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出来的这道身影是徐月茹，此刻她的美眸中已经失去了感情色彩，原本黑溜溜的瞳孔竖立了起来，竟然是变为了如同猫一般的竖瞳，暴戾之意洋溢其中，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速度快到了极点，几乎是眨眼间就冲到了小丑的面前，直接将小丑撞飞了出去。

撞飞小丑后徐月茹的攻击并没有就此停歇，身形化作一条淡影快速的追上了小丑飞出去的身形，指甲暴涨的双手不停的攻击着小丑，噗嗤噗嗤之音接连响起，鲜血从小丑的身体上飚射了出来，待得落地之时，身体已经被徐月茹给划拉的不成样了。

我完全没料到徐月茹会突然爆发变成这个样子，此刻的她除了外表像人类以外，其它地方一点都不像人，更像是一头野性十足的猛兽。

在一连串的攻击后，徐月茹显然也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半蹲于地面上低声喘息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犹如那啥一般，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上很让人有点想入非非的感觉。

没过多久，小丑的手指动了一下，街道上的死气如同被无形的手搅动一般，汇聚向了他的身体，原本往外溢出的鲜血倒流回了他的体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恢复如初。

然后，小丑的眼眸睁了开来，缓缓从地上爬站了起来，清冷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徐月茹，淡淡开口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

没头没尾的七个字，让我眉头皱了起来，而被小丑盯着的徐月茹则是如同被激怒一般，咆哮一声过后，朝着小丑再次冲了过去。

看着疾冲而来的徐月茹，小丑冷哼一声，身形一动迎着她冲了过去。

两人速度都极快，已经是超出了人类的界限，我只能勉强看清两条淡影在不断的纠缠着，拳脚相加之音中夹带着徐月茹的怒吼之声，小丑则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鲜血在空中飚射着，也不知道是徐月茹的还是小丑的，亦或者两人的都有。

这超越人类极限的战斗持续了约莫十来分钟后，两人终于是分了开来，小丑漠然站在原地，而徐月茹则是横飞了出去，鲜血一路飚射飞扬在半空中，摔落在地面上没了动静。

胜负一目了然。

不过小丑也不是完好无损，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被撕扯的稀巴烂，露出了里面的皮肤来，一道道血痕交错其上，最严重的地方深可见骨，说不出的触目惊心，唯有脸上一张面具仍然是戴着的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坏。

死气再次汇聚向了小丑的身体，只不过这一次伤口愈合的速度却很慢，虽然仍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但是比起之前的瞬间回复要弱了不少。

小丑扯掉了身上已经褴褛的衣服，没有再去理会没了动静的徐月茹，而是走到了我的身前，淡淡的开口道。

“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我默然半响后，缓缓开口道。

“我能知道你弟弟到底是谁么？死也好死个明白！”

小丑默然片刻后，嘴中吐出四个字来。

“战旗东路！”

虽然小丑只给出了一个地点，我却是瞬间记了起来，也知道他的弟弟到底是谁了，在战旗东路那被我斩杀的那个年轻人。

心头了然，我脸上却没表露出来，而是露出一个疑惑之色。

“战旗东路？”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虽然小丑实力很强，但是现在已经消耗了那么多的力气了，如果洛秋雪这个时候能出现就好了，刚好可以拿下这家伙。

小丑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的开口道。

“不用，跟，我装傻，我，自然是，确定了，是你，杀害了，我弟弟！”

见小丑一脸笃定之色，我心知躲不过了，只能叹了口气。

“是你弟弟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而已！”

小丑冷冷开口道。

“这些，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杀了，他就，足够了！”

几个字一顿的话语让我听得着实难受，想到自己反正要死了，我也是豁出去了，开口吐槽道。

“你能不能说话连贯点！这么几个字一顿的，不嫌膈应么？”

小丑沉默了下去，手抬了起来，一点亮芒在指尖亮起，周围的死气被牵引而去，迅速汇聚到了一起。

“你可以，去死了！”

