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你何必呢?”曲艺哽咽着说道:“晓超从没有想过让你们去为我们承担这一切,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嫂子,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狼团是超哥最忠实的护卫。”
“我们谈谈吧。”聂舒扬走上前一步,对三毛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我们家解除婚约么?我现在宣布,我不要曲艺了,你放了我爸。”
“你不要了?”三毛冷笑一声。“你要的到么?你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周围的人给我听着,四点钟位置的那个狙击手把枪收起来,八点钟位置拿着手枪瞄准我的家伙也停一下吧。放弃你们的小伎俩,这样聂开远还能多活一会儿。”
曲爷被向南天扶着走上台,对我说道:“小超啊,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真的不考虑我孙女未来的生活么”
“爷爷。”曲艺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承认您很爱我,我也爱您。你给我安排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好、好。”曲爷无比失望的说道:“女大不中留,既然你喜欢这个小混混。那爷爷成全你,小超啊,聂家已经放弃婚约了,曲艺也愿意跟你走,让这个小伙子放人吧,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不。”三毛苦涩的笑道:“曲爷,今天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持枪杀人还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么?毕竟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我这都能逃避法律的制裁。那就太不像话了,今天在决定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自己要活着离开,所有的账都算在我头上吧。”
“你以为你是谁?”聂舒扬吼道:“算在你头上,你配么?今天的事无论怎么解决,陆晓超都逃不掉干系。”
三毛针锋相对的问道:“谁敢为难超哥?你么?还是现场的某个人?不怕死的就去吧,狼团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时,教堂外面走进来一队人,最前面的是一身迷彩装的骆琦,和他并排走的竟然是骆琦的父亲,现场的数百人认识骆琦的父亲的并不多,但是秦军是个例外,看到骆琦的父亲带着自己的警卫队到来,他急忙上前立正敬礼,骆琦的父亲也还礼,两个人除了相互敬礼并没有太多言语上的交流。
骆琦的父亲的警卫队也没有和任何人交流,站在教堂的各个角落,他们立正站姿标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威武之师。
看到骆琦出现。三毛激动的眼眶湿润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和骆琦交流,应该是不想牵连到骆琦和骆琦的父亲。
做在第二排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跟随他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另外几个。他们主动上前向骆琦的父亲问好,骆琦的父亲只是礼貌性的还礼,虽然穿着便装,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气度。后来我才知道。主动和骆琦她爸爸打招呼的这些人都是省城的大领导,舒扬集团是省城一个牛逼的经济支柱,聂开远的儿子结婚,他们来也是应该的。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们说不上来惧怕骆琦的父亲,但是谁也不愿意无缘无故的招惹骆琦的父亲,何况骆琦的父亲从出现到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算想抓他小脚也抓不到。
三毛看着骆琦热泪盈眶,对我说道:“超哥,你一定要记得我托付你的事,千万不要忘了。”
“三毛……你放下枪……”回想起三毛给我银行卡让我照顾她妹妹的那一幕,我的眼泪已经忍不住,“你不要这样……我不能失去你……”
三毛含泪摇头,轻声唱起了古惑仔郑伊健唱的那首主题曲《热血燃烧》
岁月无情仍愿意
为你闯开新故事
情和义今天我知
是我不需一再怀疑
世上无情人在变
义气本色不太易
但我知
今天到此
生死与你创造名字……
伴随这一声枪响,整个教堂安静了,歌声也戛然而止,一颗子丨弹丨从聂开远的下颚打进,从后脑打穿,再次穿透了三毛的脑袋……墙上留下了一滩血迹,三毛和聂开远的身体缓缓的倒下去。
骆琦站在原地,含泪的双眼缓缓的闭上,向三毛敬了一个军礼,站在她身边的骆琦的父亲也抬起了手,秦军……整个警卫队的人都向三毛敬礼,骆琦的父亲和秦军两个人都双眼含泪,或许身为军人,他们更能体会这种至死不渝的忠诚,不论三毛是小混混也好,还是杀人犯也好,他所做的,受得起这一个军礼。
那个平时和二毛嬉笑打闹的三毛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欢声笑语,听不到他拿着麦克风唱起那首《热血燃烧》,三毛临死之前还不忘威胁在坐的每一个人。
骆琦父亲轻叹一口气,对刚刚和他打招呼的一个人说道:“凶手和受害人都在现场死亡了,你们处理一下吧。”
“要的要的。”那个人说道:“身为执法人员,我一定全力侦查此案。”
骆琦家的司机说了一句,“侦查个屁啊。这不是明摆着呢嘛,一定要认真处理。”
那个人再傻逼也能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啊,骆琦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晓超我们走吧,带着曲艺一起走吧。”
我顶着地上的三毛对骆琦说道:“处理完,能把三毛带回家么?”
骆琦抿着嘴含泪点头。
趴在聂开远身边哭泣的聂舒玲突然从地上拿起三毛的枪,没有任何犹豫的对准了我,骆琦上前想要控制聂舒玲的时候已经完了,子丨弹丨从的胸膛打进去……
没有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在我倒下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曲艺的眼泪,看到骆琦眼……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看见那年我和66在放学的路上堵截要回家的骆琦,骆琦把我和66暴揍了一顿,看到某天下午曲艺站在树荫下转身的回眸一笑。看到了三毛的背影,渐行渐远……在消失之前。却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超哥,记得你答应我的事,照顾我妹妹,她叫陈婕妤。
我不能死,我答应三毛的事还没有去做呢,我怎么能死去呢?
努力的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直起腰。却看到了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躺在手术台上,周围的医生忙碌的抢救,主治医师几次想要放弃……我不仅问自己,躺在手术台的是我么?
我是在看着别人抢救自己么?这是一场梦么?为什么又是那么真实?我感觉不到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于是,我又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空冥的状态,就向曾经做在草坪上打坐,周围的一切都靠感知。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一个病房内,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张了张嘴巴,才发现自己带着呼吸机,氧气罩盖住了鼻子和嘴巴。我试着动了动手,一边的人终于发现我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