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豪忙说:“我姐姐是喝过洋墨水的,她拿的是麻省理工大学的博士。她思想观念开放,她的宝蓉半导体圆晶体管可以与英特尔并驾齐驱,年销量超过了千亿美金,去年在纳斯达克上市,今年我姐姐成功问鼎亚洲女首富。你看,我姐姐的公司现在主宰了国内国际的手机芯片、电视芯片、电梯芯片、pc机芯片,甚至还有机器人芯片。因为我的机器人集团,现在用的芯片就是她们公司专门研发的。我哥哥子杰的数码立体动感集团也与人姐姐提供的强大制作技术支持有关。”
韩母抢过话头:“好啊,好啊,你们姐弟仨都了不起,都为国争光。”
韩父有一点怏怏不乐,**真怕还嘣出什么大煞风景的话,忙岔开话题:“老伯,就你这水平,你出山做个省长关系不大。我相信凭你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肯定比那些只知道捞钱的贪官当政要强。”
这个马屁拍得好,韩父原来也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他自以为当政只要清正廉洁就行了,很是自负地说:“我做公路局工会主席快满一届了,那真是没挪用公家一分钱,所有我经手的款项、工会的钱物,我都发放到位,不滞留一分钱。但凡工会搞什么活动。我首先要公开招标采购品牌货,让职工拿到的东西是正品货。我不拿一分钱回扣,我也不容许任何人拿回扣……”
“得了吧。给一个项目给你做做,那就试出真金白银来了,你做得下吗?还在这里吹牛。干一个工会主席,半夜还爬起来算账,要是主抓一个项目,我看你整夜别合眼了,你这把老骨头拆散了,也难免漏洞百出。”韩母不失时机地呛了韩父一句,韩父虽然面红耳赤,但也是给噎得无话可说。韩父一辈子也没有经手一个工程项目。
紫兰搂着婆婆的肩膀,娇憨地说:“妈,你和爸爸就喜欢互相拆台。其实,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有雄心壮志的,看爸爸的书法作品就知道爸爸当年是多么用功。”
周小蓓拍着巴掌:“好耶,好感人!我录下来了,我发给韩宝来,看他看了作何感想?”
“别!”紫兰勃然变色,“我当你是好姐姐,我才跟你说这件趣事。我还捉弄他去练瑜珈。我不想让宝来知道,男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紫兰这句话,多多少少有点带刺,周小蓓黯然地把她录的视频删了,讪讪地说:“不谈这个,谈点别的吧。我本来是邀请明天参加千家洞樱花节,你这个前任市长到现场,那也是意义非凡的。”
“我还是不去了,我现在是闲人,人家还以为我犯了事,给拿下了。不去了。我到阳明山接一接宝来,我怕他真看破红尘遁入空门,我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怎么会?他能看破红尘,那世界上的人都看破红尘了。我敢跟你打赌,他这人是吃货,三天无肉,我估计那两眼发青光了。”
“说是这么说,他这人有一股诡异之气,谁也读不懂他。我还是带着中华、鲲华两兄弟上山动一动他的凡心。”
“我也去。”周小蓓这些年与韩宝来聚少离多,能逮住这个机会,她是不轻易放过的。
“你明天不是要参加千家洞樱花节吗?”紫兰语气中多少有点嘲讽。
周小蓓随口应道:“我派一个助手去。你都不去,我一个台长跑过去,那不是太抬举他们了。”
“哟,新闻采访还有三流九等的?”紫兰第一次才听到新鲜话,语气中还带有讥刺。
“肯定有级别的。你看,来一个台风都有级别,新闻怎么没有级别呢?”周小蓓眉眼含笑,“紫兰,你今天说话夹枪带棒的,与往日的大家闺秀大相径庭,这里面是不是有文章?”
紫兰知道周小蓓还在刺激她说的那件事,真有点后悔把她当姐妹把真心话跟她说了,忙哧地笑出声来:“真有一点。不知是恼那小洋人不知好歹,也恼那小冤家跑到破庙里化解什么心结?算了,小蓓姐,我可是把你当最知心的朋友,当年我们可是很谈得来的。今晚,我们索性乐它一乐。要不要邀梁晓菁、李雨欣、李佳敏过来?”
“好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邀集姐妹好好乐它一乐。”
“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美味佳肴,只有婆婆种的蔬菜,韩宝来窖藏的红酒。”
“足矣!”周小蓓得意地说,“我们讹梁晓菁。梁晓菁比你富,我告诉你,韩宝来的钱全掌管在她手中,这个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知道,那是公司里的钱,一分都不是她自己的。”
“韩宝来划个字,就是她的。”周小蓓满不在乎地说。
“你把韩宝来看太简单了。没你说的那么随便。韩宝来建立的公司管理制度那是全数字化,监控相当严。你看他,亚投银行他都拿得下,别人想从他的账下套钱,那是自寻死路。再说,给我管,我也没那个本事管,我是学中文的。这大宗的账要我管,我也不管,那我还活不活?”
“那倒是。不扯淡了。我叫梁晓菁把潇湘大酒店的私房菜弄几个来,我们姐妹好好聚一聚,《红楼梦》有句话说,亲戚不常常走动,如今也生疏了。”周小蓓跟紫兰还是蛮投缘的,两人虽然不满对方说话有一点带刺,但这刺不是毒刺,是那种扎着有点痛,好了没伤疤的痛。
“我有一个大姐,于韩宝来有恩,我也叫她过来聚一聚。”紫兰说的是秦莉,秦莉这些年虽然不在韩宝来身边,但她帮韩宝来掌控着几万号人的小香河建筑集团公司。韩宝来这个董事长不管公司日常事务,公司管理的重担落在秦莉和简明珠头上。
秦莉虽然年近四十,一点看不出她实际年际,她久涉江湖,听说韩宝来还在阳明山万寿寺,当下恼了:“这个神经病,我们辛辛苦苦给他看家护院,他倒好,躲在庙里参什么禅咯。”
紫兰便把韩鲲华海上受惊的事情说了一遍,秦莉大笑起来:“这是我教他的收惊之法。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看宝宝。”
秦莉向韩鲲华招手,鲲华瞟了一眼陌生的阿姨一个劲往韩中华处噔噔跑;秦莉去捉他,他咯咯笑着躲到韩中华哥哥的背后,不给她抓到,还朝她很坏地挤眉弄眼。秦莉一眼觉得这孩子脱不了韩宝来的窠臼,闪动着机灵的黑豆豆,像是逗你玩似的。秦莉强行捉住他,他便耍赖,挣扎着,双脚乱踢乱弹,一副不驯服的样子,虽然嘴里哇哇乱叫,但不哭不流泪。
秦莉轻抚小顽皮的后脑勺,他头发像黑缎子一般光滑,他在秦莉怀里挣扎明显感觉他的臂力超过平常孩童,肌肉紧实,骨节硬,有蛮力,像一头不受制服的小豹子。不过,秦莉眼光对上鲲华的眼光,有一种迷幻的光芒,小宝宝睁着眼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轻轻地阖上酣然入梦了。这便是古老的催眠术。
紫兰见怪不怪了,韩宝来也会这一手,他曾经告诉过她,他这一手就是跟秦莉学的。紫兰轻声问她:“宝宝有不有问题?”
秦莉详察了一番,笑道:“从睡眠来看,十分平稳。你弄一升米来,我自有道理。”