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我顿时受到了鼓舞,玩命的砸面前的玻璃。
正砸的卖力,眼看着面前的玻璃已经砸出了一个可以容一个人钻过去的大小,我的小腿突然就是一痛,伴随而来的,便是一声响亮的枪声。
忍受着水流的强力冲刷,我下意识低头看去,就见一颗子丨弹丨直接贯穿了我的小腿,冲着隧道玻璃打去。
哗啦一声。承受着子丨弹丨与水流冲刷的隧道玻璃突然碎了一大片,强有力的水流突然像是泄洪一般,猛地就顺着隧道冲了进来。
巨浪席卷着玻璃和里面的人,澎湃激荡着朝着两边冲去。
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身体被水流冲刷着,一下子就撞在了另一边的隧道玻璃上。
混乱中,我连忙看向叶君,就见她和关三爷缠斗在一起,被激荡的水柱吞没了下去。
下一刻,洞穴以及那边的玻璃门都被巨浪冲击着,没多时,便见玻璃门被击碎,水流迅猛的朝着门内冲去。
见状,我一边在水里挣扎着。一边嘶吼了一声,“叶君--”
心脏咻然缩紧,眼看着整个隧道勃然崩塌,我与重重玻璃混合在水里,一下子就朝着水底沉了下去。
握紧手里的枪,我忍着心底的沉痛,鼓着腮帮子,用力的划动着四肢,赶忙朝着水面上游去。
头伸出水面的那一刻,我猛地吸了一口氧气,注意到这是一条长河时,下意识扫视了一圈。
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艘特别大的轮船时,我想到那条隧道所通向的地方,心里一下子就有些发寒。
那艘看起来有些陈旧破败的轮船,想必就是温启明的另一个实验室。
想到这里,我连忙吸足了氧气,重新潜进水里,使劲儿朝着相反的方向游去。
我要赶紧逃走,我要赶紧找到陆擎苍,救救叶君。
万般艰险之际,我不得不保持着镇定,顾不上小腿上的疼痛,拼了命的游。
一直游了很久很久,一直游到了河流的下游,找到两座山的夹缝时,我才终于敢爬进夹缝,休憩了一会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想到叶君,心里充满了痛苦。
低头,看看自己已经泡得将血肉翻出来的中弹伤口,我咬了咬牙,哆嗦了几下嘴唇,强忍着疼,重新跳下了水,再度奋力的游了起来。
人在危难时,总是能够爆发出无限的潜力,我记不得我游了多久,一直等我游到了山的另一侧,我才终于吃力的爬上岸。
一瘸一拐的穿过长草,浑身的疼痛早已经麻木,在看到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头骑着摩托带着一个老太太时,我的心里突然就滋生了一丝希望,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眼前眩晕,我朝着他们喊了一声救命,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直接晕了过去。
冷,很冷,数不尽的冷意。
我抖了抖身体,缓缓的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动了动身体,我下意识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是土炕。
看着身上盖着的花被子,我扭头,看到身边是一个不锈钢印花暖壶时,想到我晕倒前遇到的那对老夫妻。吃力的坐了起来。
刚坐起来,就听到吱呀一声,一个老太太打开门,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
见我醒了,她哎呀了一声,连忙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她说的是方言,我有点听不懂,不过看着那个老头子快步跑进来的动作,应该是在告诉他我醒了的事儿。
朝着他们笑了笑,我坐起身。道了一声谢谢。
将热腾腾的面放在我的面前,我看了看,眼眶一瞬间就有些湿润。
拿手捂了捂滚烫的碗,我闻着饭香味儿,看着这个虽然简陋却充满了人气的房间,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几乎令我哭出声来。
我活下来了,逃出来了。
嘴唇的抖了抖,我想到为了我冲锋陷阵的叶君,连忙看向老太太,对上她欣喜的眼神。我连忙说道,“阿姨,您有电话吗?能不能借我一下。”
闻言,她愣了一下,连忙点了点头。
然后,她指了指门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连串方言。
我皱眉,有些听不懂。
无奈,我只好问她有没有纸和笔,递给她,告诉她我听不懂方言,问她能不能写字,如果不会写字的话,能不能画画给我看。
老太太点了点头,连忙把老头子拽了过来,指了指纸,激动的说了两句话。
这次我听懂了,她说她老汉会写字。
一番折腾,我终于知道了他们这里有电话,但是只有一部,在村长家。
本来想下地跟他们去村长家,可还没等我下床,就听那个老头子写道,“妮儿怀娃娃了,好好躺着吧,俺去。”
这么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惊得我一下子就僵住了身体。
怀孕?
心里一惊,我险些将手里的碗扣过去。
我怎么会怀孕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的眉头不由皱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生理期才结束了没几天,在这几天里,我只和陆擎苍同房过两次,一次是在温泉酒店浴室里的那一次。
还有一次是在我从机场接到陆擎苍之后,凌一笑送凌茉回凌家期间。
按道理说,生理期结束的这几天是安全期才对,所以陆擎苍也就没有做防护措施……
想到那天回到酒店里的种种旖旎场景,我的脸跟着就有些发烫。
转而想到这才过去没几天的事实,我再次惊了一下。
不对啊,如果是这两次中彩的话,老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觉出我怀孕了呢?
抬手,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仔细的低头看了看老伯写的字迹。
伸出手指头指了指上面的字迹,我问他这里面所说的妮儿是不是指我。
老伯点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真诚的喜悦。
见状,我皱眉,疑惑道。“老伯,你是怎么知道我怀孕的?”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且在这几天的艰苦日子里还保住了它,那可真是天降奇迹了。
闻言,他乐呵呵的笑了笑。写道,“你来俺家已经一个月了,俺帮你请了医先生。”
一个月!?
狠狠的惊了一下,我身体惊跳了一下,险些把面前的面条拨到地上。
见状,老伯赶忙上前扶住了碗,诧异的看向我。
“我……我昏迷了一个月?”
想到大水冲毁玻璃隧道,叶君和关三爷纠缠着被河水卷走的事情,我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陆擎苍会不会急疯了?
他有没有危险?会不会落入温启明那个变态的手里?
谭青是不是还在?
种种思虑纠缠着我,我着急的出了满头的大汗。
顾不得那么多,我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地,拖着地上的旧布鞋就拉着老伯的手往门外走,让他带我去村长家。
刚出去,就见一个黝黑的小伙子推着摩托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看起来像是赤脚医生的男人。
见我走出来,那个小伙子眼睛亮了亮,一下子就丢下摩托朝着我走了过来,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道,“你醒了?”
见状,我虽然不认识他,但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连忙点了点头,朝着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