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我对上他的眸子,咬了咬嘴唇,抬步跟了上去。
房间的浴室很大,里面不仅有双人按摩浴缸。更有配套的花洒设备。
不同于其他的酒店浴室,这间浴室从外面看是透明的磨砂玻璃设备,从里面看却是敞亮的镜子。
里面洗澡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却可以惊浴室里的场景看个透彻。
这种设计只要看过,便会脸红心跳。
我身上的泳衣是一个文胸配小裙子的模样,文胸的带子系在脖子后面,打成一个蝴蝶结,裙子很短,勉强遮盖春光。
关上浴室门,感受着浴室里氤氲的湿气,我攥紧裙摆,想到这浴室里外的不同,心里一下子就有些紧张。
陆擎苍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侧眸看我,示意我走过去。
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我的心跳一瞬间就加快了好几个度。
以前给他做情妇的时候,我总是不停的在内心告诫自己情妇就应该有个情妇的样子,反而做什么都无所顾忌,也没有什么害羞的情绪,只需要稍稍调整情绪便能适应任何环境和情况。
不像现在,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的名分了,反倒是害羞的厉害,做什么都畏首畏脚了。
就比如现在,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翻腾的厉害。整个人紧张的要命,甚至连与陆擎苍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要我帮你脱?”
陆擎苍抬手,将我拉过去,修长的手指头勾着我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抬,我的双眸便被迫对上了他的视线。
脸色发烫,看着陆擎苍那双黑眸里映出来的我,我紧张的敛了敛眸光,下意识舔了舔唇角,“我。我自己来吧。”
似乎被我窘迫的样子逗笑了,陆擎苍原本薄凉阴沉的脸色稍稍好转,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俯身,他轻柔的在我的唇上吻了吻,而后,不顾我的话语,兀自动起手来。
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我只觉得浑身的毛孔眼骤然缩紧,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
花洒的灼热水珠砸落在我和他身上,身体与水流亲密接触。我仰头看他,就见他极深极深的看了我一眼。
陆擎苍的眼睛本就深邃的好似欧洲人,此时眸子盈满了我从来不仅见过的赤忱深情,只一眼,我的心口便是一阵窒息。
不自觉的凝神,我双眸深深的回应着他的视线。
水流顺着他的发尖滴落在他的胸肌上,他低着头,沾上水珠的俊脸上满是眷念与贪恋。
挺立的鼻梁下,薄唇微启,醉人的嗓音伴随着水汽。落入我的耳中。
他说,“薇薇,给我生个孩子。”
真挚淡然的嗓音,不带一丝暧昧,也不带一丝轻浮。
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却更多的是一种期盼。
心间暖流涌动,我眼眶酸涩,抬手,下意识将手覆在了他的腰间。
“陆擎苍,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我与他之间的沟壑,真的能够容忍我们结婚吗?
虽然陆擎苍从来没有食言过,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结婚,离我不算远,一年前,我曾经举办过一次典型的东方婚礼。
那场婚礼,是我噩梦的开始却又是我幸福的开始。
可它终究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我与陆擎苍的婚姻,绝不能草率。
因为我真切的希望,我们能够白头偕老,而不是重蹈覆辙。
“先领证。领完我带你见见他们。”
陆擎苍抬手,轻柔的抚过我的脸颊,他的动作很温柔很温柔,就好似把我当成了瓷娃娃。
他们无外乎是陆擎苍的父母,先斩后奏吗?
“擎苍,陆露的事情……”
结婚前,我有必要将陆露的事情搞清楚,我失去的记忆不断的提醒着我,陆露与我做过的那件大错事有关。
这种朦胧的感觉不断的折磨着我,不停的提醒着我和陆擎苍结婚是个错误的举动,甚至起了抵触的心理。
闻言,陆擎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
俯身,直接擒住了我的双唇。
一吻作罢,所有无声的言语都化作了最原始的炽烈。
见陆擎苍心情不好,我便没有多言,热情的回应着他,企图用这种亲密的方式来安抚他的情绪。
萦绕的雾气缠绕着心贴心的彼此,陆擎苍沙哑的嗓音附在我的耳边,额角的汗珠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其实我知道,她已经去天堂了。”
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着我,伤感的气氛自他悲凉的话语延展,“有一段时间,我经常会梦到她,她在梦里跟我喊疼。”
陆擎苍将我打横抱起,微红的眼睛闭了闭,长出了一口气,垂眸间,他朝着我淡然一笑,“我经常在想。爱上你,是不是就是上天对我的偿还,对陆家的弥补。”
“现在我明确了,爱上你,是我的幸运。”
明明寡薄的嗓音,却在这一刻染上了一丝暖色。
抬眸,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望着他的深眸,心剧烈触动着,鼻子却是有些发酸。
“擎苍,你告诉我,我跟陆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恨过我?”
我与陆擎苍的相遇相知,绝非偶然。
否则,苏靳琛也不会有那些照片,陆擎苍对我,也不会那般反常。
陆露的死始终会是我们之间的坎儿,我想。我有必要去面对我丢失的记忆,去努力的找回它,然后将整件事情彻底回想起来。
这不仅是对我和陆擎苍之间的感情的一个交代,更是对死去的陆露的尊重。
将我放在床上,陆擎苍掀起被子躺下。
抬手,他自然的将我搂进怀里。
习惯性的顺了顺我的头发,我抬手,搂着他的腰身,仰头,双眸灼灼的盯视着他瞧。
陆擎苍眸光幽深,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
灯光下,他俊美的容颜一如既往的闪耀,眉眼间,却是蕴着一丝化不开的伤愁。
心里微痛,我靠在他的胸膛里,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气氛静穆,只余有我们彼此间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我记得露露刚出生的时候,跟你睡在同一间婴儿房,那时候,我与一笑每日守在你们身边,亲眼见证了你们每一天的成长与变化。”
“从出生到你们六岁,我们四个总是形影不离……”
陆擎苍点燃了一根烟,徐徐的烟雾朦胧着他的五官,为他脸上的感伤覆上了一层神秘。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薄,犹如陈年老酒,给人一种醉人的感觉。
时间缓缓流淌,我认真的听着他的一字一句,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快速的划过,迅速的重组着。令我的脑袋再次泛起了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