眼看下一刻我就要被小丑杀死，这时整条街道上的死气突然不安分了起来，全部汇聚向了另一头，连带着原本汇聚向小丑指尖的死气也是脱离了他的掌控，飞向了那边。

小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猛然一变，二话不说就往相反的方向窜去，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范围内。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懵逼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在我纳闷之际，从街道那一头的死气迷雾中，走出来了两个身影。

一黑一白，两色西装，浑身萦绕着浓郁的气息看不清样貌，手中牵扯着青色的绳索，后面跟着一溜的鬼物，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我愣住了。

黑白西装一路往前而来，步伐不徐不疾，而随着他们的靠近，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涌了过来，如同九寒天掉进冰窟窿一般，让我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思维能力都似乎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变得极为缓慢，时间在这一刻走的极慢，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黑白西装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不过却并没有逗留太久就继续举步向前，一直到他们消失到了街道的另一头，那股阴寒的气息才从我体内消退了下去，我的思维能力重新恢复了正常，周围的死气也平静了下来，不过颜色却要淡了几分。

关于黑白西装的身份，我大概也猜测到了几分，他们应该就是从冥府来的黑无常，果然强悍的紧。

整条街道上就剩下我仰躺着，还有不远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徐月茹，安静的近乎诡异。

现在我心头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个小丑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就在我心头暗自祈祷的时候，趴在不远处没了动静的徐月茹突然抽搐了起来，频率很快，就好像是打摆子一般，而后从地上立了起来。

不是爬起来，而是立起来，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几分凉意，看着诡异立在原地的徐月茹，我咽了口口水，心想她不会是变丧尸了吧？

在我半担忧半恐惧的等待中，一阵骨骼脆响之音从徐月茹的体内传了出来，而后她的脑袋抬了起来，望向了我。

很呆滞的眼神，瞳孔涣散着，带着几分茫然之意，片刻之后才重新聚焦，恢复了清明，抬脚朝我走来。

看着俏脸冰冷无比的徐月茹，我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来，比起之前她笑嘻嘻的模样，此刻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就仿佛一头猛兽一般。

我心头不由得有些慌了，脸上却是强装着镇定。

“月茹，你要干嘛？”

对于我的话徐月茹置若罔闻，直接走到我的身前蹲下，两颗獠牙从她的嘴角延伸了出来，直接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脖颈上，大口大口的吸允起我的鲜血来。

鲜血被抽离我的身体，让我脸色发白起来，意识都有了涣散的迹象，我想要挣扎，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月茹趴在我身上大口大口的吸允着我的鲜血。

徐月茹，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此刻我心头唯一的念头。

鲜血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加上体内尚未痊愈的伤势，让我终于支撑不住，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昏迷之中我做了一个梦，自己仿佛被一片血色的液体所包围住，浑身都火烧火燎的疼，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火焰炙烤一般，难受到极点，这疼痛一直持续了很久才慢慢消减了下去，血色也随之尽数褪去，然后，我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后我发现自己是在一栋建筑物内，体内的伤势竟然是痊愈了，除了身子骨还有些虚弱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愣愣的坐了起来，茫然四顾，当看到不远处靠着墙壁休息的徐月茹时，记忆一下就恢复了过来，让我脸色猛然一变，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脖颈。

脖颈处没有任何异常，光滑一片，甚至连咬痕都没的。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短暂的迟疑后，我从地上爬站了起来，朝着徐月茹走了过去，体内本命阴符流转开来，鬼力溢出散向了我的身体，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然而一直到我摸到徐月茹身前，她都没醒来的迹象，看着她紧闭着双眸脸色苍白的模样，我迟疑了一下，伸手探向了她的额头。

入手一片温热，不发烫也不发冷，我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有些微弱，似断非断的。

呃，然后我就不知道该干嘛了。

或许，摸一下胸口感受一下心脏是否还在跳动？

看着徐月茹高耸的峰峦，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上去。

虽然有衣服隔着，但是依然无法阻止那美妙的手感传来。

很软，很有弹性。

我忍不住捏了捏，然后，徐月茹嘤咛一声，眼眸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