时候学会招兵买马了?”
封行朗的声音微微上扬着,透着不满的审问情绪。
丛刚没有作答,似乎也无从作答。他将封行朗腰际的那条宽大的毛巾扯开,放入冷水中搓洗了几下后,再次的覆盖在了封行朗的腰际。
封行朗整个精健的体魄上,不着一缕。连同某处一起,都是光净的。
“可卫康却出现在严邦的身边?”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虽说封行朗半身不遂的,可他的脑子依旧睿智过人。
丛刚依旧没有作答封行朗的责问。似乎提及‘严邦’,他的心情都不会太好。又恢复了他往日那种欠揍的不动声色。
“你要暗杀严邦?”
丛刚的沉默,让封行朗认为那是他的默认。
“是严邦要暗杀我!我只是正当防卫!”
终于,丛刚还是在封行朗不停的下套中,出口为自己反驳一声。
“以你的身手,严邦怎么可能杀得了你?可你要是出手,那严邦就必死无疑了!”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在丛刚和严邦之间,封行朗的言语本能的偏向了身为弱者的严邦。
“你太抬举我了。”丛刚冷哼一声。
“你跟严邦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本就躁意的封行朗,问话也跟着锐利起来。甚至于刺耳。
“这话,你应该去问严邦!”
丛刚用毛巾擦拭去脸颊上的汗水,然后将手中的毛巾甩砸在了一边,便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儿?”封行朗追着丛刚的背影问。
“你管不着!”丛刚头也不回。
“我x你妹的!给我滚回来!”
******
这两天,雪落为自己和儿子的将来想了很多。
原本满血复活的雪落,却越想心越烦,越想心越乱。
首先,她连申大的大学文凭都没拿到,更别说她的学士学位了。
在申城,没文凭怎么找工作啊?还说要给儿子林诺报名一所外国语幼稚园呢。
就在昨天,雪落听到了银行给袁朵朵打来的催房贷电话。虽说袁朵朵表面上依旧欢天喜地,但雪落还是看出她内在的焦虑和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