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领头,梁晓菁、李雨欣等人簇拥着她,江楚瑶抱着有点惊愕的宝宝,变着法子在安慰鲲华:“宝宝别怕!这是大人玩的一种游戏而已。不关宝宝的事情。”
你看鲲华这么丁点小的孩子会说:“我知道,宝宝告诉我,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爸爸是不会出事的!”这是韩宝来曾经对儿子的承诺。儿子牢记这句话,相信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不有事,还有问问指挥中心的人。指挥中心派了防暴丨警丨察守卫。紫兰不顾一切要往里冲,领头的警官说:“不要集体往里挤!派代表进去!你们商量一下,只许派一人!一人进去!其他的人在外面静候消息!你们冲进去,只会影响里面的急救行动。请配合我方的安排。”
当然现在最有资格往里闯的是紫兰,可是她现在有点惊惶失措,还没有静下心来,情绪有些激动。李雨欣用纯正流利的英语给警官交涉:“我们都是韩宝来的家属。我们都想了解情况。我们有知情权!”
“请稍待一会儿,我请示救援总指挥,我不敢擅作主张。”警官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好。我马上跟我国政府大使馆联系,跟外交部联系,我国出动海军来救援!”紫兰怒火冲天,她拿出手机便打电话。
这一举动,警官也是惊恐不安,忙说:“事态并没弄清楚之前,还请小姐不要把事端扩大化。请小姐冷静。你们——你们——凡是韩部长家族,都可以进去。让出通道来!”
紫兰这一硬招,还真管用,马上惊动萨恩斯总理的大驾,慌忙迎了出来:“韩夫人稍安勿躁。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得到的消息还只是失去联系,有可能是信号的原因。我们已经出动直升机,正在海上采取一切搜救行动。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贵国海军赶过来,也是于事无补嘛。韩部长是应我的邀请来访,他出事,这是我国政府的大事,这是国家大事,上升国家层面上。我们会不失一切代价采取搜救行动。相信我国政府的力量,决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紫兰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我们要派人跟着搜救的直升机到失事海域。因为我们熟悉他的一些求救信号。请总理速速安排!”紫兰心急如焚,说话有一点火急火燎。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安排。”萨恩斯总理额头上也沁着热汗,不停地用纸巾拭汗,显然此老也怕闯祸。但他内心是纠结的,他既希望韩宝来出事,这场赌局,他就稳操胜券,但他不希望韩宝来命丧太平洋,那要搞出一场国际外交纠纷来,这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他想两全其美,现在既调直升机出海营救,又让对方无力参加比赛,那他是今晚的大赢家。现在买韩宝来赢的赌注上一亿注,每注百美元,那是百亿美金的总收入!要是韩宝来赢了,他就亏损面就大了,其他的投注总额就算一百亿,还要赔付八百亿!
于是,萨恩斯总理派了四架直升机沿着韩宝来出事的海域搜索,每架直升机上都有韩宝来的亲属在上面,然而茫茫大海,要发现一个目标不啻大海捞针。
紫兰跟着直升机在出事海面上搜索了一圈,海面上除了卷天席地排浪,还是席天卷地的排浪,扫描雷达传回的画面如此,你用红外线望远镜直接观察海面也是如此,无穷无尽的碧,无穷无尽的翻腾……紫兰知道这种搜索方法,根本无法奏效,她不管那么多,马上用韩宝来留给她的直通卫星打电话给父亲。
主席还以为韩宝来汇报工作,澳洲比北京快两小时的时差,此时,主席整装待发,准备接见来访的国家元首。他看是韩宝来打来的电话,还是接听了,声音舒缓:“宝来,你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需要汇报吗?”
电话里却是紫兰的哭腔:“爸!宝来出事了!”
“你别哭。哭有什么用。好好说。出不了什么事情。宝来命大福大,人神共佑。”主席语气很坚定,但声音有些颤抖,说明他也是隐隐担忧,此事没那么简单。沉默了片刻,才下了决心似地说:“嗯,求人不如求自己。我会派军舰进入指定海域搜索。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你不要太担心。宝来非寻常之辈,他既然敢玩,一定早有预案,他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肯定翻船了,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海面上漂浮?”
主席很有把握地说:“我们不要用常规逻辑推理,他不会按我们的思维逻辑行事。你看,他在东北顾家,一栋别墅,运来了一百罐液化气。听说,楼房废墟熔铸成一个整体铸件。谁不认为他在劫难逃呢?结果呢?他还是毫发无损。”
“但愿如此。爸爸,我等你的好休息。话虽如此说,我还是抓不住魂。”
“你呀,你跟着他,你最要紧的不是别的,而是要摆正心态,他倒是没什么,你自己把自己吓坏了。听爸爸的,他一定会绝对逢生的。”
紫兰当然不会往坏处想,但她要做最坏的打算,想尽一切办法助他脱险。当年在开加博峰,虽然紫兰加派的直升机没有成功地完成救援任务,但毕竟最后还是靠她的直升机脱险。
“对了,爸爸,我看澳总理没安好心。梁晓菁分析是正确的,此时,他绝对不想韩宝来活着回来,因为韩宝来只要活着,他就要做恶梦。他这个局,就是针对韩宝来的!韩宝来赢了,他就要输掉一千个亿美金,那他可就赔惨了。现在最想要韩宝来的命的,就是澳总理。”
“嗯。话虽如此说。他现在毕竟派直升机、派军舰过来搜索嘛。不过,照你这样说,他装装样子还好说,他要是不计后果要取宝来的性命——对,我得赶紧派最近的军舰到附近海域巡逻,别的军舰也会相继赶到,直到找到宝来为止。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五千年出一个宝来,我怎么能放任不管呢?”主席又像是安慰紫兰,更像咕哝着权衡利益得失。
萨恩斯总理也是度时如年,他不停地看表,时间还停格在十六点三十三分二十一秒,他心如乱麻,现在还有难熬的七小时二十六分三十九秒!他把戏做足了,即使出了事情,赔偿是免不了的,绝对不用赔一千亿美金!满打满算拿出一个亿料理后果,估计也算是仁之义尽。
老萨的高参,资政参事伊格纳西奥递了一支雪茄烟,一边给老萨点火一边出谋划策:“总理,戏要做足。我们现在是表演一台话剧,不能给台下的观众看出破绽来。我们一定要演得逼真,让人相信无疑,得到国际社会广告泛的支持。”
老萨阴鸷着脸,他眼光游移不定,内心焦灼不安,现在骑虎难下,他吸雪烟的的声音“咝咝”地像响尾蛇一般响。
“不能让他本人命丧太平洋。这个事情太大,华夏是不会善甘罢休。我国离不开华夏,我命令务必找到他,估计他在零点钟之前无法捕到大鱼,我们就得全力以赴救援。不要造成太大的国际纠纷!”老萨一念之仁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政治人物可以不择手段让对手落败,但不能不讲人道主义;一旦胜负已分,那就要讲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